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是裴渡先一步走向她,为她披上他的大衣,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声音却依旧冷淡:
“刚才观察你很久了,冒昧地问一句,你是着急结婚吗?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剑眉星目的脸骤然出现在面前,将宋慕宁一片灰暗的天点亮。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对着他点了点头。
“是,我们去结婚吧!”
最后,她冲动地牵起裴渡的手,走进民政局,赶在工作人员下班的前一刻,领了结婚证。
那一天就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即便到了今天,宋慕宁依旧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她愣愣地问:
“裴渡,如果那天……不是我,那你还会随便找个人结婚吗?”
“不会。”他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眉眼里深藏着爱意。
“那天我就说过了,我观察你很久了,我在等你,等你选择我结婚。”
闻言,宋慕宁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都忘了要说什么。
咚咚咚。
耳边仿佛只剩下了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裴渡也不着急,只温柔又包容地望着她,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反应。
良久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但……你知道的,我是别无选择,才在那天选了你的……”
她磕磕绊绊道,声音还有点发干。
“不重要,只要你最后选择了我,这就足够了。”
裴渡将宋慕宁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他的眼里尽是偏执的满足。
还好,他还是得到她了。
宋慕宁不相信一见钟情,也并不相信裴渡会是一见钟情的人。
她执着地想要个答案,“裴渡,你为什么会等我选择你?一见钟情?我不信。”
裴渡喟叹一声,只缓缓松开她,抱着她走进书房,按下了一个按钮,打开了一个隐藏着的房间。
里面挂着很多张宋慕宁的照片,大多都是不经意地抓拍的。
像是偶然在街角、林荫路上、领奖台上等等各种地方遇到,随手一拍,就留下了这些照片。
第十九章
一时间,宋慕宁都震惊了,她没想到,除了靳家以外,还能有第二个地方存放着这么多有关于她的照片。
“你……”她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难以言喻。
意识到她的思想开始走偏时,他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笨。”
“一次的一见钟情不能算是什么。裴家人挑选伴侣时向来很谨慎。”
“第一次的一见钟情,我自己也不承认自己心动了,但一次又一次的偶遇后,我终于承认,我对你心动了。”
说到这里时,裴渡停顿了一瞬,眼里浓烈的爱意再也掩饰不住。
宋慕宁的眼神下意识地闪躲着,舔了舔干涩的唇,干巴巴地问:“那之后呢?”
“之后啊……”
他回忆了过去一次又一次堪称巧合的偶遇,和他一次又一次的试图靠近,却都无疾而终。
“多少次的偶遇才能在一起呢?我不知道,因为你的身边一直有三个竹马,你对他们在意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于是我放弃了对你表明心意。好在,第九十九次偶遇后,我下了车,对你发出了结婚邀请。”
随着他的讲述,宋慕宁只觉得脑海里一些残破的记忆碎片也逐渐拼凑完整。
像裴渡这样出色又优秀的人,她见过那么多次,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但每次她多看了他几眼时,身边的靳司渊、靳之韫和靳嘉言就占有欲极强地挡住她的目光,让她的眼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也有人偷偷爱着她。
宋慕宁感动地投入裴渡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
“裴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好,再也不分开。”
裴渡脸上的笑意根本压抑不住。
然而,与这边的温馨截然不同。
靳家安静得可怕。
靳司渊、靳之韫、靳嘉言三人不知道在宋慕宁的房间里坐了多久,房间一片死寂。
看着简洁到朴素的房间,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究竟有多么亏待她。
从前被他们宠上天的公主,也因为他们掉进了泥土里。
但是,她自己挣扎出来了,不要他们了。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挽回。
他们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不是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他们对柳漫只是出于感激和可怜,没有其他的感情吗?
为什么宋慕宁还是在吃醋?
楼下门铃声响了好几声,靳嘉言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下楼去开门。
“漫漫?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在医院照顾柳姨吗?”
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退开让柳漫进来了。
柳漫到嘴边的话一噎,才说出口:“妈妈没什么大碍了,我只是担心你们,你们那天的状态太差了。”
“你们是不是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啊,我要监督你们好好吃饭睡觉,养好身体才有精力去跟慕宁道歉认错呀。”
说着,她自然而然地登堂入室,走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她从小跟着妈妈生活,耳濡目染了,自然手艺也算不错。
但这次,她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可不是做饭。
第二十章
柳漫穿着一件较为贴身的白色收腰衬衫和淡紫色包臀裙,将她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
精心打理过的发丝自然地垂在脸侧,在切菜做菜时有些碍事。
靳嘉言没有多想,取下手腕上时刻为宋慕宁准备的发圈,走到柳漫身后,帮她束起头发。
察觉到身后的人后,她惊讶地转过身,道谢:
“麻烦嘉言了,再等一会儿,很快就能吃了。”
说着,她手上却故意装作不小心,将带着水珠的肉扔进油锅里,瞬间就炸开许多油星子。
“小心!”
靳嘉言一把将柳漫护在怀里,用身体帮她挡住油星子。
这时,她却故作担心,连忙洗干净手,打湿纸巾帮他擦了擦脸上溅上的油。
“烫吗?”
她关心地问。
靳嘉言想躲开她的手,眼睛却不经意地看见了她胸前被打湿的一片。
白色的衬衫被水打湿后,紧紧贴在皮肤上,几乎能清晰地看见她的皮肤和衣服下面的风光。
他连忙偏开眼神,心里却升起一股诡异的不对劲。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你继续做饭吧。”
靳嘉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迅速地出了厨房。
他不会做饭,但心里却还是有些怀疑。
于是停下脚步,看着柳漫窈窕的背影,心里的不对劲更加明显了。
要在厨房里忙活的人,会穿成这样不方便活动吗?
从前她在厨房帮忙时,可从不会这么穿。
那时她穿着佣人的统一制服,素面朝天的,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扎起来。
但现在……
饭桌上,靳嘉言刻意坐在离柳漫最远的位置,并不想和她产生亲密接触。
然而,靳司渊和靳之韫却没有意识到,只觉得他有点反常,但并没多想。
晚上休息时,柳漫以照顾他们的名义,再次留在了这个家里。
靳嘉言刚要入睡时,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什么事?”
他还像从前一样的语气,柳漫却并没有怀疑。
她裹着浴巾,顶着湿漉漉的发丝,瑟缩了几下。
“嘉言,我房间的热水突然断了,我能借你的房间用一下吗?”
明知她可能要做些什么,他还是放她进去了。
他倒是想看看,她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柳漫进入浴室后,靳嘉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一阵水声后,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终于肯出来。
浴室打开,一股奇异的香味涌入鼻尖,他下意识扯了扯衣领,莫名感到有些燥热。
偏偏这时,柳漫只穿着一件单薄得几乎遮不住什么的吊带裙,笑得无辜。
“嘉言,多谢你啊!我洗完了。”
说着,她还朝着靳嘉言走了过来。
感受到那股火热朝着身下涌去,他瞬间变了脸色。
一手死死扣住柳漫的手腕,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到留下了几个清晰的指痕。
“唔啊!”娇俏的叫声骤然变得尖锐刺耳,她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正要委屈地求他轻一点时,靳嘉言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出房门外。
他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冷漠到了极点,一张桀骜不驯的脸上满是狠厉。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