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表情:“姜小姐,你知道我妹妹被关在家里的事吧?”
姜明烟目露疑惑:“是吗?”
阮峥不确定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他皱起眉,垂在身侧的手也跟着攥了起来:“我妹妹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姜明烟差点被他逗笑了。
阮白露哪里得罪了她?
当初她被困在电梯,难道不是她做出来的?
明明是加害者,现在反倒以受害者的角度,冠冕堂皇来反问她。
姜明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脸,她嘴角扯了下,“阮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姜明烟——”
阮峥看见她笑,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他长得不错,但因为表情太冷,整张脸都显得可怖起来。
他一把抓住姜明烟的手腕,厉声道:“别装了!”
“我装什么了?”
姜明烟声线起伏不大,依旧是温温柔柔的,“阮先生,我都不认识你父亲。”
阮峥一怔。
“谁找你的父亲,你去找谁好了。”
阮峥还紧攥着她的手腕,姜明烟吃痛,但也没挣扎,她直勾勾地看着跟前的男人,轻声问:“还是说,你不敢找他,所以来找我撒气?”
她是怕闻湛,但不代表怕所有人。
就算跟裴晋分了手,至少在裴家的地盘上,也还有裴邺成给她撑腰。
阮峥那张脸更狰狞了几分。
姜明烟说得对,他确实不敢找闻湛。
但归根结底,一切的源头不都是因为这女人吗?!
阮峥想到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整天以泪洗面的妹妹,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
他一手捂住姜明烟的嘴,另一只手扯着她往里面走:“我看你等会儿嘴还硬不硬!”
姜明烟穿着高跟鞋,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脚踝处传来阵阵锥心的疼。
她却没空喊疼,怕被抓到最里面,到时候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把抓住身边那间休息室的门把手。
原本虚掩着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姜明烟紧紧握住门把手,不肯再往前走。
但男女力气相差实在悬殊,阮峥怒火中烧,暴力地把她手掰开,正要把人继续往里面拖,那扇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男人的声音懒懒响起:“姜明烟。”
阮峥不由得一怔。
他自然能听出这把嗓音的主人是谁,毕竟就在两天前,也是这人,打电话给他父亲的。
阮峥喉结滚了滚,手上力道下意识松开了些。
姜明烟借着他愣神的空当,慌忙把手腕抽出来,快步朝着倚在门口的男人小跑过去。
她跑得急,加上脚踝痛得厉害,步子一时没收住,整个人几乎是扑到闻湛身上的。
男人穿的白衬衫,领口处就这样印上了个鲜艳的口红印。
闻湛伸手搂住她,看着阮峥的眼神带了种极冷极淡的戾气。
下一秒,他半低下头,抬手,指了指乖张扬起的唇角,说:“乖乖,往这儿亲。”
第70章 难耐
旁若无人的模样,显然是没把阮峥放在眼里。
就像前天,闻湛也同样没把他的父亲放在眼里一样。
阮峥拳头缓缓攥紧了,他咬着牙,双目圆睁:“四少!你们——”
还未说完,触及到男人冷冽的视线,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阮峥瞬间就清醒了。
先不说他不敢质问闻湛。
就算他敢,闻湛也不会理会他。
这男人脾气又差,说不准还会因此记恨上他。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阮峥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只能干巴巴地赔着笑,找补道:“你,你们认识啊?”
闻湛看他一眼,没做声。
只一眼,他又收回视线,原本搭在姜明烟背上的手下移,转为扣住她的腰。
礼服是掐腰设计,把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束得越发纤细,单手就能覆盖住。
姜明烟对闻湛到底是有几分抵触,她看似亲密无间地挂在男人身上,实际手臂撑起,似有若无地隔在了两人中间。
明明是自己扑上来的,这会儿却一身防备。
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闻湛作恶的心思起来,唇角微牵,腕间用力,扣着她的腰把人从自己怀里拉开了。
姜明烟一愣。
眼看男人就要把自己推向阮峥的方向,姜明烟来不及思考,忙不迭抓住他的手臂,抬起眼,迷茫又慌乱地望过去。
阮峥现在明显已经红温了。
这个时候再落到他手里,她恐怕更不会有好果子吃。
姜明烟以前是被裴晋保护得太好了。
所以没想到,这群二世祖们真的丝毫不把她这种普通人放在眼里。
更没想到,阮峥叱咤商场多年,居然跟阮白露一样沉不住气,三两句话就被她激得破了大防。
但姜明烟不后悔。
让她跟这种人服软,她做不到。
更何况,就算服了软,阮峥也不可能放过她。
只是她骨头再硬,面临这种情况,到底也是害怕的。
此刻,姜明烟仿佛溺水之人,闻湛就是唯一的那根浮木。
姜明烟紧紧抓着他的衬衣袖子,嗓音颤抖:“阿湛……”
阮峥瞪大了双眼,眼底除了怒意,还有一抹不可置信。
姜明烟声音本就好听,颤着声时,尾音像是带着钩子,勾得人心痒难耐。
闻湛眉梢轻佻,指尖在她腰间轻轻蹭了蹭。
然后,他松开姜明烟,一根根地把姜明烟的手指掰开。
姜明烟心都凉了。
她不清楚闻湛是因为她这样叫他生气了,还是因为她没有听话乖乖亲他,或者很纯粹的,不想给她处理这件麻烦事……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觉得腿脚发软。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就在姜明烟心如死灰时,他听到闻湛开口了:“进去等我。”
姜明烟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站着没动。
闻湛就笑了:“还要我抱你?”
姜明烟这才反应过来,她松了口气,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进了休息室。
直到门关上,姜明烟还惊魂未定。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可偌大的京都,却像是怎么都容不下她。
姜明烟浑身无力,靠在门边的墙壁,慢慢蹲了下去。
……
闻湛进来时,已经是十分钟后。
姜明烟明明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浑身上下却热得可怕。
小腹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乱钻,难受得厉害。
姜明烟吃过这种药,自然也清楚这些反应。
只是这次,明显比她自己吃的那次,药劲儿大得多。
姜明烟头昏脑热,理智那根弦几乎要崩断。
房间里没开灯。
门一开,外头的光亮霎时间倾泻进来,明晃晃地铺在姜明烟脚边。
药效发作,她反应迟钝,愣了几秒才偏过头,扬起脸看向来人。
闻湛个子很高,他逆着光,长身玉立站在门口,姜明烟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温度还在攀升。
姜明烟指甲深深陷进手心,尖锐的疼痛短暂地让她清醒过来。
“闻总……”
姜明烟扶着墙,慢吞吞地站起来,轻声问:“他走了吗?”
“嗯。”
男人淡淡应着,狭长凤眸半眯,意味不明地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