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强解释道:“我是奇怪,听说这批仪器是由北京的营长亲自护送,还以为有了新的仪器了呢。”
这回她听清了,心脏像被按下了快进键一样跳得飞快,如雷般的心跳声鼓动着她的耳膜,险些耳鸣。
她匆匆赶回宿舍,果然看见一道笔挺的身影立在她的小院门前。
半年不见,周泽川似乎变得更加帅气,浅灰色的的确良衬得他的身形更加修长,回头看向她时,眉目舒展,唇角微扬,刹那间如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即使经过了那么多争吵和失望,再次见到周泽川时,她依然会为那张脸心动。
“珍萍,我来找你了。”周泽川走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困扰了她大半年的迷茫在此时烟消云散,原来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她对周泽川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而现在这丝希望正被他亲手放大,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的驻地就在附近,你要不要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周泽川发来邀请。
乔珍萍心中那丝隐秘的欢喜戛然而止,她警惕地看他一眼:“不用,我住在这里挺好的。”
她的小院就在单位附近,如果搬去周泽川驻地到时又要像在北京一样早早起床洗漱匆忙赶路,一旦发生单位发生紧急情况她都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何况她的心结并没有解开,接受不了和周泽川同处一个屋檐下。
“也好,你这里的院子宽敞明亮,比我那里住着舒服一些,那我带你去驻地看看,混个脸熟,以免到时候你找不到我。”
她一时找不到理由拒绝,被周泽川领到了驻地。
自进入驻地范围开始,她就感觉到不少视线落在她身上,偶尔抬头看去时那些巡视的将士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满是警惕和戒备。
他们这种神情她只在那些刚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将士身上见过……
被那么多双锐利的眼睛盯住,饶是做了多年军嫂的乔珍萍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默默往周泽川身侧靠了靠。
如果说北京驻地平和的像头沉睡的雄狮,那疆北就是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都有可能突起取敌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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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周泽川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害怕,把她的手牵的更紧了些,柔声安抚道:“别害怕,他们并不是针对你。”
“边疆常有暴动,他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这样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减少伤亡。”
乔珍萍点点头,这些都是保家泽川的将士,她并不害怕,只是他们身上的肃杀之气实在太过骇人,初来乍到她难免有些不适应。
营地中心的氛围没有外围那样压抑严肃,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小孩子在营帐中间嬉笑打闹——那是军属们居住的地方。
周泽川把她带到这里的时候就被叫走了,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和北京家属院相同却又不尽相同的地方。
一双手悄然攀上她的胳膊,炎炎烈日下一股寒意自上而下窜上她的头皮,心脏也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甩了甩手,转头对上一双错愕的眼睛。
“你是周营长的媳妇儿吗?”
小女孩大概十一二岁的模样,扎着漂亮工整的麻花辫,脸上还有着星星点点的小雀斑,漂亮的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人。
“阿曼!不能这么没礼貌!”一名维族妇女匆匆赶来,轻声呵斥。
妇女嘴上呵斥,身体却上前一步把小女孩牢牢护在身后:“我是阿曼的母亲,孩子被惯坏了不懂分寸,我代她向您道歉。”
她看着虽然气鼓鼓却缩回手站在一旁的小女孩和像护小鸡一样的妇女,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父母,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无忧无虑在宠爱里长大,可惜一场空难过后她就再也没了父母……
乔珍萍的眼神暗了暗,看向阿曼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是我的反应大了些不怪她,她很可爱,我很喜欢。”
阿曼的眼睛亮了亮,又上前来挽住她的胳膊:“周营长媳妇儿,你好漂亮。”
她垂头看向满脸真诚的阿曼:“谢谢,你也很漂亮。”
“听说你住的地方很大很好看,我可以去你那里看看吗?”阿曼摇着手撒娇,“我在这里都快无聊死了。”
“阿曼!”妇女的语气更严厉了些。
她忍不住摸了摸阿曼的头:“如果你家里人同意的话就可以。”
“阿妈……”阿曼转头看向妇女。
妇女脸上有明显的纠结之色:“改天让父亲送你过去。”
阿曼高兴地欢呼:“谢谢阿妈!”
妇女嗔怪地拍了阿曼一下,对乔珍萍说:“外面晒人,先去我们屋子里休息一会吧,周营长他们结束之后也会过来。”
乔珍萍点了点头,跟着她们进了屋。
屋子里挂满了各种手绘画,其中以正中间用黄色水笔画的花最为显眼。
“这是我画的小雏菊。”阿曼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阿妈总说我画得丑……。”
她转过身去,发现阿曼正眨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看着她。
“我从没见过小雏菊,听说北京有很多,你能描述一下它长什么样吗?”
看着阿曼眼中的落寞,她心里一颤,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头。
小雏菊是路边最常见的野花,平时根本没有人在意它,她从来没想过有人会脸小雏菊都没见过。
乔珍萍盯着墙上的画,五瓣花被人用黄色的水笔涂满,中间的花蕊被人用黑色的水笔点了许多‘花粉’,看上去有种怪诞的美感。
她慢慢蹲下身子,揉了揉阿曼的脸:“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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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乔珍萍找了个地方坐下,细细给阿曼讲着小雏菊的模样:“小雏菊的花朵很小,花瓣淡白色,中间黄色……”
她讲的认真,阿曼听的也认真,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
“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她起身道别。
白天的那个妇女刚好端着一盘羊肉放在桌上,闻言擦了擦手道:“吃过饭再回去吧,周营长马上就过来了。”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你看,我就说要早些回来吧,不然乔妹子可就要走了。”
她转头看过去,周泽川旁边站了个黝黑精壮的男人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男人有些眼熟,但是她有些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阿曼看见他,像只蝴蝶似地扑进他怀里:“爸爸!”
男人立马张开手臂抱着阿曼,抬手刮了刮阿曼的鼻子:“今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