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璃的眉眼之中少见的带了丝促狭,没错,她是故意的。
这么多天来,谢晚州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欠他得越来越多,甚至因为自己的腿,让他每天都紧蹙着眉。
她实在看不下去,才想着缓解一下气氛。
反正都是死过两次的人,前世为了所谓的真爱害得自己真正爱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她也明白了,这世上没有谁必须要和谁在一起。
爱一个未必是拥有,有的时候,也许那份爱能够藏在心间才更能够让被爱的人一生幸福顺遂。
第十八章
只是,没能彻底把话跟谢晚州说清楚,却是江若璃心里唯一的结。
她想着转头看向已经和自己隔着些距离躺着的谢晚州。
心里却骤然涌上一股惧意,她突然好怕,怕自己会走上一辈子的老路,亲手害死谢晚州。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的原因,谢晚州此刻眼眸紧闭,呼吸清浅,斯文俊秀的唇紧抿着,俨然一副倦慵疲沓地沉睡模样。
只是睡梦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困扰他,扰的他微蹙起了眉。江若璃挣扎着俯身,温润的手落在他的眉间,想要轻轻抚平其中的皱褶。
她不是第一次发觉谢晚州实在好看,所以怎么都不理解为什么上一辈她的眼里却只有江浔之那个人渣。
仔细在记忆中反复思索,她才隐约在其中窥见过往,找到那个喜欢江浔之的原因。
江浔之是在她十岁那年被父亲领回家的,明明只比她大两岁,少年的身量却修长挺拔,眉眼昳丽。
所以,一来到自己家就俘获了江父江爷爷江奶奶的喜欢,取代了自己的地位。
连带着妈妈都因为父亲的原因,更偏爱他一些。
年幼的江若璃自然不开心,便开始明里暗里的针对,换来却是大人越来越浓厚的不耐。
甚至有一次,因为偏心太过分,她忍不住骂了江浔之一句,江父就直接在下着大雨的时候将她扔出了家门。
她还记得那天的雨很大,落在身上很凉,她狼狈地像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却仍旧固执地嘶哑着喉咙站在原地等着父亲将自己接进去。
却直到傍晚都没等来一个人。
身上刺骨的寒意刺的她摇摇欲坠,意识迷离间,她好像看到江浔之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T恤神色着急,疯了一般朝自己跑来。
脸上还顶着和父亲顶嘴被打了一巴掌后涨的通红的掌印,就那一眼,在那个时刻,十八岁的少年就像是一道光一样强硬地闯进了十六岁女孩的心房。
江浔之就那样一步一步将江若璃背回了家,从那天起,她收敛了原来的脾性,成了他身后黏人的小跟班,将自己的满腔爱意捧在他面前。
那段她始终记挂在心间的梦幻般的爱情的开始,前世到了临死前她才知道一切不过是黄粱梦一场。
所谓的爱情深缘起,不过是别人从头到尾的一场骗局。
她又想起自己在片场的休息室里失控杀了谢晚州之后,江浔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刀刀剪碎了那件她当成宝贝供起来的T恤,轻笑道。
“即使长得再好看,出身再好也不过是个任人玩弄的蠢货。”
同时,耳边又再次响起宋迦遥面带猖狂的嘲弄:“江若璃,你如果知道浔之哥哥其实是江家的私生子,连你的母亲都是被他害死的会不会更疯?”
这样想着,江若璃鼻子一酸,闭上眼睛,泪不受控制自眼角滑落。
停在半空的手却突然被一只更温润的手心攥住,江若璃错愕的下意识睁开眼,正对上谢晚州如墨的双眸。
她慌乱的侧过头擦干眼泪,想要躺回原处,却被男人强硬的一把拉入了怀里。
谢晚州呼吸紊乱,良久才挤出一句:
“你…怎么了?”
第十九章
江若璃心空落落地,疼得发紧。
她太需要一个宣泄口了,那些秘密自重生以来就一直压在她心口,她刻意地想要隐藏,却发现怎么都无法忘却。
江若璃看着眼前人担忧的目光,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哑声道:“如果我没有那么傻自己跳进别人的陷阱就好了,如果我没有蠢到把感动当成喜欢就好了。”
这样,她就不会因为一段所谓的畸形的感情,固执的一味任性,最后闹得和江母离了心,害得她最后死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将她一个人扔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江宅。
更不会蒙蔽了自己的真心,看不清眼前人,从而害得那个将自己真正拉出深渊的人惨死在他最爱的人手下。
最后也不会被打击的蠢到自己从片场的城楼上跳了下去,美美地替那些恶人掩盖了所有的罪行。
看着江若璃脸上的后悔与绝望,谢晚州也跟着心痛的关节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意。
上辈子他无数次看着江若璃看着江浔之崇拜的眼神,都会忍不住一遍遍的想,出场顺序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不然江若璃的眼里为什么从来未曾出现过他一次。
他知道是自己出现在她身边太晚,也知道江浔之在江若璃心里的地位无可取代,所以他只能在后来的时间里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对她好。
哪怕,她根本不需要。
如今,江若璃话里的意思却是,她也许根本没喜欢过江浔之。
谢晚州心里突然澎湃出巨大的喜悦,他揽着江若璃的手无意识颤抖了起来,眼神期待地看向怀里的女人。
江若璃看出来了他眼里的渴望,可如今脑子清醒过一次,她也冷静了下来。
自己如今对谢晚州说喜欢究竟对不对,她该不该再把人拉进这场漩涡里。
浑身的力气突然散开,江若璃叹了口气,哑声道:“睡觉吧,我困了。”
谢晚州愣了下,却还是听话的松开了手。
两人就这样仰躺着看着暖色调的天花板,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就在谢晚州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徒然响起江若璃微弱地轻喃:“回不去了谢晚州,我们之间怎么还能回去呢…”
像是以为谢晚州已经睡着了,江若璃转过了身虚虚拢着他的手,声音里透着莫大的悲哀:“就算没有上一世,这一世,我们之间也有太多的误会了,很多事,都没办法了…”
不是的,这辈子他们没有误会,他可以解释。
谢晚州很想回答,却被落在手上的那滴眼泪烫的不知所措,等到再回过神,江若璃已经翻过身躺了回去,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起来,似是睡着了。
谢晚州虚攥了攥拳,也逼迫着自己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道浅浅的泪线隐隐约约出现在他的眼角。
第二天一大早,回来复工的保姆将两人叫醒,说是楼下有人来拜访。
是江浔之。
江若璃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抬头看向已经梳洗完毕的谢晚州,扬起了一丝无奈的笑:“麻烦谢总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腿。
谢晚州蹙起了眉:“我说了不用客气。”
他说着上前,温柔地将人抱起朝着门外走去。
“你还是叫我晚州吧。”
“我更习惯。”
第二十章
这话一出,江若璃瞬间错愕的转头看向他。
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楼下站着的江浔之突然笑着喊道:“若璃。”
他一开口,整个房间里和谐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江若璃的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
她一言不发,任由谢晚州将自己安置在一楼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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