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月后退一步,但没站稳倒在地上,摔了个实在。
萧恒心知她是装得,没有上前搀扶。
江雅月心下了然,萧恒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又妻妾众多,自己的雕虫小技,瞒不过他。
但是个男人,好色、自大、狂妄、爱慕权利……这些缺点总归逃不出去。
江雅月趴在地上,努力地想要爬起来,但脚上无力,站不起来。
她不需要演,她真得起不来,狼狈、无力、羞愧展现得淋漓尽致。
半晌,萧恒终于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榻上。
江雅月喘着粗气,“我可以的!我今天只是太累了。”
她滚进里侧,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大将军,你找妾身什么事?”
她低头躲避着萧恒的眼神,将散落的碎发掩在耳后,深吸口气,笑着望向萧恒,尽显柔弱妩媚。
萧恒一直背对着她!
江雅月鼓起腮帮子,翻出个大大的白眼,嘴唇无声翕动。
萧恒挑眉,江雅月在骂他,“装个屁!”
他在镜中看个分明,转过身,江雅月柔弱中带着些许倔强,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瞧着他的眼神满是深情。
萧恒不愿与她再耍心机,直截了当,“传国玉玺在你手上?”
这句话,江雅月早听了无数遍,自打她从常州出来,许多人都问过她这个问题。
“妾身从不知传国玉玺是何物?大将军不用回答,先让妾身猜个一二。”
江雅月娓娓道来,“妾身猜,说传国玉玺在妾身身上的人是陛下和皇后。陛下虽是宗室但先祖莫逆,他继承大统,需要先洗清先祖的罪责,说高祖将传国玉玺交他祖上保管,再说祖上被奸臣谋害,是个很好的说辞。”
萧恒闻言坐到桌旁,江雅月一直被幽禁在此,无法得知外面的消息,她能猜出这些也算聪明,或许她知道什么。
萧恒生起些许兴致,“最近是有这样的谣言传出,但陛下并未回应。”
江雅月冷笑,“传国玉玺并不在他手中。他当时如此说,一是为了帮先祖洗白,二是为了将追杀他的人都引到我和孩子们身上,好让自己顺利进京。”
萧恒半信半疑,试探道:“他年岁不小,所有的孩子都交给你,自是给了你保住他们性命的倚仗。传国玉玺在你手中合情合理,如今传国玉玺在你手中不见踪影,你到底给了何人?”
萧恒的话点醒了江雅月。
真是一箭三雕!
传国玉玺不见了,还想赖在她身上。
江雅月厉声尖叫,“他根本没有传国玉玺,他见都没见过,还想冤枉我?他们用我做饵,还要让我背锅?”
她恨得浑身颤栗,牙齿打颤。
萧恒见她动了真怒,不似作假,“如今你在我手里,如果你交不出传国玉玺,他们会说是我拿了。”
江雅月越想越生气,一个邪恶的想法呼之欲出。
“我认了!是我弄丢了!”江雅月赌气道:“大将军想让我嫁祸谁?你说吧,咱们说给谁了比较合适?”
萧恒顿了一下,传国玉玺一直在他手中,他不自觉摸了下鼻子,“为何?”
江雅月掀起被子,挪到床边,“你坐过来,我有要事,告诉你。”
她向萧恒招手,见萧恒坐在凳子上不动,伸手去抓,猛地朝床下摔过去。
萧恒知她又是故意,本不想理,但如果摔死,自己又添一桩麻烦。
他展臂揽住江雅月按回到榻上,“你最好真能说出些东西,否则……”
声音冷冽,听起来颇为不快。
不怒自威的模样,令人生怯,但成熟俊朗的外表着实让江雅月满意,她活不了多久了,她要报仇。
江雅月轻轻勾起萧恒的小指,“我身中剧毒,时日不多,活着得每时每刻皆是煎熬,你瞧我的脚……”
隔着布袜依然能看出它们扭曲的厉害,她柔声细气吸着鼻子抽泣,“我分不清楚疼还是不疼,我时时刻刻都在疼。我害怕,我时时刻刻都害怕。我夜不能寐,想起我的孩子,心如刀割,我生不如死……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睡得安稳,就好似那夜,我咬你得那个晚上……”
萧恒早听到窗外有人在窥探,瞧着江雅月美丽的眸子带着狡黠,坐下身调笑道:“谢宴礼让你这么做的?”
江雅月嘟嘴摇摇头,拉起萧恒的手,“不!是我自己。”
这只手,前几日她咬过,江雅月放下,又拉起另一只,“你杀了窗外的人,我告诉个好主意,让你能骑在谢宴礼的头上为所欲为。或者,你想当皇帝,抓住窗外的人,她亲眼目睹谢宴礼堵死亲娘,我们坐个假玉玺,就说谢宴礼手里的一直是假的。谢宴礼靠忠孝仁三个字,被选为皇上,弑母,造假,他不配做皇帝。”
说完,在萧恒手腕处挑个好地方,一口咬下去。
番外 前世*情起
直到口鼻泛起血腥味,江雅月才松开口。
自从活剐了景王之后,她喜欢这个味道。
血珠从萧恒的手腕处滚落,江雅月情不自禁舔了上去。
萧恒身体一颤,忙抽回手,伤口遮在袖中,江雅月意犹未尽。
想到每次咬萧恒,他都一声不吭,不凶不恼,江雅月心里过意不去,“很疼吧……”
想起她第一次咬萧恒,萧恒不但没有责怪她,还卸了臂护让她继续咬,“对不起,我……我心里……我……”
江雅月壮着胆子捧起萧恒的手腕,豆大的泪珠滴落在萧恒伤口处。
江雅月泣不成声,一味地哭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我……”
“你心里有恨,我明白。”萧恒声音沉稳,“你在短短数月经历了生死离别,人间沧桑,一时不适应,很正常。日子会治愈一切。往后,你虽记得那些事,但不会再令你恐慌害怕。可能想起来还会疼,但不会像现在这么疼。”
萧恒语气平淡,听在江雅月心里却是心潮澎湃,从未有人这么关心过她。
萧恒在宽慰她。
“大将军,你能一直让妾身咬吗?”
江雅月怯怯地望向萧恒,在萧恒眼里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
“你属兔子?”
江雅月顿了下,“我属狗。”
“难怪你爱咬人。”萧恒勾起唇角,一贯严峻的脸上有了温度,江雅月看呆了。
萧恒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子。
这一刻,她忽地恨起江雅羡,她想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她要让所有人都羡慕她,嫉妒她。
“大将军,你有我姐姐的下落吗?”
萧恒闻言收起嘴角,“不知。”
抬腿要走,江雅月心里高兴,萧恒不会再跟江雅羡有瓜葛。
“大将军,你能帮我打听下江家吗?我担心我娘,江夫人总是欺辱她,即便我离开京都前,将手里的银钱都给了她们,但……”
萧恒沉默不语,隐约能听见江雅月的抽泣声,那是一种压抑委屈又极力忍耐的苦涩滋味。
萧恒体会过,现在想起还是锥心之痛,“带你去看个你喜欢的!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抱起江雅月大步迈出房门。
江雅月见王嬷嬷五花大绑被捆在廊下,心里明了,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萧恒抱着她来到院子里,护卫搬来椅子,江雅月坐下,“大将军,我们要看什么?”
“看戏。”萧恒命人将王嬷嬷拖了过来,“她才刚杀死三名宫女。此时,你来决定她的生死。”
江雅月眸子掠过一丝兴奋,她极力掩饰忙低下头。
萧恒看在眼里,“她是谢家的老仆,你也可以选择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