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鹿摇了摇头,转身,冲着柳树根底下的人影道:“出来吧,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我真不要你那东西,也不怪你拿错了蛋糕。”
蒋鹿说话时,一个劲的点头,弓腰,用身体语言再次强调自己的意思。
“那个……”
戚九阳从柳树后出来欲言又止。
他拎着个大袋子,跟在他们身后很久了,手指都被勒得通红,不过血了。
蒋鹿明白了,刚才在宿舍楼下,他是要给自己道歉,现在在这条小路上,他是有另一层意思。
“你有话说?”蒋鹿问。
“是,我叫戚九阳,我喜欢你,挺久了。”
戚九阳坦坦荡荡的说,甚至挺了挺胸膛:“我很早前就注意到你,所以上课时经常坐在你附近。”
“所以,蛋糕是故意拿错了,想找了由头,说出心里话。”
戚九阳说的是不是心里话,蒋鹿不确定,她眯着眼,感受到了背后嗖嗖的凉气。
这凉气绕过她,似要把戚九阳吞掉。
林宴:“离谱了家人们,我还在这儿站着呢,他居然直接告白我女朋友?”
林宴:我长了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还是长了一副适合戴绿帽子的样子?
林宴:这让我很没面子啊兄弟!况且你虎吗?你当着我的面对我女朋友表白,你到底是想让她答应,还是不想她答应?
林宴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但他并未出声,安安静静的释放着‘冷气’。
“戚九阳你好,我是不喜欢你的,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一丁点的宝贵时间。”
蒋鹿开始认真起来,她先是对戚九阳行了一礼,微微鞠躬,随即道:“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并且一辈子不打算换人。”
说罢,蒋鹿把林宴拽到身前来:“这是我男朋友,别再跟着我们了谢谢。”
说完蒋鹿又拽着林宴的衣领子走了。
俩人一路打打闹闹,并不像吃醋闹别扭的样子。
戚九阳在身后看着林宴和蒋鹿的背影,并未离去也没有再跟着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看着林宴和蒋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灯光的尽头。
良久,一股冷风刮过,吹得戚九阳一个激灵,他不知已经站了多久了。
“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说的。”
他皱着眉头,看向黑暗里,咽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口水。
……
百顺饭馆。
蒋鹿和林宴在吃饭,他们经常在这儿吃。
这儿的饭菜跟学校食堂一样实惠,也好吃,今天蒋鹿过生日,虽没吃成蛋糕,但也得吃顿好的。
多少有点仪式感。
两个人点了两个菜,一人一碗酸辣粉,再一碗米饭。
点多了吃不了,打包回去再吃就不香了。
“奇怪。”
林宴边吃,边说:“刚刚那个人,有点奇怪啊。”
倒不是说他表白的太直接,也不是说当着正宫的面就想撬墙角。
而是这人,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感,说他虎吧,他能考上顶级学府,说他聪明呢,又做出愚蠢的tຊ举动。
所以,林宴感觉这个戚九阳的告白,是真诚的,甚至十分认真。
至于当着林宴的面告白,似乎是他根本没想到这点。
“是有点怪,同学两年多了,我居然没印象第一次见面就说喜欢我。”
蒋鹿嗦了一口粉说道。
“鹿鹿,你明天到学校打听打听这个人。”
“怎么了?打听他干嘛?”
“不知道,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林宴摇了摇头,说不好那种感觉是什么,总之,林宴非让蒋鹿打听戚九阳。
蒋鹿也就依他说的做。
第二天,蒋鹿照常去上课,先是跟室友打听,又跟班长打听,最后还问了导员。
这才知道,戚九阳来自一个挺神秘的少数民族,当时考大学也是因为加分才考上的。
他们在山里住,分数线很低。
至于是什么民族,大家都不知道,连个人资料上也没写。
戚九阳长得一般,属于放在人群里找不出来那种,除了个子高,乍一看没有任何优点。
小寸头,皮肤黝黑,不惹人注意,跟从前的蒋鹿很像。
“鹿鹿,你怎么突然打听他了?”
蒋鹿的室友王悠悠好奇的问。
“哦,就是他拿了我的蛋糕,”蒋鹿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阐述了一遍。
王悠悠听了张大了嘴巴:“太修罗场了吧!”
“以前没注意这号人物啊,太刚了。”
“有点虎。”
王悠悠小声嘟囔,被蒋鹿推了一下:“别说了,一会儿老师找你回答问题,好好听课吧。”
王悠悠做了个鬼脸,把注意力集中到讲台上的老师嘴巴上。
当天晚上,也就是学校放假的前一天,蒋鹿刚从图书馆回到宿舍,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悠悠,我……”
蒋鹿想求救,却腿一软,整个人软趴趴的像摊烂泥似的倒了下去。
“哎,鹿鹿!”
王悠悠吓了一跳,这会儿宿舍里其他人都没在,就她自己,慌不择路。
急忙把手里的毛巾扔了,过来扶蒋鹿。
“鹿鹿,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呢。”
王悠悠只觉得蒋鹿在怀里,像一张皮囊裹满了水,骨头都是软的。
一抬起肩膀来,脑袋直接耷拉下去,十分吓人。
王悠悠吓得直冒冷汗。
一边拿自己手机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又拿蒋鹿的手指解开她的手机锁,给林宴打电话。
王悠悠是知道林宴的,还一起吃过食堂,知道他是蒋鹿的男朋友。
“喂?是林宴吗?蒋鹿出事了!”
第79章 蒋鹿突然病危
救护车与林宴几乎前后脚到。
他抱起蒋鹿,也被怀中柔软的人吓到了,他身后跟着宿管阿姨还有王悠悠,赶到宿舍楼下时,看到了救护车的医护人员迎面而来。
从林宴怀里到担架上,这么一折腾,蒋鹿有了几分清醒。
“鹿鹿!”
“我在呢,我在。”
救护车里,林宴握住蒋鹿的手,莫名觉得口干舌燥:“鹿鹿,感觉怎么样?哪儿疼?”
蒋鹿摇了摇头,她刚睁眼,眼前有些模糊的看不清。
她看见有医护人员在给她吸氧,一股极其清新的空气从鼻孔里冲进嗓子眼儿,很不舒服。
“林宴,我头疼。”
蒋鹿的声音微弱,眉头紧锁,但紧接着便挣扎起来。
“啊!”
蒋鹿的脑袋疯狂左右摇晃,她的脑子里好像有人在捏它,扭它,蒋鹿抱紧了脑袋与它对抗着。
尽管如此,还是忍不住惨叫出声。
不断咬着牙,忍着,可这种疼痛像巨浪般一重接着一重,一重比一重重!
终于蒋鹿再也无法控制在救护车的担架上滚来滚去。
直到最后瞳孔变大,眼前一片黑,她感觉到自己在无能的怒吼,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母兽。
“蒋鹿!”
林宴双眼通红:“医生,她怎么痛成这个样子啊?她头痛!”
跟车医生把蒋鹿的症状看在眼里,却没有头绪,只能帮她打止痛针。
到了医院,蒋鹿的下体开始出血。
血像一只悄无声息的魔鬼,突然染红了床单。
顷刻间床单就被浸透了,滴答滴答的血滴在地上,变成一个个红色的圆点。
“医生,你救救他!”
林宴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清晰且冷静。
“好,我知道了。”
急诊医生一边给蒋鹿检查,一边问:“她怀孕了吗?”
“没有。”
“发病前有什么症状?”
“没有,她身体很好,感冒都少有,非常健康。”
……
蒋鹿依旧很疼。
此刻,她的胃也疼了起来,她把自己扭曲成一团,头上都是汗,丝毫不在乎形象的嘶吼。
最后喊不动了,身体里没有一点力气,她好像明白了,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这种痛苦。
蒋鹿的双眼没了光泽,她开始咬枕头,用牙齿无声的抗议着疼痛。
“医生!”
林宴忍不住喊了一声,医生已经在检查了,先把头检查了一遍,接着是胃。
全身上下,拍片子,做CT,超声……
凡是能查的,都查了,得到的结论就是蒋鹿的身体正如林宴所说,非常健康。
而折腾了一圈,蒋鹿已经快咽气了。
她的神志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黑暗之中,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声音。
医生束手无策,林宴一直握着蒋鹿的手,轻声呼唤。
止痛针一针接一针的打,可效果不大。
“蒋鹿!”
“还在吗?”
突然一道声音,病房门被推开,戚九阳喘着粗气问道。
“对不起!”
“快,把这个给她吃了吧,先吃了,快点。”
他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有一颗绿色的小药丸,递到林宴面前。
“这是什么?”林宴哑着嗓子问。
“别问了,快喂她,晚了就来不及了。”
林宴没再多问,匆忙把药丸拿过来,塞进蒋鹿嘴里。
药丸遇水则化,进到嘴里就融掉了。
“呼!”
戚九阳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细看他脑门上有一层汗珠,有的都流了下来,划过脸庞,留下一道道汗渍印子。
……
黑暗里,蒋鹿迷失了方向。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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