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被抽离小腹一阵阵钻心的疼，海面飘起一层淡淡的血色，又很快被海浪冲散。
【检测到攻略目标好感值变化，当前好感值0%，宿主攻略失败。】
虞溪彻底被海浪吞没，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再没任何声音。
这么多年的回忆在脑海急速全过了一遍，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不禁问系统。
“你说，到底什么是爱？”
回应她的长久的死寂。
虞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灵魂彻底抽离，身体被黑暗完全吞噬。
......
初秋的第一场雨下得猝不及防，街上落叶铺满了整个街道。
裴清淮亲了亲怀里的洛诗妤，沙哑着声音。
“等我回来。”
他带着离婚协议回了老宅，回了房间却没有看见虞溪。
他压下心里的不安，拨通了虞溪的电话，却只有一阵忙音。
裴清淮心一沉，正要往外走。
遇见了迎面而来的陈妈，上前一步拦住：“虞溪昨天有回来吗？”
陈妈思索片刻，如实回答：“没有啊，昨天司机早早就回来了，说夫人去海边散心了，让他先回来。”
裴清淮心脏猛地紧缩，不安感瞬间霸占了他整颗心。
亮蓝色的兰博基尼一路疾驰。
虞溪，别出事！
两人烦躁的手机铃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裴清淮压下怒气，将车靠边停下。
“喂？”
“请问是虞溪女士的家属吗？”
裴清淮握紧了方向盘，眼神中重燃起希望：“是，请问她在哪儿？”
“虞溪小姐已经确认死亡，请您尽快来认领遗体。”
第十二章
“什么？”
裴清淮感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跳都空了一拍，他几乎手机都握不住。
喉咙像是被火燎过一样，声音嘶哑：“我知道了。”
他发了疯似的踩下油门，一路疾驰到警局门口。
裴清淮捏着笔的手有些发软，签了无数次的名字这一次却歪扭得难看。
放置遗体的房间温度极低，进门就感觉一阵寒意侵袭。
小溪那么怕冷的一个人，怎么会投海……
裴清淮耳边是工作人员的声音，可是他却似乎什么都听不清，眼里只有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铭牌上只有简单的一个名字和死亡时间。
他感觉步子似乎千斤重一般，慢慢挪近。
手指发颤地揭开白布，被水泡了一夜的尸体有些浮肿，脸上更是肿胀地看不出人形。
裴清淮瞳孔骤缩，小幅度的摇头。
他下意识觉得这不是虞溪，可是看到她手上的结婚戒指，他无法欺骗自己。
裴清淮摩挲了一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声音哽咽。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的……”
他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眼底的后悔和猩红的眼尾暴露了他所有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站起身。
他将已经凉透的虞溪抱起，语气轻柔得好像她只是睡着了一样。
“我带你回家。”
秋雨寒凉，墓地空荡荡的，凉意顺着脚下往上攀爬。
裴清淮打着伞站在虞溪的墓前，盯着照片上温柔笑着的虞溪久久没有回神。
风刮过头顶上的榆树，枯黄的树叶被雨打落，飘飘荡荡落在她的墓碑上。
他伸手想摘下，一阵风刮过，叶子擦着他的手掉落。
“这么不想被我触碰吗？”
眼神一瞬间的落寞，很快又恢复如常。
“再见。”
裴清淮大步出了墓园，车窗外悬挂的雨滴渐渐被风干。
车内还充斥着平安符的檀香味。
裴清淮习惯性打开了副驾驶座椅加热，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他不自觉开车到了海边，站在礁石上眺望着此刻风平浪静的海面，拿出手机，拨通了洛诗妤的号码。
“妤儿，虞溪死了，我现在是个丧偶的人了，你介意吗？”
“清淮哥哥，我不在意你是丧偶还是……我关心你还好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充满担忧。
“我没事，反正……我又不爱她。”
裴清淮声音顿了顿，轻叹一口气。
“从前你说婚姻会束缚你，我总以为是你不够爱我，于是我赌气和别人结了婚。”
“我那时候觉得婚姻才是爱情的最终归宿，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结婚还是不结婚都不重要，我们彼此相爱就是对这段感情最好的答卷。”
“我们错过了太久太久。”
“洛诗妤，我爱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接着哽咽的声音响起。
“裴清淮，哪有表白连玫瑰都不给布置的！不算数不算数，你下次要重新再讲一遍！”
“好。”
裴清淮声音温柔，但双目却空洞悲切。
电话挂断声响起，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脑海响起一道电子音。
【检测到攻略对象好感值达100%，恭喜宿主，攻略成功！】
第十三章
裴清淮听着脑海里不断响起的掌声，却高兴不起来。
总是会回想起虞溪的一颦一笑。
这个世界的虞溪和现实世界的虞溪实在是太像了。
很多时候他都不断反复提醒自己，她不是自己爱的那个虞溪，只是这个小说世界的NPC。
可是听到她身亡的那一刻，刺骨的疼却无法控制。
为什么他会心疼一个NPC，明明他们只是一串代码而已。
或许……或许是他实在太想现实世界的虞溪了吧？
在这个世界呆了太久，久到有时候他都分不清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小说世界。
他在脑海呼唤着系统，打断系统庆祝的声音。
“系统，这个世界的虞溪真的不是现实世界的虞溪吗？”
【请宿主选择奖励。】
系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将奖励摆在他的面前，等待他的挑选。
又是这样……
从他穿到这个世界来了之后，系统除了发布任务和公布好感值以外，从来不会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裴清淮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选择了“复活”。
“你答应我的，会把复活机会给现实世界的虞溪。”
【好的，请宿主再次确认。】
裴清淮点了点头，“确认。”
……
伴随着系统机械的电子音，虞溪慢慢睁开眼。
【宿主，欢迎回来。】
熟悉的纯白空间，根本分不清方向，也完全看不到尽头。
她再一次回到了这个折叠在虚拟和现实的独立空间里，听到系统的声音时愣了一下，还没完全回过神。
陷入黑暗太久，眼睛聚焦了好久才看得清眼前的一切。
意识回笼的一瞬间，她无意识地将自己蜷缩，声音暗哑：“好痛，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
【请宿主挑选下一个世界。】
虞溪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小说世界，她摇摇头，双目失神。
“系统，有没有没有爱情的世界？”
【抱歉，我们的任务是根据读者的兴趣度生成的，阅读率越高你就越容易回到现实世界。】
虞溪悻悻地点头，却仍不死心：“那这次能不能让我成为只搞事业不碰感情的女配？”
爱一个人太痛苦，她不想也无法再交付真心了。
【书中的世界不是我能控制的。】
虞溪见它态度有所缓和，恳求道：“系统，拜托你了这一次请不要让我攻略男人了好吗？”
系统沉默了片刻才回复：【稍等，我去帮你申请。】
“好！”
虞溪怕它反悔，赶忙应下。
系统嘀了一声之后下线。
虞溪独自坐在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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