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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铃兰出声说：“山茶。”
赵弘武摆手，“依你。”他将一把钞票放在桌上，掀开钱夹给她看，“我说话算话。”
“谢了。”她收起钞票，放进李铃兰的包里。
李铃兰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摇头，“小财迷。”
包厢里再度闹腾起来，不知何时才停歇。山茶走了出去，靠在走廊上食烟。
今晚小姑定是不回茶楼的，她也不想再待下去，得找个理由先走。
这样想着，她拨通了秦山的电话，“喂？山哥，你有空没，能不能来接我？”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喝多了，我是叶钊。”
她抿了抿唇，“你和他在一起？”
“嗯，在他家。”
“那算了吧……”
“你在哪儿？”
山茶报了地址，笑说：“怎么，你要来接我？”
叶钊沉默片刻，“你在那儿做什么？”
“玩啊。”她蹙着眉，语气却理直气壮，“你到底来不来接我？”
“等着。”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她听着电话里的“嘟”音，咬住了烟。
回到包厢，山茶同李铃兰说：“小姑，我得走了，山哥那边叫我。”
李铃兰诧异，“这个时候？”
山茶有点忐忑，却还是说：“他已经过来接我了。”
李靳说：“那俱乐部是吧？勤工俭学是好事，小山茶要去就让她去吧。”
见李铃兰使眼色，山茶端起杯子，一一敬酒，“干爹，三爷，我先走了。”
赵弘武刚要拉她的手，她轻盈躲开，一溜烟就跑走了。
唐季飞追到门口，“跑这么快。”
山茶上下打量他，似在问“跟着我干什么”，他有点别扭，“你干爹让我送你。”
“不麻烦哥哥了，有人来接我。”
山茶讥诮，却见唐季飞挑起唇角，笑得痞气，“我知道你唱的什么。”
“你不说，谁知道。”
“你不怕赵弘武知道？”
山茶“嘁”了一声，“知道又怎样，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当着你爹的面，我也敢骂他。”
“他得罪你了？”
“你在他场子里做事，久了就知道了。”
唐季飞仔仔细细瞧着她，“除了我，谁还敢欺负你。”
山茶扯了下嘴角，“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他和我有点过节，被我打了一顿。”
唐季飞语气软和了些，“他不是什么好人。”
山茶在路边站定，回头望着会所，“里头能有几个好人。”
别克缓缓驶近会所。
叶钊看见路灯下的女孩，按了声喇叭。她同身边的男孩挥手道别，走上来坐上副驾。
只听她说：“二十万，你真好。”
“哪儿好了？”叶钊踩下油门，从反光镜里看见男孩还站在原地，望着车影。
“你怎么这么冷漠啊，我看见你就特别开心，你见了我不开心？”她只看着他，随车一起将路边的人丢在身后。
叶钊笑笑，“你一个妹仔，怎么来这种地方。”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山茶眯起眼，不放过他任何微小的表情变化，“你来过。”
他并不答话，她故作地说：“唉，男的都一样。”
叶钊这才侧过脸来瞧她一眼，“你在想些什么？”
“别不承认。”
他笑了一声，“没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过来玩的？”
“玩什么啊，商务性的聚会。”
“大忙人。”
“可不是，他们好烦的，非要逮着人喝酒唱歌。”
“嗯。”
沿路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描摹出堪比大卫的雕塑。山茶倾身望着他，“你卖保险是不是也有很多应酬？”
“别闹。”他抓住她撑在档杆旁的手，放回她腿上。
山茶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搅乱了心神，掌心收拢，才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