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以为，她和江槐序也会有一个家。
可纪涔涔的存在，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但如果牺牲她一个人的小家，能守护住一方群众的小家，那也值得。
姜暮云按下情绪，眼神坚定：“大队长，只要能为人民服务，哪里我都愿意去，之后我也会推荐一个合适的人来顶替我做副队长。”
“有你这样的同志，是我们搜救队的骄傲。”
大队长欣慰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双手上：“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养伤，就当放假了。”
姜暮云抬起受伤的手，给大队长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是。”
她送走大队长，回搜救队卫生所把手包扎好，就回了家。
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走了，趁着这段时间休息，正好看看要带走些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江槐序突然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
姜暮云错愕回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做饭。”江槐序看着她受伤的手，目光中是细碎的关怀。
好像他有多在乎姜暮云，有多爱她。
姜暮云的心口却陡然酸胀起来。
刚和江槐序结婚那会，她也因为任务伤了手，半夜想让江槐序帮她倒杯水喝。
可江槐序着急去看纪涔涔，只丢下一句：“别用这样的办法阻拦我去看涔涔，你自己倒吧。”
结婚一年的时候，太古街一场大火，几十个人民群众遭了难，搜救队也有三个队友被永远留在了那场大火中。
她那时整夜整夜做噩梦，想让江槐序陪陪自己。
可江槐序只说：“涔涔说她晚上做噩梦，你就也要学。”
“姜暮云你能不能不要乱吃味，涔涔她只是个孩子。”
现在，姜暮云对江槐序的爱都只剩下痛了。
她都要走了，他倒是来关怀她了。
姜暮云垂眸，掩下眼里的酸楚：“不用了……”
可江槐序已经越过她进了厨房，接着厨房里响起洗菜切菜的声音。
姜暮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微微红了眼。
她真的没想到，她曾经梦寐以求的温馨场面，竟然会是在离开北京的倒数第十三天……
姜暮云喉间发涩，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才出口：“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去法院参加我们的离婚官司？”
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响，江槐序没听清。
他手上动作没停，回过头来：“什么法院，你去法院做消防器材的检查了？”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
江槐序是不是……不知道他们离婚官司的事情？
姜暮云心口发滞，屏住呼吸问他：“你最近……没有收到法院给你寄的文件吗？”
江槐序切菜的动作停顿一瞬，默了瞬才摇头：“没有。”
“最近的信件都是涔涔帮我拿的，怎么了么？”
闻言，姜暮云一瞬了然。
纪涔涔把法院的文件都藏了起来，导致江槐序对他们离婚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连他们的离婚官司都没参加……
姜暮云抿了抿唇，想要和江槐序说清楚的想法一瞬间散了。
就算说清楚又怎么样呢？
江槐序和纪涔涔的羁绊依旧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她的心头。
更加无法改变的，是自己和江槐序已经离婚、还有十三天就离开的事实……
吃饭时，姜暮云更是对着一桌纪涔涔爱吃的菜，下不了筷。
吃完后，她都累了，但江槐序一直没有起身离开的迹象。
姜暮云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我今天不走。”江槐序直视着姜暮云的眼睛，“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我今天留下陪你。”
空气一瞬凝滞。
半晌后，姜暮云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往卧室走：“那我去帮你铺床。”
江槐序剑眉紧皱，连忙拉住了要走的姜暮云：“暮云，我们是夫妻，世界上哪里会有不同床的夫妻？”
说完，他拉着姜暮云一同进了卧室。
第4章
只两步，姜暮云就挣脱了他的手，伫立在原地。
她没说话，拒绝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她和江槐序曾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但除了结婚第一年，往后的日子，她连江槐序的手都没有牵过。
以前没求到的东西，现在她已经不想要了……
江槐序的手中一空，回头看她的目光不解又伤心：“暮云……”
姜暮云眉头紧皱着，打断他：“纪涔涔知道你今晚在这里住的事情吗，你不怕她又闹绝食吗？”
提起纪涔涔，江槐序的脸色就变了。
他焦躁往后退了一步，无形之间又和姜暮云拉开了距离。
“所以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为涔涔的事情生气？”
江槐序焦躁抬起手，捏了捏因不耐而紧皱的眉心：“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请了国外的心理专家，等涔涔好了……”
姜暮云听着他的话，心口凉的像是破了洞。
脑子里满是江槐序曾经许下的承诺：“等涔涔好了，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等涔涔好了，我带你去阳明山看日出。”
“等涔涔好了，我就搬回来……”
姜暮云等了又等，等到心都碎成了沫，纪涔涔也没好。
她别开视线，不让江槐序看清她眼里的情绪：“快回吧，免得纪涔涔担心。”
江槐序深深看着姜暮云，喉结滚了滚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开门走了。
离别前的那一眼，让姜暮云心口发紧，莫名觉得她和江槐序好像颠倒了位置。
之前，一直是姜暮云追着江槐序走。
现在好似变成了，是江槐序想要姜暮云多看他一眼。
可怎么会呢？这些年，但凡江槐序有一点怜惜她。
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夜渐渐深了，三五牌的座钟滴滴答答的响着，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姜暮云的心。
她辗转反侧，一整夜没睡，以至于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一出门，又看见江槐序穿着军装，端着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起来了，吃早饭吧。”
姜暮云又惊讶又震惊：“你怎么没走？”
“本来是走了，但想着你的手不方便，我……”
江槐序的话还没说完，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江团长，江团长。”
是江槐序的副手张右青，也是少数几个知道江槐序隐婚了的人。
张右青气喘吁吁，急的脑门上全是热汗：“江团长，纪涔涔不见了！”
“昨天晚上没见到你，她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我解释了很多遍她就是不听，今天早上还跑出去了！”
姜暮云下意识去看江槐序。
刚刚还说担心她的男人，此刻脸色一变，急匆匆放下手里的粥就往外走。
一瞬间，家里就又只剩下了姜暮云，她看着那碗还在冒热气的粥，苦笑了一声。
姜暮云丝毫不怀疑，江槐序心里是有她的。
只是那一点点在意，在与纪涔涔放在一起对比后，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如果江槐序的爱不具有唯一性，那这份爱她也不屑要。
姜暮云没喝粥，静静出了门打算去搜救队。
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