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程淮礼才眼珠才终于动了动,动作迟钝缓慢,倏而自嘲一笑,“她都结婚了,我再去找她有什么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秦奕舟摇了摇头,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却被他十分嫌弃的躲开了。
秦奕舟没再撵过去,毕竟他一直都知道,程淮礼的性格就是如此,不喜欢和旁人靠得太近。
如今他愿意接受了孟泱泱,却并不代表他还会接受别人。
“你说你也是,自己喜欢上了人不去追,又是拿我妹当幌子,又是拿我妹出气,好了今天呢我会把以露带走。”他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听说再过两天他们会去海城度蜜月,这个消息就当做是拜托你照顾以露的交换,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话音落下,秦奕舟也同步起身,很快他的身影就带着大包小包秦以露离开了秦家,
而房间内,程淮礼将海城这两个字反复咀嚼了无数遍,才终于眼前一亮。
在走出卧室的时候,秦以露也已经离开了,硕大的别墅里除了佣人便只剩下了他,空空荡荡,让他格外不习惯。
整整六年,他已经有整整六年没有在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了,也无法再适应这样的环境里。
所以,或许秦奕舟说得没错,他喜欢她,他要去追她。
丰城郁家。
婚礼顺利结束,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之后,孟泱泱就跟着郁迟祺一同回了他亲手打造的婚房。
回到别墅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可打开灯她还是被这栋别墅里精心的装修惊艳到了。
看着婚房明显更偏清新甜美这一类的布局摆设,明明从未见过,她却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他推进了主卧浴室,指了指一旁置物架上崭新的衣物,耳尖微红,“累了一天了,那边有换洗的衣服,你赶紧洗漱完换上吧,我去另一边的浴室洗。”
婚纱太过精致繁琐,虽然很美,可是一天下来孟泱泱也着实累得够呛,她取下首饰放在洗手池旁专门的首饰盒子里,只随便看了一眼,就发觉了浴室内的家具也大多都是可爱的风格,
孟泱泱脑海里不知为何就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性格外表明明都更显痞帅风格的郁迟祺却被一堆可爱家具包围,偶尔还会给装修师傅提提意见,让这整个房间都显得和谐起来。
真是想不出来,堂堂郁家的大少爷竟然还有这样的少女心。
脱下繁复的婚纱之后,孟泱泱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许多,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他准备的贴身衣物都十分合身。
热气蒸腾之间,也不知是因为浴室的温度升高,还是因为别的,她的脸上飞快升起一抹红霞,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尺码。
第十九章
洗完了澡,孟泱泱就又遇到了另一个难题。
她从没谈过恋爱,即便喜欢了程淮礼六年,也因为他的刻意疏远从未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如今骤然直接一步登顶步入了婚姻行列,可直到走出浴室看到早就已经洗漱完坐在床上的郁迟祺,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婚后,他们是要同床共枕的。
可在今天之前,她和郁迟祺之间都还仍旧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这样的跨度于她而言,着实有些太快了。
就在她踟蹰着不知要不要上前之际,他就已经抬头看向了她。
轻薄的睡衣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尚未完全擦干的发尾还在滴落着水珠,沾湿了她肩颈处的衣领,脸颊上尚未散去的红云和眼中清晰可见的犹豫将她此刻的心中所想完全透露了出来,
他看出了她的犹豫,却仍旧装作毫无所知。
“怎么不过来?头发不擦干容易感冒的,我来帮你擦?”
郁迟祺的声音落入孟泱泱的耳中,就仿佛恶魔低语,她嗫嚅着唇半天没有靠近一步,反而在酝酿了许久之后,选择了开口婉拒。
“那个……要不然我今天去睡客卧?”
她本就是尝试性的提了一嘴,想过他是会同意还是会拒绝,下一秒,他的反应却差点惊掉了她的下巴。
孟泱泱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刚刚还在伸手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邀请她入座的郁迟祺,立马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瘪着嘴,眼中满是控诉与委屈。
“可是我们都结婚了,老婆,哪有新婚夫妻分房睡的啊……”
顷刻间,她就感觉自己像是什么罪大恶极的负心汉一般,让她再无法说出对他那样“残忍”的话来。
她悠悠叹了一口气,只能认命的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眼见着他终于重新挂上笑脸,刚要从他手中接过毛巾,他的脸色又立刻要开始变化。
那一瞬间,孟泱泱感觉自己不是嫁了个丈夫,而是嫁了个儿子,“好好好,你来你来,都给你做。”
看她终于顺从的在自己身边坐下,将湿润的头发交给他,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郁迟祺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来。
干燥的毛巾在发尾轻轻按压吸取水分,擦到发顶时,他柔软的指腹隔着毛巾按上她的头皮,直痒得她头皮发麻,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感受到她的颤抖,郁迟祺停下手中的动作,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此刻变得有些暗哑,
凑近了些,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清新的香味。
她一时有些发愣,甚至都忘记了回复他的问题,直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她才猛然醒过神来,一把推开了他那张带着点痞气的甩脸。
简直太犯规了。
无视他脸上的委屈与失落,孟泱泱夺过他手中的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就要仓皇而逃,见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郁迟祺终究没忍住失笑一声,强硬的将她按坐在床边。
“好了,不逗你了,等头发吹干了再睡。”
郁迟祺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再逗她,快速的替她吹干了头发,才关了灯搂着她一起躺回了床上。
光亮消失,房间里又暗又静,当视觉消失之后,其余的感官便格外明显。
她的触觉、听觉、嗅觉,都仿佛在瞬间放大了数百倍。
太过靠近的姿势让她有些不习惯,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却没能从他怀里挣脱,反而让他搂住自己腰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距离近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