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深爱过你,但那只是曾经。”
“关汐月,今天一别,此生再见,再也不见。”
第20章
“宴知,对不起。”
关汐月紧紧抱着这封信,好似想要穿越时空紧紧抱住写这封信时的沈宴知。
可惜只是徒劳。
把信纸重新对折收好,关汐月把U盘插好。
她想看看沈宴知留下一个什么样的视频。
浓墨重彩,水袖飘逸。
竟然是七周年纪念日那天沈宴知唱《锁灵囊》的录影!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
“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沈宴知婉转凄凉的唱腔,何尝不是在唱这七年真心错付的自己?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关汐月如魔怔般重复着这四个词。
可这一段的意思不就是——
收起剩余的恨意,免除埋怨和不甘,改变自己的性情,放各自新生,不要留恋逝去的爱情,在苦海中回头,早日醒悟,明白世间的因缘果报,找到真正的快乐。
“因缘果报,因缘果报……”
关汐月看着荧幕里沈宴知泛红的眼睛。
这是不是当时的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那个时候,关汐月如约到场了,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明明她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决定在那天和沈宴知求婚了。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时刻,她却决绝地缺席了?
是不是潜意识里以为无论怎样伤害沈宴知,沈宴知都不会离开自己呢?
关汐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如同自虐般疯狂扇着自己耳光。
“对不起,宴知,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可余华说过:男人会恳求,会下跪,会打自己的耳光,女人不应该心软,因为她还会一次次发誓,男人最喜欢发誓,可她们的誓言和狗叫没什么两样,女人不要相信。
可有的时候,女人的誓言也是如此。
沈宴知不是没有给过关汐月机会,可关汐月还是在一次又一次重修于好的岔路口选择了齐以安,选择伤害和背叛沈宴知。
影音室外,刘管家和几个佣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从彼此眼底看出惋惜和遗憾。
“刘管家,宴知先生不会回来了,那我们以后是不是要被解聘了?毕竟我们本来就是小姐特意请来照顾宴知先生的,我还挺想留在这里的,因为宴知先生是一个很好的雇主。”
说这话的是照顾沈宴知起居的女佣。
刘管家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七年前,关汐月只知道沈宴知是海城人,所以特意请了一些海城人来照顾沈宴知。
两个中西餐厨师、大部分女佣以及刘管家都是海城的。
不知过了多久,眼眶通红的关汐月终于从影音室走出来。
她慢慢走向卧室。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橘子香,是沈宴知买的香薰在这么多天里无声地挥发。
关汐月看着和以前几乎没什么区别的卧室,恍如隔世。
才过了三天啊,为什么好像过了一辈子?
这里什么都没变,沈宴知买的那些小玩意儿都还好好地摆在原地。
好像他只是出了一次远门,随时还会回来。
可只有关汐月自己知道。
沈宴知永远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因为他曾经说过:“汐月,如果哪天你做错事,让我没办法不离开你,那我什么都不会带走,我就要把所有东西留下让你睹物思人。”
“因为永远记得,永远在过去和现在反复煎熬,才是我对你最大的惩罚。”
第21章
一瞬间,关汐月心痛得脸色苍白、不能呼吸。
沈宴知说的对。
永远记得才是最大的惩罚。
关汐月会被过去和现在的回忆一遍遍凌迟。
她会不断地想,为什么自己要做出那些对不起沈宴知的事,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一切就是因为一念之差。
仅仅是一念之差。
关汐月躺到床上时才发现每一张照片都少了沈宴知,只留下自己的相册。
七年,整整3592张拍立得
现在全部只剩下孤单的关汐月。
“宴知,你连这点念想都不肯留给我吗?我是让你多失望啊。”
与此同时,海市,檀宫。
苏念可在怀里的沈宴知狠狠打了个喷嚏。
吓得沈宴知连忙拿着毯子紧紧裹住她。
他蹙着眉:“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在浴室那次着凉了?”
听到这话苏念可顿时红了脸。
她捏了捏沈宴知的胸口:“那不怪你吗?我都说了不要了,你还要来一次!”
话音落下,苏念可像条小狗似的蹭了蹭沈宴知的头发。
“对不起,我只是……”
苏念可看着他这副样子瞬间又软下心肠。
“好啦,我故意逗你玩的,打一个喷嚏可能是谁在背后嘀咕我吧,毕竟我现在也是个小名人了,我的名字可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呢。”
苏念可吻着沈宴知脸颊、脖颈:“都是因为你这颗沧海遗珠,宝藏京剧演员,网上那些人都这么形容你呢!现在你是我的老公,真好!”
沈宴知捏住苏念可嘴唇:“好啊,我们俩才结婚你就敢这么打趣我了。”
他重重亲了她一下:“说,你有没有看过我在大剧院的戏。”
“有。”
“什么?”沈宴知震惊。
“我说有,你在京市大剧院的每一场戏我都看过,《霸王别姬》、《梁祝》、《白蛇传》、《贵妃醉酒》……包括你的最后一场《锁麟囊》。”
苏念可满脸认真。
“怎么会?我从来都没见你,而且最后一场下面坐的观众都是关汐月安排的。”
“那是因为之前的你看起来很幸福,所以我不想打扰你,宴知,这七年我没有缺席过任何一场你的登台表演,至于最后一场,她可以安排你的老师同学、前辈,我当然也可以用点小手段换一个可以看你的位置。”
苏念可亲了亲沈宴知瞪得那双深邃的眼睛。
她慢条斯理:“而且每次我都有给你送花,你最喜欢的玉兰花,我都有给你留言啊,我说‘顺颂时祺,秋绥冬禧’。”
“顺颂时祺,秋绥冬禧……”沈宴知重复着这个祝福。
他喃喃:“竟然是你,竟然一直都是你。”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来后台见我!”
沈宴知原本经历过情事而泛红的眼眶此时变得更加通红了。
他自责又愧疚:“我一直以为是关汐月。”
听到这话,苏念可没露出任何不开心的表情。
她只是心疼地吻上沈宴知的脸。
说实话,比起一直没有被心爱之人发现的失落。
沈宴知的愧疚会更加让她痛苦。
苏念可从来都不喜欢沈宴知愧疚泪,无论是不是为自己。
“宴知,我做这些不需要你知道,你忘了吗?我说过的。”
苏念可捧着沈宴知的脸颊,神情认真,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几乎是将真心双手奉上。
“我对你是心甘情愿,喜欢你、爱你都是我的事,你可以不回应,可以一直不知道。”
“因为只要一想到你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我就会感到幸福。”
第22章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真的可以单纯无私到这个地步吗?
沈宴知泪眼朦胧地看着苏念可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心有点疼。
“你这个傻瓜,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苏念可轻轻锤了一下沈宴知的胸口,最后又忍不住张口咬在他肩头。
“嘶!”沈宴知倒吸一口凉气。
可除此之外,她只是温柔地抚摸着沈宴知单薄瘦削的脊背。
“没事的,宴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你能心疼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顿了顿,苏念可的语气变得严肃。
“以后第一排位置的票只留给我好不好?啊……也不对,有点太贪心了,那就只留给我和爸爸以及姐姐们好不好?”
“好。”沈宴知重重点头。
“宴知,我爱你。”
……
七天后,海市‘宴念’大剧院剪彩仪式现场。
沈宴知和苏念可盛装出席。
无数聚光灯下,他和她看起来是那么般配,宛如这个世界千千万万对恩爱的眷侣。
“沈先生、沈太太,一起看这边好吗?男俊女美,二位真的太配了。”
记者们纷纷开口。
苏念可和沈宴知一一配合。
剪彩时,有个记者提问:“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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