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季江华的那辆火车晚点一个小时都还来得及赶过来。
想到这，她看在刚刚季江华打电话过来也算是帮了她忙的份上，把那口气憋了下去。
没给季江华答复，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火车上，季江华看到自己被挂断的电话，没生气，反倒笑了。
看时间还早，季江华就闭上眼在车上睡了一觉，紧接着，他就做了一个梦。
很真实的梦。
梦里，方思晗站在自己面前，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好空洞。
季江华看到这样死寂的方思晗，整个人都慌了，正要上前去安慰的时候，发现自己和方思晗中间好像隔着什么不可跨越的东西。
他怎么也触碰不到方思晗。
无奈之下，季江华只好开口问她：“思晗，你怎么了？”
方思晗听到他的声音，马上就落下了一滴泪：“季江华，你好狠的心。”
然后就没了下文。
季江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能做，触碰不到，之后无论他开口说什么，方思晗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在方思晗消失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季江华猛地在梦里惊醒。
他醒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火车上。
才意识到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梦，但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季江华缓了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他的睡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后面的八个小时，季江华都一直干坐着在发呆。
在脑子里设想了好多以后的事。
他想，如果以后方思晗答应和他继续过日子，那她以后就是厂长夫人，他现在的工资也比之前当团长的时候多了不少。
还可以实现她以前说过的愿望，她说想要去全国各地看看，到处旅旅游，想要去看白素贞和许仙的西湖边看看，也想看看西游记里压着美猴王五百年的五指山……以前季江华做不到，但是现在他可以做到了。
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方思晗走着走着打了两个喷嚏，她毫不在意的揉了揉发痒的鼻尖，轻声低喃了一句：“谁在想我？”
这话却刚刚好被走到走廊的程鹤锦听见。
他顺其自然的接话：“你在问我吗？”
方思晗看到他，尴尬的笑笑：“没，这不有句俗话说一骂二想三念咕吗，我刚刚就是随便发发牢骚。”
程鹤锦也回以一笑：“走吧。”
方思晗一愣：“走去哪？”
他看着方思晗，也有些疑惑：“怎么了，没人通知你吗，院长说两点要去开个会。”
方思晗摇摇头：“没有啊。”
程鹤锦蹙了蹙眉，但是并没有多想：“那直接跟我一起走吧。”
她跟着程鹤锦一起到了会议室，院长看到人已经到齐了，也开始说这次会议的内容。
“我就长话短说了吧，最近在首都的大医院有一个项目需要我们派人去跟进，最好是有过项目经验的，那边在跟我要人，后天就出发过去首都，你们谁有这个意向吗？”
首都？
方思晗看了看周围，报名的还是有很多。
但是院长扫了一圈，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方思晗和程鹤锦两个人身上。
“小方，小程，你们两个怎么想的？”
第23章
方思晗没想到会点名到自己身上，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鹤锦已经开口了。
“院长，我这边不打算去首都，还是想在沪市待着，至于原因，是个人原因，不太方便回去。”
听完程鹤锦说的，院长就把目光投向了方思晗。
她想了想也没想到什么理由，只是也跟着程鹤锦说了同样的理由。
方思晗也的确因为从前的事，一回首都的大医院就会想起自己上一辈子死的时候，很让人窒息。
院长听到这话，很快就找了另外两个在沪市也很优秀的医生。
出会议室的时候，方思晗就猜到程鹤锦的个人原因估计就是因为家里的事。
不过她也是才知道，原来程鹤锦也是首都来的。
程鹤锦看了看时间，向方思晗发出了邀请：“待会一起下班吗？这个不算是等你吧？”
方思晗一愣，突然语塞。
但是这样和在解放军医院等她下班有什么区别吗？
她笑了笑，很委婉的出声拒绝：“不了吧，程医生，还有人在等我，今天怕是不能一起回去了。”
程鹤锦突然警铃大做，问她：“你说的那tຊ个人，是季江华吗？”
方思晗点了点头：“是啊，他今天四点下火车，估计到医院也就刚好五六点的样子。”
程鹤锦看她现在提起季江华的名字，很寻常。
跟第一次提起他的名字时感觉完全不一样，程鹤锦也没避讳，直接开口问：“你现在提起季江华的时候，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方思晗看向程鹤锦：“是吗？或许吧。”
她看开了不少。
程鹤锦眼底闪过一丝的失落：“好。”
方思晗也接着回去工作，忙完之后看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间，才17点30。
旁边的苏医生都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方医生，你还不下班吗？”
“交接的医生都要来了。”
方思晗摇摇头：“你们先走吧，我今天要等人。”
苏医生笑笑：“等谁啊？怎么，今天变成你等程医生了？”
方思晗摇头：“不是，我要等的人不是他，别在这乱猜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照顾你儿子去吧。”
苏医生马上脱掉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匆匆离开：“行行行，那你慢慢等吧。”
等苏医生走后，这个办公室就只剩下方思晗一个人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
时不时还有很多人出来散步，小孩子手牵着手一起在玩游戏。
下午六点，方思晗开始收拾东西，算算时间，季江华应该快到了。
她其实也挺好奇，有什么东西不能直接拿回家再给，毕竟他们两个人住的地方离的那么近。
方思晗正要出去的时候，季江华刚好就跑了过来。
看到她还在这，季江华像是松了口气，站在原地傻笑着开口：“你还没走啊。”
她耸了耸肩：“那倒不是，我刚刚就打算走了。”
随即看了看季江华手里提着的东西：“你给我带了什么东西，电话里非要卖关子？”
季江华把东西提到她面前，然后说：“你以前经常说想吃的东坡肉和西湖醋鱼，喏，这个是食谱。”
“放心吧，我没买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一些秘制酱料，要不了几个钱，不然我知道你肯定要跟我算这个账。”
第24章
方思晗看了看，的确也就四五瓶瓶瓶罐罐。
又翻了翻食谱，点头：“行，那改天我也送你一点东西回礼吧，毕竟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不是。”
季江华无奈笑笑：“随你开心。”
然后说：“走吧，刚好顺路，一起回去吧。”
方思晗一出去，这风就像刀片似的刮在脸上，又冰又疼的，特别是耳朵。
她干脆把整个脖子都躲进了衣领子里：“这天才十一月，怎么就这么冷了。”
季江华不知道从哪变成了的帽子，就这么递给了她：“带着吧，暖和点。”
方思晗看了，伸手接过：“多少钱，我给你。”
他听完笑了笑：“我只是借你戴戴，可没说要给你。”
方思晗在黄灯下看了季江华一眼，见他笑成那样，回怼了回去：“这一顶红帽子，你难不成是买给你自己戴的？”
“我记得你不喜欢红色。”
这一句短短的话，季江华好像更高兴了：“没事不用给，我送你了。”
“无功不受禄。”两个人一边斗着嘴，一边走在回去的路上。
没多久，方思晗就到了家属院。
季江华说了一声再见，但方思晗只是笑笑没说话。
他看着方思晗离开的背影，感觉他们的相处模式回到了还没有恋爱之前的那种状态。
干什么都客客气气的，说话也是非要怼上几句。
季江华不觉得这样不好，却也没觉得这样的变化很好。
他回到家之后，看着自己给方思晗买的项链陷入了沉思。
本来之前买的时候，想着能糊弄过去。
想着，季江华把项链握在手里，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他的确该想到的，方思晗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季江华把这个项链重新装进包装袋里面：“只能以后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入夜，季江华洗漱完回房间睡觉。
朦朦胧胧中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产房的外面。
季江华听到了里面产妇的惨叫声，越听越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