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锦眼底闪过一丝的失落：“好。”
方思晗也接着回去工作，忙完之后看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间，才17点30。
旁边的苏医生都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方医生，你还不下班吗？”
“交接的医生都要来了。”
方思晗摇摇头：“你们先走吧，我今天要等人。”
苏医生笑笑：“等谁啊？怎么，今天变成你等程医生了？”
方思晗摇头：“不是，我要等的人不是他，别在这乱猜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照顾你儿子去吧。”
苏医生马上脱掉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匆匆离开：“行行行，那你慢慢等吧。”
等苏医生走后，这个办公室就只剩下方思晗一个人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
时不时还有很多人出来散步，小孩子手牵着手一起在玩游戏。
下午六点，方思晗开始收拾东西，算算时间，季江华应该快到了。
她其实也挺好奇，有什么东西不能直接拿回家再给，毕竟他们两个人住的地方离的那么近。
方思晗正要出去的时候，季江华刚好就跑了过来。
看到她还在这，季江华像是松了口气，站在原地傻笑着开口：“你还没走啊。”
她耸了耸肩：“那倒不是，我刚刚就打算走了。”
随即看了看季江华手里提着的东西：“你给我带了什么东西，电话里非要卖关子？”
季江华把东西提到她面前，然后说：“你以前经常说想吃的东坡肉和西湖醋鱼，喏，这个是食谱。”
“放心吧，我没买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一些秘制酱料，要不了几个钱，不然我知道你肯定要跟我算这个账。”
第24章
方思晗看了看，的确也就四五瓶瓶瓶罐罐。
又翻了翻食谱，点头：“行，那改天我也送你一点东西回礼吧，毕竟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不是。”
季江华无奈笑笑：“随你开心。”
然后说：“走吧，刚好顺路，一起回去吧。”
方思晗一出去，这风就像刀片似的刮在脸上，又冰又疼的，特别是耳朵。
她干脆把整个脖子都躲进了衣领子里：“这天才十一月，怎么就这么冷了。”
季江华不知道从哪变成了的帽子，就这么递给了她：“带着吧，暖和点。”
方思晗看了，伸手接过：“多少钱，我给你。”
他听完笑了笑：“我只是借你戴戴，可没说要给你。”
方思晗在黄灯下看了季江华一眼，见他笑成那样，回怼了回去：“这一顶红帽子，你难不成是买给你自己戴的？”
“我记得你不喜欢红色。”
这一句短短的话，季江华好像更高兴了：“没事不用给，我送你了。”
“无功不受禄。”两个人一边斗着嘴，一边走在回去的路上。
没多久，方思晗就到了家属院。
季江华说了一声再见，但方思晗只是笑笑没说话。
他看着方思晗离开的背影，感觉他们的相处模式回到了还没有恋爱之前的那种状态。
干什么都客客气气的，说话也是非要怼上几句。
季江华不觉得这样不好，却也没觉得这样的变化很好。
他回到家之后，看着自己给方思晗买的项链陷入了沉思。
本来之前买的时候，想着能糊弄过去。
想着，季江华把项链握在手里，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他的确该想到的，方思晗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季江华把这个项链重新装进包装袋里面：“只能以后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入夜，季江华洗漱完回房间睡觉。
朦朦胧胧中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产房的外面。
季江华听到了里面产妇的惨叫声，越听越耳熟。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季江华看到走过来的医生，然后拉住问：“打扰，里面生孩子的产妇叫什么？”
医生觉得很是奇怪，狐疑的看向他。
“里面生孩子的不是你自己的媳妇吗？你连你媳妇叫什么名都不知道？”
他媳妇？
医生边进去，边吐槽了一句：“都是当爸的人了，再怎么样孩子都要出生了也要上点心吧。”
方思晗吗？
但，思晗不是没有怀孕吗？
他没搞清楚状况，偏偏这个时候林清瑶就过来了。
她哭着喊着说：“江华，思晗生了吗？小豪的病又加重了，现在就需要脐带血做手术！”
季江华下意识就推开了林清瑶，理清楚林清瑶说的话之后又怔在了原地。
“你刚刚说什么？”
林清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继续说：“江华，你忘了吗？我们要那脐带血救小豪的命啊。”
“小豪一生下来就没了爸爸，要是现在……”
可是季江华明明记得小豪的病已经好了。
思晗也没有怀他的孩子。
季江华看了看周围，这地方，好真实。
他还没来得及研究到底现在经历的是在真，还是脑子里的记忆是真。
听见产房里孩子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哇哇”大哭，就把所有的思绪都抛在了脑后。
但医生没有把孩子抱出来，手里只拿了脐带血。
季江华刚想说自己想要看看孩子，也想问问方思晗母亲的身体状况。
但突然身体就不受控制，话也说不出来，手脚更加不受控制。
伸手接过了脐带血，一步步的离开了产房，跟着林清瑶一直在守着小豪做手术。
他站在这多一秒，就像整整煎熬了一年。
最后，他看到了之前那个医生匆匆忙忙的朝他跑来。
说：“你到底是谁男人？你媳妇和孩子都死在产房你知不知道？他们摊上你这个人真的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第25章
后面这个医生说的什么，季江华完全听不清。
耳边一直都是无休止的耳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季江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原来刚刚的那些都是在做梦。
可是，为什么梦里的事情都这么真实……真实到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季江华甚至还记得当时经历的每一秒，闭上眼，好像方思晗都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一声声的质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到死你都在陪着林清瑶，我才是你媳妇，我的孩子还是你亲生儿子。”
“季江华，我恨你。”
“如果我说生下这个孩子，非但救不了小豪，还会搭上我和我孩子的命呢？”
他看了眼在墙上缓慢转动的钟表，现在凌晨六点。
可是季江华已经等不及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之前方思晗说过的那些话，难道是真的。
她是梦见了这些事，还是说……季江华脑子完全是乱的，他什么也想不明白。
直接穿上衣服，挂上围巾，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飘落的鹅毛大雪，迈步走了出去。
他决定直接去找方思晗问个清楚明白。
季江华一路跑了过去，到解放军医院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他在原地喘了好久的气，一抬头，却见方思晗刚好在自己的眼前经过。
季江华上前紧紧地抓住了她，生怕她像刚刚自己的梦里一样，只要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思晗，我有话想要问你。”
方思晗一愣，感觉到季江华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都在抖。
确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她才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医生，无奈指了指不远处的长廊：“去那边。”
她刚站定：“问吧，什么事。”
季江华紧紧盯着方思晗，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从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成真了。”
方思晗身子一震，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季江华，嘴唇动了动但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你当初不同意和我生孩子，是不是也知道这个梦？”
“或者说，这些事原本就是你亲身经历过的，所以你才这样对我，偷瞒着我离开首都？”
季江华会梦到这些，的确让方思晗感到意外。
方思晗苦涩一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时对我的态度。”
季江华下意识想要开口解释。
但方思晗并不想听：“别跟我说你当时真的只是不想要放弃那个希望，这样也改变不了我和孩子都死在了你却在陪林清瑶母子的事实。”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季江华，我真的不想再提起以前发生过的事了，如果你再这样，我们连面都别见了。”
说完这句话后，后面的好几天季江华都没有出现。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高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对联。
各家各户的孩子都穿着相同花棉袄，这么冷的天tຊ非要在外面打雪仗，冻的脸和手通红。
方思晗出家属院，就撞上刚买着年货回来的罗婶：“小方啊，去集市买东西吗？”
她诶了一声：“是啊罗婶，你这是买了多少，大包小包的看着还挺沉。”
罗婶朝着家属院里大喊了两声：“老头子，快下来帮我把东西拎上去！”
就这么吼了一嗓子，罗叔就从屋子里面探出头来，被冷到哆嗦。
一边走过来，一边还搓着手：“买这么多东西，我们几个吃的完吗？”
罗婶把东西都递过去：“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懂什么，就这点东西，可能还不够我们吃的。”
“小方啊，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去忙。”
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