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相爱。”
……
宋离睁开双眼，头有些疼，她从沙发上坐起身，发现自己衣衫完好，一时竟有些害羞。
她用双手捂住脸颊，喃喃自语：“太丢人了，怎么会做这种梦。”
“什么梦？可以分享给我听听吗？”
燕绥之的声音猛然从身后响起，吓得宋离身子一抖。
回过头，却见他手中端着一盘精致的小蛋糕，充满爱意的双眼与梦中如出一辙，她的脸不由得更红了，逃避着不敢看他。
燕绥之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试探着拿起一枚小蛋糕递到了宋离嘴边。
这一次，宋离没有再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和抗拒，而是就着他的手，吃下了那枚糕点。
沁甜的香气在唇齿间化开，宋离起身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就像每一对正值热恋中的寻常爱侣。
燕绥之神情微怔，摸着自己的脸颊溢出了一声轻笑。
他望着宋离离去的背影，眼神中的苦涩一闪而过。
“对不起阿离，但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
用精神力侵入宋离的潜意识，篡改她的情感和记忆，是燕绥之煎熬数月后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
很显然，他成功了。
之后的几天。
燕绥之和宋离就像一对恩爱的帝后，带着年幼的王储巡视边境星域。
他们的感情被许多不明真相的军士艳羡，不禁纷纷感叹——
“陛下和宋指挥的感情真好呀！”
“公主殿下也太幸福了吧，不仅小小年纪就精神力强悍，还有一对这么恩爱的父母！”
“陛下和王后真的太甜蜜了，真希望我也能拥有这样的感情！”
“嘁。”
宋泽看着二人相偕离去的背影，独眼微眯。
他可不觉得这么大的变化会是他那个对感情只通半窍的妹妹自己想开了。
当晚，他拦住了燕绥之的去路。
“陛下，我们聊聊？”
宋离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游移，不知为何，她觉得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十分奇怪。
“哥哥？”
宋离此刻的眼神略显无辜，宋泽只瞥了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说道：“小离，你先回去。”
“好。”宋离虽然慢吞吞地答应下了，但手指还依依不舍地勾着燕绥之的衣袖，目光中满是留恋。
直到燕绥之拍拍她的手，目光示意她先离开，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宋离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宋泽的拳头砸在了燕绥之脸上。
“你对小离做了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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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宋泽暴怒的声音响彻走廊。
燕绥之没有还手，只是用舌尖顶了顶被砸中的侧脸。
“我篡改了她的记忆。”
“什么？”宋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手紧紧揪住燕绥之的衣领，双目好像能喷出火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宋泽的质问，燕绥之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静静地避开宋泽的视线，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许久，才缓缓开口：“我真的……不能再让阿离离开。”
“那你就可以篡改她的记忆和感受吗？那你就可以否认你自己之前犯过的错吗？你以为这样，她就会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做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吗？！”
燕绥之抿着唇，嘴角绷直，没有回答。
其实答案他很清楚——不会。
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不会被抹去。
但燕绥之没有退缩，他迎上宋泽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弥补，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还是阿离失去的精神力，我都会弥补。”
“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我都不否认，我只是希望她对我不要再那么排斥，我只是希望，我还能有弥补的机会。”
“我不想……不想她想起我的时候，没一点幸福、快乐的回忆。”
宋泽愣了一下，他缓缓松开了揪住燕绥之衣领的手，后退了几步，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要是知道，兴许会更恨你。”
宋泽垂下的眼睫遮蔽了眼眸中的情绪，他的音调很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呢喃。
“就像你恨不得杀了异族女王那样吗？”
燕绥之语气平静，仿佛这并不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宋泽坦然承认：“是，但你和小离毕竟立场相同，而我和她，注定为敌，不死不休。”
“没关系，挣脱记忆枷锁毕竟也让你突破提升了精神力等级，即便哪天阿离真的想起来，也不全然是件坏事。”
“哼”宋泽冷笑一声，嫌弃道：“早干嘛去了。”
说完，他又垂下眼睫，情绪有些低落。
“燕绥之，照顾好小离和莉莉。”
他语速很慢，像不舍又像托付。
燕绥之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宋泽的手掌落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第二天。
G24星域就传出了宋泽刺杀皇帝未遂，潜逃叛国的消息。
蔚蓝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宇宙边缘的一颗荒星上处理伤口，张牙舞爪的触手在半空中舞动，她笑容得意。
“怎么？你挚爱的帝国又背弃你了吗？”
宋泽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勒紧了腰腹上的伤口，那是激光手枪留下的射击伤。
“啧啧，他们居然打伤了你，真是过分。”
暗红色的触手缠上宋泽的脖颈，舌头似的舔舐着他的脸颊，蔚蓝胸口镶嵌的独眼格外兴奋，如果它是一张嘴，只怕会流出口水。
“不用你管。”宋泽语气冷漠厌恶。
蔚蓝的心情看起来更好了。
当她伸出第二根触手准备缠上宋泽的腰时，他飞快拔出匕首隔断脖子上的触手，反手一刀扎进了蔚蓝的心脏！
可她没有血，也没有心。
“你竟敢背叛我！”
愤怒的触手鞭子似的将他甩飞，它们挥舞着抽在他胸前、背上，与往常的每一次相似。
打到半死，再拖回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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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怎么能让他回去！”
眼前的宋离眼眶赤红，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燕绥之，眼中的失望不加掩饰。
燕绥之被她的神情刺痛，沉默地握住她的双手。
“阿离，这是宋泽自己的选择。”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可以制定更详细的计划，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草率地做出决定？而我完全不知道？”
“陛下，我不只是宋泽的妹妹，我还是G24星域的指挥官。”
说完，宋离甩开了他的手，独自走进指挥室。
“哐当”
指挥室舱门闭合，留给燕绥之的只有一道背影。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沉默地收紧了五指聚拢成拳。
宋离就是这样，即便篡改了她的记忆和感受，民众、帝国、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