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年星柔心底发酸。
说到底他这样选择是因为碰了壁,而不是在乎年星柔,若不是她选择了离开,那样的日子一定望无边际。
霍景辞连步逼近,她就步步后退。
退到霍景辞的心中一阵刺痛才收了心思:“你相信我好吗?”
年星柔回想起她每一个无法入眠的夜,四肢百骸无一不冷。
“我曾经无数次给过你机会,可你都走向了别人,我们之间早就变了。”
她独自向宿舍走去,只想把所有的疲倦放在梦中。
霍景辞愣呆在中央,内心的沉重压的他提不起精神。
他站在冷风中,就像看了一场属于自己的人生电影,把两人的相识到结婚回忆了个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年星柔的宿舍墙外掉下了一些砂砾,轰的一声,泥土砖瓦在瞬间坍塌成一片虚无。
巨大的声响下,其他的同事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只有霍景辞木讷的伫立在那里,瞳孔不受控的放大。
年星柔还在这间土屋里,是他亲眼看着她走进门没有阻止她。
空气中的灰尘更大了,疯狂的冲入霍景辞的鼻腔,他强忍住喉咙处粉尘的刺激,撕扯着喉咙向废墟高喊。
“年星柔!”
任凭他一遍遍的呼喊,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只有身后人群唏嘘议论的声音扰乱了霍景辞的心。
他的大脑和心里突然变得又空又轻。
好像又一次失去了人生中重要的东西。
第14章
“这是怎么回事!”
各个领导闻声赶来开始问询情况。
可唯一知情的霍景辞正在将废墟的砖瓦一块块的挪开:“星柔,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霍景辞指节被锐利的尖角划伤,鲜血沾染在红砖上。
可他顾不上疼痛,嘴里一直重复着年星柔的名字。
领导立即意识到有人遇难,连指挥大家前来帮忙。
有同组的人来安慰霍景辞:“年同志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他顾不上那些,机械一般的挖刨着,泪水顺着下颚一滴滴的落下。
宋柚宁装模做样的拍了拍霍景辞的背,又从暖壶中倒出来的热水递到霍景辞的面前:“休息一下吧。”
霍景辞拱手拒绝时,滚烫的开水不小心洒了,大事了宋柚宁的衣袖。
宋柚宁惊叫一声:“你这是做什么?她遇难也不用迁怒我吧。”
霍景辞动作停顿了片刻,将指尖的鲜血在衣角上蹭了蹭。
“同志,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是去休息吧,不要来添乱了。”
添乱一词顿出,宋柚宁涨红了脸:“我只是关心你,你说我是添乱?”6
她语气中都是不满,显然刺激到了霍景辞。
他拍拍灰起身,俯视着对方:“你的心思不要放在我的身上,我只要年星柔一人。”
许是女同志面子薄,宋柚宁瞬间就泪如泉涌跑开了。
直到黄昏,这么多人的搜寻依旧无果。
霍景辞重重的跪倒在地,跪倒在杂乱的土屋残骸面前。
强撑着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崩盘,他忍不住的嘶声大叫起来。
铺天盖地的痛苦好似将他整个人席卷,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崩溃。
情绪压的他浑身剧烈颤抖,身后逼近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这是出什么事了?”
霍景辞身后传来的声音像极了年星柔。
其中还透露着内心的不安,微弱的颤抖就像一缕风。
霍景辞勾唇自嘲,他竟然已经到了出现幻觉的地步,原来他的心里这样的在意年星柔。
忽然他的肩膀一沉,霍景辞猛然的回头。
年星柔正一脸茫然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觉得内心好像有什么停滞许久的东西重新运转了起来。
“媳妇,你……”
霍景辞嗓子一哽,敞开胸怀拥紧了年星柔。
年星柔在宽大的臂弯里就要不能呼吸,她用力挣脱开,原本想要关心的情绪全都没了。
霍景辞的眼睛通红,哑着嗓子开口:“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强维持着耐心了解了来龙去脉。
年星柔烦霍景辞的纠缠,就借口回去休息,又从背面的窗户偷偷跑了出去。
一下午她徒步去了施工现场进行了勘察,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了这狼藉的画面。
她斜了一眼霍景辞,就去领导那里解释情况报平安。
原本几人的宿舍也挪去了备用的办公室。
虽说必备用品足够补给,可换洗衣物和个人用品却需要个人抽时间补充。
夜晚的时候,年星柔故意留意了霍景辞的动向。
他真就在车中住下了。
第15章
天明的一早,年星柔要继续去现场指挥。
由于她不肯坐霍景辞的车,霍景辞就把车速压到最慢跟在后面。
工作场已经进行到了山体隧道阶段,两名工人在洞窟内起了争执。
年星柔只见一地的镐锤,和围观的人群。
她用探照灯照亮人群好的周遭:“大伙这是怎么了?”
一中年妇女开口解释:“领导,这两人一向不对付,今儿这怎么说都劝不动。”
妇女用沾满灰土的手抹了把脸,憨态可掬的样子一看就是老实人。
年星柔没有犹豫的挤到人群的中央,两名男工人眼看就要动手的架势。
她为不耽误工程进度,硬着头皮过去拉架。
“同志,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误会。”
可两人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全然不理会就算了,推搡中还推倒了年星柔。
霍景辞心痛的扶起年星柔,替她扑了两下灰尘。
年星柔吃痛的皱眉,手掌被路面上的碎石割出了伤口。
霍景辞看着丁点的伤口,心里却被戳出了洞。
明明他手上的伤也没有好转,可这一刻,他的心疼盖过了所有的感官:“星柔,怎么样?痛不痛?”
他拉起她的手,轻轻的吹了两下。
年星柔猛的抽回了手,好声喊:“你们两个想想,挨了处分值不值得!”
她一向不喜欢以领导的身份威逼施压。
可这是国家的重要工程,她不想耽误进度,也不想底下的工人因为一点小事留了记录。
一句话抵得过千言万语,那两个工人的气焰霎时全无。
同样的低气压也影响到了霍景辞。
以前的相处中,他看得出年星柔工作要强,但生活中还是贤妻良母的模样。
风波平息后,年星柔在工作记录上奋笔疾书,直到出了挖凿的隧道,她才又看了看受伤的手掌。
上一世,年星柔刚和霍景辞相识的时候,因为骑自行车摔破了腿。
伤口又是发炎又是化脓,一连几周都没有恢复。
她是一个矫情又不坚强的人,从小又一点小伤都能哭上半天。
从那次受伤后,霍景辞就开始天天接送她,哪怕两人的家距离很远,霍景辞也从不吭一声不愿意。
霍景辞看她这样,又提出载她回铁建局。
年星柔拒绝了。
她虽不坚强,但是倔强,只要她认准的时候就从不会退缩。
这辈子唯一一件让她退缩放弃的,就是和霍景辞的感情。
转眼到了周末,年星柔也迎来了她的首个休息日。
原本没有计划过什么,可现在不得不去买一些换洗衣物。
组织发的那些日用,早就被埋在了废墟中,而废墟的清理工作需要层层上报,不知道要等多久。
年星柔是和同住李同志一起出的门,两人决定搭个伴,也安全。
到了铁建局的大门前,霍景辞早就守在了那里,手中还有一条黄色毛线织成的围巾。
见年星柔过来,他就往前迎了几步,贴心的将围巾系到年星柔的脖子上。
一旁的李同志别说有多羡慕了:“年同志,这围巾一看就是手织的啊,是不是你丈夫亲自做的?”
年星柔原本想着,霍景辞愿意怎么做就随他吧。
可丈夫一词就像醍醐灌顶一样,促使她摘下了围巾:“你喜欢就送个你吧。”
李同志迟疑的探了一眼霍景辞,好像是她说错了什么。
霍景辞笑貌不减:“我们家,她说的算,你喜欢就送给你。”
第16章
李同志接过围巾比量了两下。
“这颜色真好看,年同志,你丈夫真有眼光。”
年星柔看着对方的模样,心情好转了一些。
近几日她发现李同志的衣服都是左一个补丁右一个补丁的。
今天肯出门兴许就是为了陪她而已。
年星柔刚要重申霍景辞不是她的丈夫,就被霍景辞抢先应了声:“你们要去哪?我送你们过去。”
李同志看着那辆军车赞不绝口:“去市区,我还没坐过这么高级的车呢。”
年星柔不忍扫兴,一同跟着上了车。
只是有意无意的坐去了后排。
车窗外,四处都是大荒地,连一颗树都少见。
而铁建局就坐落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说的好听叫铁建局,可兰州市连铁路都没修建成,顶多就是一个项目指挥部。
到了市区,霍景辞直接将车停在了一家高档的服装店门前:“星柔,添几件衣裳吧。”
霍景辞下车提她打开车门,温声细语的样子就像回到了多年前。
年星柔看着身上已经穿了好几天的工作服,犹豫着下了车。
老板娘耐心的介绍着各种新流行的款式,
霍景辞的视线落在一条喇叭裤上,用σσψ手摸了摸还挺厚实。
“星柔,我看北城的女同志都穿这样的裤子,你穿也一定好看。”
老板娘嘴角笑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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