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却看她开始收拾起了东西,不由问道:“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贺念娇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家里有点事,不知道还来不来学校。”
闻言,纪鸣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可他还是笑了笑。
“哦,那祝你一切顺利。”
只是高考之后,各奔东西,想要再见,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贺念娇听见这话,再度诧异打量了纪鸣一眼。
只是她很快就开始收拾东西,或许事情真的很急。
“我走了,同桌。”
贺念娇走后,纪鸣埋头做题。
时间就在无止境的模拟卷中流逝,很快,晚自习的结束铃响起。
纪鸣无视其他人的目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如往常一样走出了教室。
回到家后,纪鸣闻着厨房飘出来的香气,面无表情的回到了阳台。
在这个家里,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纪驰的,从来不会轮到他。
很快,纪驰也回来了,客厅里的欢声笑语,衬的阳台里的纪鸣越发孤独。
可没一会,一只手拉开了阳台的推拉门。
“纪鸣,你也要高考,别说爸妈厚此薄彼,把它喝了吧。”
纪鸣睁开眼,看着自己妈妈手中的牛奶,心下发冷。
他闭了闭眼,轻声道:“好的,妈。”
等纪母离开后,纪鸣坐起身来,像昨天一样,将牛奶倒进洗手台。
重新躺下后,纪鸣戴上耳机,却发现耳机坏了。
他抿了抿唇,十块钱一副的耳机,使用周期真的不长。
他只能认命的起身,准备去不远的便利店再买一副。
星城夏季的夜并不冷清,可纪鸣没想到,会在街边遇到贺念娇。
她跟她的好友赵晚星走在一起,透着一股高贵清冷,却又有些散漫。
纪鸣正要躲开,却听见赵晚星打趣贺念娇的声音。
“我听说,今天上午孙莉莉当着你们全班人的面,戳破了纪鸣喜欢你的心思啊?”
纪鸣下意识停下脚步。
贺念娇轻描淡写的话语随着夏夜的风缓缓飘进耳中。
“早就知道的事情,还需要她戳破吗?”
第7章
夜风燥热,人潮喧嚣。
可纪鸣的心头一瞬沉了下去。
他抬头看着贺念娇。
贺念娇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他的喜欢,根本不值一提。
等纪鸣回过神时,贺念娇和赵晚星正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纪鸣看着贺念娇的背影,心头突然有些闷。
贺念娇她早就知道自己喜欢她?
直到贺念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纪鸣才茫然转身。
他走在街上,虽然要高考了,可街上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学生。
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纪鸣心里有点空。
重生前,他只想脱离家庭,一心扑在学习上,一个朋友都没有。
这辈子……纪鸣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纪鸣,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
纪鸣一惊,猛然转头,正对上谢钧惊讶的神情。
他的前桌,也是上次他暗恋贺念娇的事情被挑破时,第一个站出来为他出头的人。
谢钧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凑近了一点:“纪鸣,你心情不好?”
纪鸣双唇紧抿,转过头去:“你怎么在这里?”
谢钧见他不想说,也没有继续追问:“我妈明天生日,我出来给她买个礼物。”
纪鸣这才注意到,谢钧手里拎着那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对了纪鸣。”谢钧想了想,“我上次听纪驰说他也要过生日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纪鸣心一颤。
生日……
他从来就没有过过生日,因为那一天,所有人的目光都只会在纪驰身上。
精致的蛋糕,精心准备的礼物,就连蛋糕上勾勒的名字,都是属于纪驰的。
明明是同一天出生的人,他好像永远都只是纪驰的影子。
纪驰生来就被宠爱,而他生来就被所有人不看好。
想到这,纪鸣的喉头不由干涩,半晌才压住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谢钧一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喂,妈,我这就回来。”
挂了电话,谢钧朝纪鸣笑笑:“我妈催我,我先走了。”
看着他欢快离开的背影,纪鸣也没了买耳机的心,转身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一片寂静。
没人在意他去了哪里,又什么时候回来。
纪鸣轻手轻脚的回到阳台,将自己丢在床上。
刚翻了个身,却瞥见简陋的书桌上,那一抹亮眼的蓝。
是一个精致的笔记本,跟他各种用了又用的破烂格格不入。
而他一次也没有用过。
这本笔记本是贺念娇送给他的。
高二那年,上完晚自习后,贺念娇突然将他叫住,将这个笔记本递到他面前。
她说:“纪鸣,生日快乐。”
那是纪鸣第一次受到生日礼物,也是贺念娇唯一一次送他东西。
但现在,那个笔记本被妥善放在那里,连包装都还没拆。
纪鸣很轻的勾了勾唇,心里缓缓浮出贺念娇三个字。
可想到她今晚说的那句话,纪鸣又闭上眼,将在脑海沉浮的名字挥了出去。
纪鸣正要睡,却听见客厅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纪父纪天明紧张的压低声音:“纪鸣应该睡了吧?”
纪母声音更低,但又渐渐近了。
“放心,牛奶里放了安眠药,保证他睡的死死的。”
纪鸣蓦的屏住呼吸。
下一刻,阳台上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第8章
随着脚步声靠近,纪鸣的心也渐渐提起。
他闭着眼,听见父母几乎是气音的交谈声。
“纪鸣,你别怪爸,纪驰才是我的希望,你就算不上北大也没什么。”
“你别念了,就他这个不亲人的性子,快点把东西放好了出去。”
纪鸣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点,看着他爸妈拿起了他的书包,却看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只是,那一双身影在月光下,从骨子里透出的冷,让他视线骤然模糊。
纪鸣紧咬牙关,不敢让自己露出丝毫异样。
不过两分钟,纪鸣爸妈这才离开。
纪鸣这才敢张开嘴,像一条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呼吸。
他站起身来,往书包里看去。
就像上辈子那样,一套极为不起眼的作弊设备被他们放进了书包。
上辈子,就是因为父母放进他书包的这套设备,他被钉在高考作弊的耻辱柱上,从省状元沦为旁人口中的笑柄。
眼前这拉链大开的破旧书包里,包裹着的那套设备就像是黑夜里的怪兽,无声的嘲笑着他。
“看吧,你就是这样一个不讨喜的人,连你爸妈都要放弃你。”
“纪鸣,你活着有什么意义?你爸妈恨不得只有纪驰一个儿子!”1
纪鸣指尖触碰上那套设备,悲凉与讽刺齐齐涌上。
他就这样看着这套设备,直到天明。
第二天,纪鸣顶着通红的眼睛走进客厅时,纪母诧异看他一眼,有些心虚的别过头:“纪鸣,你昨晚没睡好?”
纪鸣张了张嘴,哑声道:“没有。”
纪母松了口气,下意识问道:“那北大志愿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纪鸣疲惫的闭了闭眼:“妈,纪驰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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