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厉你再欺负同学，我要告诉你妈妈去。”
却见王晓厉回头看着他，目光凶狠狠地盯着他。
“纪凡，就是你，敢告诉老师，你们两个我都要一起打。”
说着，王晓厉却转了个身去。
她拳头又要落到男女孩身上，小纪凡猛地冲了过去挡在女孩身前。
随后耳边一个女人的暴怒声：“王晓厉你这个兔崽子，一天不管上梁揭瓦，看老娘不打死你。”
王晓厉瞪了两人一眼，便跑出巷子，哭喊着求饶。
“妈，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我……”
等王晓厉出了巷子口。
小纪凡转身看着女孩，从书包里掏出创口贴，贴到她身上。
他小时候也总是受伤，所以口袋里总有这些东西。
小纪凡扶起趴在地上的女孩：“疼吗？”
女孩摇摇头，咧嘴笑着说：“不疼，纪凡，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小纪凡攥紧自己的手指：“我没有朋友，我不知道怎么当朋友。”
女孩却笑着说：“没事，我会，我教你。”
小纪凡笑着点点头：“好，以后不能再让王晓厉欺负了。”
女孩重重地‘嗯’了声：“那我要学武术保护你。”
小纪凡握住女孩的手，满眼星光：“柔道？不对不对，这个名字听起来太弱了。”
“跆拳道吧，你看跆拳道怎么样。”
“我看那些跆拳道馆里的哥哥好厉害，学会了，我们以后就都不会被别人欺负。”
女孩咧嘴笑着点头。
小纪凡起身把她拉出巷子时，看着她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铃——”
一阵铃声忽地将纪凡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
洗漱间里，纪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了皱眉。
这段时间怎么回事？
总梦到小时候。
纪凡却没有时间多想，洗漱完后，就换上军训服，跑到班级军训队伍里去。
操场上，阳光刺眼，蝉鸣还未消去。
纪凡紧紧盯着脚底，下一秒，教官点到时，他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秦雪念！”
第28章
纪凡猛地抬头，环视了四周，却发现周围全是陌生的身影，他的心揪了揪。
随后教官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秦雪念，在哪里？”
一群人面面相觑，却始终无人回应。
纪凡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
就算秦雪念没有出国也不可能和他填同一个专业。
纪凡，清醒点。
他站在太阳底下，阳光炙烤，偶尔风里传来几阵热浪，后背大片大片的汗意上涌，脑袋一阵眩晕。
他掐了掐手指，眼中却黑影重现。
回来的这段时间，哪怕有兼职，但是他并没有多余的钱去补身体。
这段时间他依旧是全身干瘦，营养不良。
突然耳边一阵声音，满是躁动。
“纪凡，你怎么了？”
“他没事吧？才军训第一天，他就吃不消了？”
“是中暑了吗？”
耳边的声音此起彼伏，纪凡眨了眨眼，半眯的双眼中，能看到的景色也在虚晃。
恍惚中，他愣在原地。
他们是在喊他的名字？
纪凡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睁着眼却看不清，倏地向下倒去。
霎时，一股熟悉的柠檬味扑面而来，纪凡轻轻攥住面前的人衣襟，只感觉那人身形一怔。
纪凡还来不及探究，随后就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纪凡已经躺在了医务室，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席卷而来。
他虚弱地睁开双眼，就见医务室的医生站在他面前，低声询问。
“同学，你好点没？”
纪凡微微点头，喉咙干哑：“请问刚刚是谁送我过来的？”
他昏过去前鼻尖的那股味道……
是秦雪念的。
是她吗？
想到这，纪凡的心不由颤了颤，眼中生出点点希冀。
医生开口：“她说是你教官。”
说完她又将药单放到他面前：“叫我转告你，藿香正气水记得备着，你低血糖，别不吃早餐。”
纪凡接过单子后，他又坐到办公桌前，开口：“你的药费已经付了，你这种情况我可以给你开病例单，我看你这个身体状况，后面几天的军训你也别去了。”
“跟你们辅导员请个假。”
纪凡攥紧手上的药单，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谢谢。”
医生摆了摆手，低声开口：“你好好休息吧，军训那边的事你就别担心了。”
纪凡将身上的被子裹紧，脑袋里一片乱。
就在医生嘱咐的那几句话里，他就可以猜出来是秦雪念。
他今年才见教官，教官又怎么会知道他低血糖，对一个陌生人还这么关心。
纪凡闭着眼睛，咬了咬牙。
她没有出国？
为什么不肯见他？
抑或者真像她说的，她暑假里做的所有事都只是因为无聊，玩玩而已。
想到这，纪凡面上一瞬煞白。
是他有了其他不该有的期待，对吗？
纪凡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头的灼痛感，他索性闭着眼，不愿再想。
等状态好一些，他找出了入校前进的校园论坛。
当初进这个论坛也是因为听说里面会发布一些兼职信息，他才进的。
这段时间的军训，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再去。
等给辅导员打了假条，他就得想办法做兼职了。
纪凡定睛看着论坛里的纷杂的消息。
大都是刚上大学要组联谊的。
或者是寻人贴。
纪凡翻的眼睛都有些疲惫，他揉了揉眼睛。
他正准备到线下去找找时，却看到一条最新发布的消息。
【话剧社重金寻找一位有缘摄影师，有效期限到学期末，带图咨询。】
第29章
纪凡的手指顿了顿，将帖子收藏了。
随后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他垂眼看了过去，是贺诗韵的电话。
按下接听键后，里面传来贺诗韵担忧的声音。
“听说你今天军训的时候晕倒了，没事吧？”
纪凡低声开口：“没事。”
贺诗韵这才松了口气，低声开口：“那就好。”
她的话音一落，一时之间空气里陷入沉寂。
纪凡视线紧盯着收藏的帖子，半晌才开口：“贺诗韵能拜托你个事吗？”
贺诗韵闻声语气里划过一丝悦色：“什么事？”
纪凡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基本上不会主动找她。
难得开口，她当然不会拒绝。
纪凡低声开口：“我们学校话剧社找私人摄影，你能当我的模特吗？”
贺诗韵怔了怔：“好。”
随即她又轻笑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的摄影？没听你说过。”
纪凡抿了抿唇。
他并没有系统地学过，上辈子因为坐过牢，他做什么都没人要。
不过幸运的是，他拍的照片被私人看中过，卖过钱。
那时候他只有一位顾客，但也就是那一位顾客，支撑起了他抑郁几年的药费。
他也从手机摄影慢慢过渡到有自己的第一台相机。
因为那个顾客曾经问过他。
【可以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吗？】
虽然疑惑，但因为他没有给身份证做保证，所以他给了自己的照片。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顾客的id。
——记。
头像是江南木雕。
Id和头像都和他有太大的关联。
那时候他甚至怀疑过那个人会不会是贺诗韵，只是她的说话方式太老沉。
而且对话的内容都离不开构图、后期。
更何况，那时候他已经和贺诗韵完全没有联系了。
那个念头只在他心中存在过一瞬就被他否定了。
“纪凡？”
贺诗韵的声音再度响起。
纪凡的心神一瞬被拉了回去。
他抿抿唇开口：“自己简单学过，等我的前期准备好了联系你。”
贺诗韵轻声‘嗯’了声，也没有再多问：“你今晚上方便出来吗？我给你送点药。”
纪凡垂下眼去：“不用了，谢谢。”
贺诗韵喉头微堵：“纪凡，这只是朋友的关心，别总是对我浑身都竖着刺。”
纪凡双唇紧闭着，没有说话。
电话一点点安静，久到贺诗韵都以为纪凡要挂断电话时。
纪凡却开口：“我们只能是保持着距离。”
另一边，贺诗韵苦笑着看着手机。
毕业那刻，她就隐隐感觉到自己心底有什么在流逝。
她想过很多。
唯独没有想过会是纪凡。
她总想着再等等，等时机成熟了。
她既不会干扰到纪凡的学习，又能掌握自己的未来，好好和纪凡在一起。
只是好像她一步走错，就步步走错。
但至今，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纪凡会突然放弃她。
高二的时候，纪凡看向她时眸子里满是星光。
那时候有很多人都这样看她。
她知道那些眼光的背后都包含一个内容。
“贺诗韵，你必须优秀，优秀到绝对高的位置，我们才会看你一眼。”
就如同她爸妈一样，她从乌镇爷爷家回来后。
她和她爸妈只有成绩上的交流，其他一概全无。
只有她稳住年级第一，他们才会露出丝丝怜悯般的笑意。
高一升班考试那次，秦雪念一次将她压下去，她回去后便是冷眼。
学校里也是低声地议论。
“怎么会？她竟然比贺诗韵考得还高。”
“贺诗韵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他们的眼神和议论都像一记重锤，锤在她心上。
只有纪凡，没有对她抱有多余的期待。
研学的时候，他说：“贺诗韵，他们给了你很多光环，但我只是希望你能成为你自己而已。”
所以她才会开口问他：“愿不愿意去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