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洛丽塔裙子的小姐姐得到了同色系花朵编织的花环，要看爱情电影的男生买到了与电影寓意相同的手捧花，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则带着花篮蹦蹦跳跳离开了。
第一天，店里所有人都忙到了十点，进来的花材全部销售一空。
看到营业额那一刻，累得虚脱的姐妹俩抱了个满怀，一同决定要给一起加班的员工们涨工资。
十来个人热热闹闹地去吃了宵夜，聊到了凌晨才散。
从火锅店出来后，温穗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街角的程司妄。
一旁的姐妹撞了撞她的胳膊，不停挤眉弄眼着。
“什么情况啊？那个帅哥隔三差五就出现在你身边，一直盯着你看，你还说和你没关系啊？”
温穗轻叹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上了车。
“不认识，别管了，快送我回去，我要累死了。”
一路上，遥遥想尽办法想从温穗嘴里套话，她咬死不认。
等车停下后，更是脚下生风一溜烟直接进了小区。
结果在单元门口，她迎面就撞到了程司妄。
她往左走，他拦在左边，她往右走，他拦在右边。
重复几次后，温穗失去耐心，皱着眉看向他。
“让开。”
程司妄眼里闪过一丝伤怀，却固执地停在原地。
“我们聊聊吧，温穗。”
温穗没什么想和他聊的。
可为了能早点上去休息，她还是给了他一次机会。
“五分钟，想说什么就说吧。”
虽然没有手表，分针秒针的声音却一齐在程司妄耳边响起了。
他脑子飞速转动着，将这一个月里久久不能释怀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但我还是来了，想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妄为、武断专行，给你带来了太多不好的回忆……”
温穗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程司妄会向她低头，为以前的事情道歉。
其实以他的身份，就算不说这句对不起，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可他偏偏就拉下脸面来道歉了。
她不知道这一个月里他究竟经历什么，可看到他现在憔悴疲惫的模样，她有理由怀疑，应该是孟予娴又一次抛弃他了。
不然他怎么会跑来找她呢？
而事实也如她所想。
在说了一大堆对温穗而言毫无意义的废话之后，程司妄终于表明了来意。
“因为三年前孟予娴在我和她结婚的前三天不告而别，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释怀，固执地想要拥有她。而你的出现，则填补了我心中的空白。一开始，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她的替身，你也在极力配合我。可慢慢的，我能察觉到你和她不一样。你们虽然有着相似的脸，可在很多细节上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不喜欢运动，也不喜欢烹饪，更不会事事都听我的话。”
第二十三章
“我在你的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妄想以此慰藉我那求而不得的痛苦。可最后消解我的痛苦的，并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对生活的热爱，和永远开朗的乐观情绪。在我第一次和你去爬山、去看落日、去旅行的过程里，我慢慢也找回了曾经的自己，放下了执念。”
“不知不觉中，我对你明明已经动心了，可因为失去过一次后患得患失的恐惧，我一直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在无形中给你造成了很多伤害。直到那天听到你哭着说出那些话，我才终于意识到，原来你在我心里是那么重要而不可取代。我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愿意再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温穗不知道这个重新开始，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不管是什么意思，她都只有一个回答。
“不愿意，时间也到了，可以让路了吗？”
程司妄那紧张到快要蹦出胸膛的心，在这一刻骤停了。
他想过她会拒绝，但没有想过，她连一秒思考的时间都没用，就直接给出了回答。
他定定地看着他，整个人被难以言明的情绪吞没了。
有猝不及防被拒绝的难过，也有深深的不解，有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茫然，还有无尽的愧疚和慌乱。
可无论他此刻怀有怎样复杂的情绪，在此时的温穗眼里，都毫无意义。
等不到他的回答，她的耐心也耗尽了，直接抬手撞开了他，挤了过去。
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背影，程司妄浑身泛凉。
脸上传来一阵痒意。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只触到了一手泪渍。
盯着这湿润的水光看了许久，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这是眼泪。
进入电梯后，温穗按下16楼的电梯键后，飞快按了几下关门键。
等到电梯门合上之后，她才轻松了一口气，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楼层出神。
从1到5到9，一路畅通无阻。
可到12楼，电梯却停了下来。
门打开之后，外面却没有人进来，门也迟迟关不上。
看着漆黑的走廊，温穗的心跳不断加速。
她本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可就在脚迈出去的前一秒，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很多电梯害人事件。
一瞬间，冷汗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她连忙挪到了靠墙边上，大声咳嗽了几声。
走廊灯声控灯应声响起。
外面依然空无一人。
可透过反光的地面，温穗清楚看到了一个贴着两道电梯中间的墙站立的人影。
那些光是想起就毛骨悚然的事情真实发生到自己身上，她吓得腿都软了，只差尖叫出声。
但最后一丝理智让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她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监控，抖着手拿出手机，把所有音量键都关闭，然后给还没离开多久的遥遥发去消息，要她赶紧报警。
遥遥虽然回消息说报警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但在这种时候，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煎熬。
电梯门大开着，温穗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理智已经到了崩塌的边缘。
就在她快要绝望之际，隔壁突然传来了电梯停靠的声音。
听到脚步声后，她连忙按了好几下关门键。
门合上的瞬间，走廊里传来的撕打缠斗的声音。
已经吓到失神的温穗，并没有察觉到。
第二十四章
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16楼的灯光亮起。
程司妄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走进电梯口，看到那台卡在12楼不动的电梯后，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直觉告诉他，温穗就在12楼。
所以他一刻也没有犹豫，直接进了另一台电梯，按下了12楼的按键。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惊动了声控灯。
他看到了地板上的影子。
不详的预感成真，程司妄一刻也没有犹豫，直接冲了出去。
一把将那个不怀好意的歹人按倒在地，扯开了他脸上的口罩。
是聂明宇。
那张熟悉的脸倒映在程司妄的瞳孔里的瞬间，他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自从一个月前收到他消失的消息后，程司妄从未放弃过寻找他的踪迹。
上次在酒店，趁着他一个人昏迷，程司妄直接找人阉了他。
他知道，这么羞辱人的事情，聂明宇是一定会找他报仇的。
程司妄也做好了和他清算总账的准备，暗地里找了很多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可百密一疏，最后还是让他找到机会逃出去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程司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把温穗监控保护起来。
这一个月里，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今天，因为他决定要坦白，所以撤走了留在她身边的人。
却不想一时兴起，差点铸成大错。
看着隔壁那慢慢关上的门，程司妄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低下头，看着这张面目可憎的脸，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狠厉无比。
“聂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废物？废了你的明明是我，你不敢找我算账，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聂明宇亦阴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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