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背都僵了,余冬青一个月就五块钱生活费,要是再给刘兰,那怎么生活?
刘兰却还依旧没有停下:“她留不住孩子,留不住男人,那是她自己没本事!我跟你们说,当初就是她自己缠着我儿子,没有领证就跟我儿子滚一起了,她这样的,我根本看不上!”
“我看筱苒就很好啊,大学生,跟我儿子多般配,以后生出来的儿子不知道多聪明,不比她余冬青的强百倍?她居然还敢写举报信来污蔑你,致远啊——”
“够了!”齐致远这一声吼用尽来了全力,他眼眶猩红,眼里全是红血丝:“我这几年不在,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她是你儿媳,是我摆过酒的妻子,我们是有事实婚姻的,容不得你在这里满口胡诌污蔑她!”
刘兰被齐致远吓了一跳,她反应过来,立刻开始撒泼:“你个不孝子,枉你还是大学生,你就是这么对你妈的?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赵筱苒跟着劝:“致远哥哥,阿姨毕竟是你妈妈......”
围观群众再次窃窃私语,只是看着她们的眼神带着不赞同和鄙夷。
而齐致远强撑着的一口气终于散了,他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齐致远再次醒来已是天黑,他在床上怔怔地躺了半天,才消化完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撑着手臂从床上起身,只觉得浑身发软,酸痛不堪。
室友从门外进来,跟他打了招呼:“床头的饭菜是赵筱苒帮你打的,记得吃。”
齐致远恍若未闻,他下床穿了鞋,径直往门外跑去,一路上将所有的异样目光无视。
他小跑着来到他跟余冬青的家,他迫切想要回到她住过的地方,寻找她的气息,可他在小院门口遇到了余冬青的姑姑姑父,他们带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捣鼓着门锁。
他冲过去一把把那中年男人推开,眼神凶狠,犹如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你们要干什么?!”
姑姑姑父昨天才跟他发生争执,对他没有好脸色:“这院子冬青已经委托给我们了,以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欢迎你。”
“什么?!”齐致远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脆弱和迷茫:“她连院子都不要了吗?”
姑姑讽刺地开口:“人都不要了,何况院子?”
齐致远听着姑姑的话,只觉得浑身血液如潮水一般退去,他浑身冰冷,僵硬地做不了任何动作,姑姑姑父没有搭理他,示意师父继续换锁。
齐致远看着换锁师父,这个院子如今是跟余冬青唯一的链接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他对着姑姑哀求:“姑姑,你能不能把院子卖给我或租给我,这是我如今唯一的念想了。”
姑姑只看着她冷笑:“人在的时候你不珍惜,人走了你要念想?你怎么这么贱啊?”
“齐致远我告诉你,你永远不知道冬青为你牺牲多少,你真以为当年你的准考证是自己忘记带了?”
“什么意思?”齐致远的眼珠子动了动,他今天承受太多了,反应慢了半拍。
“当年冬青跑你家里给你拿准考证,发现根本找不到,你那个好妈妈百般阻挠,最后冬青压着她打了一架她才把准考证拿出来的!”
“冬青怕赶不上考试,跑得太快得了阑尾炎,她身上的伤又何止阑尾炎?”
“你以为你妈怎么那么针对冬青呢?还不是因为你高考的事情!这些年你读大学,她可没有给你出过一分钱!”
姑姑说完,换锁师父已经把锁换好,三人越过齐致远,扬长而去。
听到争执声的邻居走出来,就看到齐致远在原地呆呆地站着,宛如雕塑,他走近了一看,发现他已满脸泪痕。
“致远,你怎么了?”
齐致远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呆呆越过他而去,失落的背影在夜色中宛如游魂。
16
齐致远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他半夜发起了高烧,说着胡话,被室友送到医院。
他回到了高考那天,变成魂魄跟在余冬青后面,随着她一路奔跑去了齐家,他妈妈知道她过来找准考证,很快过来阻拦,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余冬青很生气,对着他妈凶:“高考关乎他的前途和未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你把准考证拿出来,你不供他读书,我来供!”
妈妈依旧不同意,又争执了几句,余冬青看着腕表,怕时间来不及,抓住他妈妈强硬要搜身,两人很快扭打起来,余冬青身上挂了青青紫紫大小不一的伤。
最后他爸爸走出来,才让妈妈交出准考证。
拿到证的她一路飞奔去了学校,却在考试开始不久之后捂着肚子痛到倒地,被送往医院。
画面一转,齐致远已经上了大学了。
余冬青拿着发下来的工资去给他汇钱,一回到家刘兰就找上门要她叫生活费,对她骂骂咧咧的,余冬青交出两块钱,自己只剩下三块了。
接下来一个月,她只吃馒头,自己在院子里种点青菜,就对付过去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到他毕业。
梦里的齐致远就在不远处看着她的日日年年,他泪流满面,哭到不能自已。
齐致远昏迷了三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拔下手上的点滴,下床冲了出去,提着饭盒正要进病房的赵筱苒只看到了他奔跑的背影。
齐致远一路来到了火车站,他要买最快去敦煌的火车票,他想起来来了,在梦里,余冬青说过她爸爸就在敦煌研究院工作,他必须马上去找她,去祈求她的原谅。
最快的车票是在第二天,齐致远从火车站出来,便赶回厂里收拾行李,赵筱苒急匆匆赶来:“致远哥哥,你病还没好,必须跟我回医院去!”
齐致远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病号服,他推开赵筱苒,到卫生所完全不顾医生的劝阻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走出卫生所时,赵筱苒再次赶来,她已经在医院照顾齐致远三天了,却没想到他醒来的时候将她忽视了彻底,两人在卫生所门口纠缠起来。
“致远哥哥,你回头看看我呀,不管过去怎么样,至少现在是我陪在你身边不是吗?”
“我为了你从南方过来,忍受这边的气候和饮食,你不是说过我才是你的灵魂伴侣,会一直对我好的吗?”
听到这句话,齐致远无情的背影一僵:“灵魂伴侣?赵筱苒,你是什么灵魂?你为什么要推人,撒谎、诬陷、又买通护士故意说余冬青没事?我的灵魂伴侣怎么可能是这么恶毒的人!”
赵筱苒浑身一颤,泪眼朦胧,眼泪要掉不掉:“恶毒??我恶毒都是为了想让你多留在我身边,我有什么错?难道余冬青不恶毒吗?她明明流产还用孩子诱着你领证,她还写举报信让我们身败名裂,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复!”
她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语气渐渐冷下来:“你想去找她对吗?她已经不辞而别,你觉得她还会再看你一眼,再原谅你吗?”
齐致远全程冷漠的看着她:“她有报复的资格,不管她怎么对我,都是我应该受的,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齐致远转身就走,赵筱苒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突然喊道:“好,你去吧!等你碰壁回来,你就会知道只有我才会一直等着你!”
赵筱苒心痛难当,蹲在地上抱头呜呜哭了起来,待哭够了,拨开好事围观的人跑了出去。
17
她回到厂里继续上班,齐致远却去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对他很不满,因为他的家务事,他们厂都沦为这个片区的笑柄了,每天他回家,都是八卦的亲戚邻居来打听。
这就是他最害怕的事情,本来想着息事宁人,悄悄处理了,没想到余冬青的姑姑姑父身份还不简单,齐致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几天齐致远住院,厂长都没去看他,如今他过来,厂长也没有好脸色,齐致远郑重道歉后,他才和缓了些:“不是我说你,一点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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