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语的东西里,没有一件是谢赫矜送的。
他对它们的记忆全来自于林闻语的述说,一件件充满着她的回忆和过去。
结婚三年,他什么也没有给林闻语带去,他把所有的冷漠刻薄表露得真真切切。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绝情的他,在林闻语身患绝症的时候,她也不愿意告诉她这件事,选择放弃治疗面对死亡?
谢赫矜眼睛干涩得通红,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痛苦得沉闷。
忽地想起什么,他打开手机找出谢家人调查林闻语行踪的文件,有些颤抖的点开B超报告。
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母体里,让谢赫矜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颤抖的用手指攥紧胸口,却根本缓解不了剧烈的痛楚。
这是唯一一个与他有关的存在,最终留下的只剩冰冷无声的照片。
他痛苦得想要宣泄,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谢赫矜伸出颤抖的手描绘着自己的眼眶,低低的露出一抹苦笑。
林闻语,你是不是很恨我?
是啊,恨才是对的。
在他失明时,脾气十分暴躁,敏感之际又不愿接受别人的善意。
往死里倔强的他,一次次被家里的东西绊倒,又或是把什么东西打碎割伤身体。
很多次,听到声响的林闻语总是第一时间不厌其烦出现在他身边,帮他处理伤口,提醒他那个东西挪开了位置......
可是谢赫矜选择伤害她。
他不管不顾对她冷嘲热讽,明知道她个子不高来搀扶他也毫不受力,有时听到她处理摔碎的东西被扎伤手发出痛呼,也不闻不问。
谢赫矜偏要用高高在上的方式掩饰自己的自卑,毫不掩饰的成为他以前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回过神。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小恐龙。
谢赫矜伸手拿到面前静静的注视,眼神空洞无一物,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嘲弄和颓然,手指不自觉攥紧玩偶,用力得让它变形,指关节都因此泛白,却也无法宣泄心中的痛楚。
一夜难眠。
第二天,谢赫矜下楼。
萧丽媛却坐在昨天的沙发上,闻声而起。
“我需要一个答案,赫矜。”
谢赫矜脚步一顿,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萧丽媛的心狠狠一坠,目光仅仅追随着眼前淡漠得平静的男人,不甘心的追问。
“为什么!”
谢赫矜眼皮掀起,漆黑的双眼什么情绪也没有,空洞的可怕:“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哪还有为什么一说?”
“我不信!”萧丽媛站起身目光灼灼看着他,满脸不甘:“现在你又说是错误了?那你怎么知道这样的选择才是对的?!”
“因为一开始就错了。”
谢赫矜笑了,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全是痛苦。
“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明白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感情,只是利用。”
利用别的女人刺激林闻语,好让她离开自己,彻底烂在角落。
可是,林闻语却飞蛾扑火,把他拉出了地狱,让他在阳光下痛苦折磨......
萧丽媛脸色一白,看着男人眼里动摇的悔意,艰难地追问:“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当初是你让我留着我才没打掉的,你要负责!”
谢赫矜转过身,凉薄的声线比冰块还冷。
“孩子不是我的,你自己看着办。我最多补贴你一笔钱,然后我们就再无瓜葛。”
他的神情和声音都是许晴珃从未见过的冷漠无情。
半晌,她笑起来,笑声癫狂尖利,让谢赫矜皱起眉头。
笑了一会儿,萧丽媛讥讽地看向他,声线变得刺耳尖锐。
“谢赫矜,早知道你是这么绝情的一个人,喜欢的时候就哄着,不喜欢的时候比谁都撇的干净。”
她眼神蓦地变得恶毒,语言如刀刃一般锋利。
“当初你对林闻语也是这样无情的吧?怪不得她宁愿去死也不告诉你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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