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指尖帮他擦干净,下一秒,毫无征兆对上了贺尧青睁开的眼睛。
“云序。”贺尧青抓住她的手,手足无措。
“是不是医生给你打电话了,对不起,我没有想毁掉你的生日,我和他们说过——”
“贺尧青。”看他这样子,云序的嗓音夹杂了丝无奈,“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行吗?”
25
云序早已经把想说的都和贺尧青说了。
他的执拗无非和当初的她一样。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恨你,我希望你好好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看到你生病我并不会有报复的快感。”
“贺尧青,你这样拖着不离婚我只会越来越想逃离你,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其实接下来的话,云序不应该说的。
想了片刻,她轻叹了口气:“但至少现在,我还不想和你回到从前。”
如今的贺尧青,孑然一人,云序希望他好好活着。
“我小时候在福利院经常被打骂,所以我很感激爸爸妈妈和哥哥,是他们给了我新生命。后来他们出事,所有人都骂我是灾星,是你朝我伸出了手,我也曾以为你会是我一辈子的依靠。”
云序顿了一下,压住心口的酸涩才继续说道:“南羽她们对我的刁难,我可以不在乎,旁人骂我心机上位,我也可以不往心里去,可你对我那一年半的冷暴力却让我在日日夜夜怀疑自己。”
“我常常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也死在那场车祸里就好了。”
云序用毛巾擦拭着贺尧青脸上的汗,扶着他起身喂他喝水。
听到“死”这个字眼,贺尧青贺尧青抱住云序,心疼到身体都不受控制抖了起来。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云序和她离婚后去了国外,从此,贺尧青再没见过她一面。
如果纠缠的代价是一辈子再也看不见他,贺尧青想,他宁愿和云铮一样,退到哥哥的位置,看她幸福。
贺尧青眷恋地摸了摸云序的脸:“是尧青哥不好,我答应,答应离婚。”
这段婚姻让她痛苦,他的出现也让她痛苦。
最终在占有和成全中,贺尧青给了她想要的自由。
云序愣怔:“你答应了?”
贺尧青躺在床头,指挥着云序给他擦手,要不是红透了的眼眶出卖了他刚刚痛哭的样子,云序都以为那人不是他。
“有个条件。”
云序心一沉。
转眼间左手无名指上被贺尧青戴了个戒指:“不准摘下来。”
末了,忍着难受补充了一句:“在结婚之前都不可以摘下来。”
戒指是贺尧青自己设计的。
“以后谈恋爱了。”贺尧青一想到那种可能,浑身都在疼,强颜欢笑,“记得带来给尧青哥看看。”
云序说的那些话,看似给了他机会,贺尧青却知道她那是真正放下了,一点都不爱他了。
不在意,才能这么坦率的说起。
云序摩挲着戒指,点了点头:“好。”
贺尧青按着想触碰她的手:“以后尧青哥跟着云铮喊你小七好不好?”
云序依旧点头:“好。”
贺尧青温柔地看着她:“那小七不要再抵触我的靠近,行吗?”
云序愣了愣,没出声。
贺尧青别过脸,悄悄擦掉眼泪,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行了,你回家吧,一会儿你哥又要来找我要人了,等我出院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26
匆匆赶到医院地云铮站在病房外,没有打扰他们。
等贺尧青说完话,他才进去。
“小七,走吧。”
“已经给他找好了护工。”
云序嘴边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她起身给贺尧青的杯子里装满了水:“尧青哥,那我和哥哥走了,你记得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贺尧青答应离婚后,云序说话也轻快起来,脸上露出了他熟悉的笑容。
他心里疼的要命,也只能看着她跟着云铮走掉。
云铮走几步后又停住,转过身来对他说:“好好养病。”
他虽然对贺尧青没什么好印象,倒也佩服他的坦坦荡荡。
他能放手,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
一周后,贺尧青和云序去了民政局。
贺尧青盯着云序手上的戒指,非常衬她。
原本这枚戒指是想用来挽回她的,没想到以这么个方式送了出去。
简单的素戒,中间嵌着一颗蓝宝石。
那颗蓝宝石的寓意,是爱与自由。
“尧青哥,再见。”云序轻轻给了贺尧青一个拥抱,路边等着的云铮降下车窗,从车里朝他挥了挥手。
离婚后,云序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舞蹈中。
她通过老师介绍,招了三个舞蹈老师,舞蹈室正式开业。
那天,贺尧青正在国外谈合作。
他让助理买了最早的一趟航班,赶回来时,开业仪式已经结束了,云序正和舞蹈老师们在商量各自带什么舞种。
看见贺尧青,云序怔了片刻。
“还是迟到了。”
贺尧青往手里哈了口气,快要入冬,他奔波一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穿着单薄的风衣。
“尧青哥,进来坐会儿吧。”
里面的人打量着他们,贺尧青想了想还是摇头:“没事,我就来看看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份温热的南瓜糯米糕递给云序:“外面冷,进去吧。”
云序没伸手,贺尧青笑了笑:“听说你哥让几百架无人机绕全城飞了两圈,我就送个糯米糕,你也要拒绝我?”
云序被他逗笑,接过:“谢谢尧青哥。”
寒冷的冬夜里,贺尧青逼着自己先转身,口袋里的手握着没送出去的一张电影院门票。
他微微仰起头。
要是有时光机器能回到过去,他一定在云序问他要不要孩子那晚留在她身边,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贺尧青苦笑着,背影瘦削又寂寥。
云序把糯米糕分给几个老师,她们咬了一口,眼里放光:“真好吃,云序,贺总这是在哪买的。怎么和我以前吃的味道都不一样?”
“是吗?”云序也拿起一块尝了尝。
云序咬了一口,猛地望向窗外。
她冬天最爱吃南瓜糯米糕,结婚那两年,贺尧青回家总会给她带,吵得最凶的时候,也从没忘过。
所以那都是,贺尧青自己做的。
27
从糯米糕之后,云序和贺尧青的相处渐渐不自在起来。
那两年给她的创伤太大,看着贺尧青小心翼翼和她说话她也觉得难受。
她从没看过他卑微成这个样子。
所以在贺尧青拿出两张去漠河的机票时,她摇头:“尧青哥,我不能陪你去。”
贺尧青轻声问:“你不是很想去看极光吗?”
他从家里翻到她的旅游手册,上面做满了标记。
那时云序在计划度蜜月,贺尧青工作太忙,于是一推再推。
“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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