下一刻沈松青的话证实了阮晚舟的想法。
“晚舟,我是来找你的。”
一旁辛衍顺着阮晚舟的眼神,看向沈松青的位置,见到这个身材挺括,眼神锐利的男人,他心里升腾出一阵危机感。
“你认识?”
阮晚舟还没回答,沈松青已经信步走了过来,站定在阮晚舟面前,声音低沉:“晚舟。”
阮晚舟不想自己和沈松青的事情让别人掺和进来,于是先转头对辛衍说:“你先回学校吧,我有点事。”
辛衍不傻,看到阮晚舟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也没打算真走,而是说道:“我去前面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阮晚舟没什么反应,反而是沈松青淡淡瞥了他一眼,压迫力十足。
等辛衍走远了,沈松青才转头看着阮晚舟说道:“晚舟,上次来太着急,我们找个位置好好聊聊,好吗?”
阮晚舟平静道:“不用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一会儿还要上课。”
她眼里的冷漠刺痛了沈松青的眼睛,他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来的路上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我给你戴上?”
项链是银质的,挂坠是镶着钻石的月亮,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阮晚舟无动于衷,后退一步:“我不喜欢,你留给阮洛瑶吧,她应该会很喜欢。”
况且会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的,一直都是阮洛瑶。
沈松青举着这条项链,有些难堪,手缓缓坠了下去。
“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你上次说的话我回去想了很久,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知道了我的问题,晚舟你……”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甚至没有问阮晚舟身边的男生是谁,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那个男生为什么会送阮晚舟花,这些他都没问。
因为他知道,即使他问了,阮晚舟大概也不会回答。
更何况,他现在用什么身份问呢?
阮晚舟毫不犹豫地摇头:“如果还是为这件事来的,那你这趟没有必要了,我不可能再接受你。”
上一世濒死的感受还历历在目,而自己的爱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亡,这种心渐渐凉透的感觉她这一生都忘不了。
第20章
以至于再见到雪,阮晚舟想起那时的感觉,还会时不时发抖,她一点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沈松青,你也阮会觉得我很莫名其妙,很奇怪,我会告诉你,如果你是我,你也会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的。”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他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事情。
沈松青闭了闭眼睛,眼角泛起泪花。
“所以为什么?你跟我说,我改好不好?我对阮洛瑶好,完全是出于责任,你要是介意的话,我绝对不会再和她说一句话了。”
说着他想伸手抱阮晚舟,却被阮晚舟侧身躲开。
不远处的辛衍立刻冲过来,隔开沈松青和阮晚舟,“别动手动脚!”
阮晚舟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军区少不了你。”
辛衍立刻跟在阮晚舟身后。
她的背影决绝,沈松青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角泛酸,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生中从没有这样后悔的时刻。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大的空虚,在阮晚舟离开之后。
他只能确信,他很想念阮晚舟。
可阮晚舟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
来来往往经过的路人都眼神怪异地看着校门口这个伫立在原地的男人,明明长得这么好看,站在那里却跟个雕塑似的。
阮晚舟闷闷地往前走,辛衍罕见地一句话都没有说,一路上安静得不得了。
他不是傻子,能感受出来阮晚舟心情不佳,她本来就不爱说话,自己再问这问那阮晚舟肯定会更烦,所以他闭嘴。
到寝室楼下,阮晚舟都没有道别就上了楼。
辛衍刚准备说出口的“再见”被哽在喉咙里,讪讪地转身离开。
回到寝室,阮晚舟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小桥从外面回来,兴奋地和她八卦。
“晚舟,你刚从商场回来?”
阮晚舟恹恹地说:“对。”
“那你有没有看到校门口站着的人?”
“什么人?”
“哎呀,你没看到那真是亏大了!”小桥搬了自己的椅子过来,椅背对着阮晚舟,跨坐在椅子上。
“你没看到吗?门口一好俊的后生!”小桥仔细回忆了一下,给阮晚舟描述,“好像是个军人,特别板正,剑眉星目的,帅得很。”
阮晚舟越听她讲,越觉得像沈松青。
偏偏小桥还要问她一句。
“晚舟,你喜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我觉得你文文弱弱的,就该找个这么互补的人!”
阮晚舟想都没想就说:“不喜欢。”
小桥一愣:“你见都没见过呢。”
“见不见都不妨碍我不喜欢。管他是军人还是什么,总之我就是不喜欢。”
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小桥呆了一下:“……晚舟,你没事吧?”
阮晚舟也觉得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了,趴在桌子上,手埋在臂弯。
“没事,我只是心情不好,没有冲你的意思,你别理我。”
小桥笑了:“没事,谁没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不吵你。”
阮晚舟闷闷地“嗯”了一声。
第21章
沈松青回到部队的宿舍,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仅剩的亮光,是窗外映过来的路灯昏黄。
有战友敲了沈松青的门。
“沈首长,你在吗?”
沈松青疲惫地起身去开门,“怎么了?”
“沈首长,是这样的,你未婚妻来电话了,说是你丈母娘生病了,想让你回去帮个忙。”
沈松青说:“什么未婚妻丈母娘?”
战友心想,这是你家的事情,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不知道啊,只知道打电话的是个女同志,姓阮吧好像。”
沈松青听到姓阮的时候,心里有一瞬间的希冀,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是阮晚舟,她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沈松青说:“告诉他们,我不回去。”
战友左右为难:“可人说了,要是你不回去的话,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他能怎么办,为什么都来为难他?
可他能怎么办?那也是阮晚舟的家人父母。
他揉捏发疼的眉心,低声说:“知道了,帮我请几天假。”
第二天沈松青就回到了满青山军区。
刚进家属大院,就看到了阮父,阮父看上去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笑得喜庆:“松青,你可算回来了。”
“阿姨呢?她得了什么病。”
阮父转瞬嗫嚅道:“这……我也说不好……”
沈松青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直接越过阮父走进房间,看到卧室床上阮母正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
在看到沈松青的一瞬间,赶紧收回手,咿咿呀呀地哀嚎。
“哎呦,我这身上怎么这么难受呢!”
阮洛瑶从厨房出来,忙跑到阮母旁边:“妈,你没事吧!”
落到沈松青眼里,真是好假的一出戏。
阮洛瑶转头看到沈松青,立时局促了些,“松青哥……你回来了啊。”
沈松青点头,说:“阿姨,你哪里不舒服,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哎呦,不用!”阮母眨着眼示意阮洛瑶,“我啊,找道士算过了,无病无灾的,就是一点心病。”
“你和洛瑶趁早把婚礼办了,那才是了却我一桩心事,也好给我冲冲喜啊。”
阮洛瑶故作扭捏道:“妈,你说什么呢……”
沈松青皮笑肉不笑,“要冲喜的话,那只能是我和晚舟的婚礼。”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娶洛瑶。”
阮洛瑶瞬间红了眼,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流,一双眼睛噙满泪水。
阮母着急了,“我们洛瑶是哪里不好?你要这么糟践?”
“那阮晚舟呢,她又是哪里不好,你对她哪哪都不满意?”
“她从出生就不争气!差点把我害死在病床上!”阮母涨红了脸,说道,“医生说是阮晚舟抓着我的脐带不松手,差点把我害死!”
沈松青只觉荒谬地点头,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她那么小,懂什么。
外面阮父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忙跑进来劝:“别吵啊,有事好好说!”
他拽着沈松青的手出去,“你那位置很久没人住了吧,现在家里住着,叔给你收拾。”
沈松青淡淡道:“不用了,我回自己家就好。”
第22章
沈松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醒来后怅然若失很久。
因为那是个美梦。
梦里他和阮晚舟在一起很久很久,阮晚舟每次看到自己都笑得特别开心,眉眼弯弯的。
有时候沈松青回家,就会看到阮晚舟冲过来一把抱住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往自己怀里蹭,他们一定很幸福。
沈松青会给她买很多东西,时下最流行的东西他都会给阮晚舟弄过来,阮晚舟也会兴高采烈地接受。
阮晚舟答应了把清大保送名额给阮洛瑶,自己则留在满青山军区,愿意和他在一起。
她总是坐在床边,对着油灯给他织衣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沈松青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两个人像一对恩爱的老夫老妻。
但梦里的沈松青如同一个旁观者,冷眼打量着这一切。
每次拥抱时,他都能看到梦里的自己冷漠的表情,就像埋藏在幸福外表下的镜花水月。
他看到自己总是默默注视着阮洛瑶,见到阮洛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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