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令急匆匆地来到急诊科,向护士台询问刚才车祸送来的病人所在位置。
护士指向了一个方向。
她赶紧跑过去,恰好看到医生和护士正推着的病人——谢孟礼前往手术室。
谢孟礼!
她开车撞到的人真的是谢孟礼!
怎么会是他呢!怎么可能真的是他呢!
她还未从震惊惶恐中回过神来,便不由自主地跟随医护人员奔跑。
接着,她握住谢孟礼的手,焦急地呼唤:“谢孟礼,你醒醒!你快醒醒!”
医护人员见有人妨碍他们救治,急忙说道:“这位女士,请不要阻碍我们救治病人!”
盛夏令眼中充满了忧虑,脱口而出:“我……我是他的妻子。”
谢孟礼在半昏迷中似乎听到了盛夏令的声音,他尽力睁开眼睛,真的看到了她。
盛夏令看着他满身是血,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心脏也似乎被紧紧攥住!
她为什么会如此恐惧?
谢齐云自杀时她都没有这样害怕,但看到谢孟礼毫无生气地躺在救护床上,她却恐惧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谢孟礼的声音微弱至极,“盛夏令,为什么你能那么残忍地将我们孩子打掉,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只是爱你而已,我...我做错什么了,爱你爱错了吗?或许...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报复我无视你的幸福而占有你,所以你为了谢齐云......竟然真的想...你赢了,我...我同意离婚,我……我放手,成全你们……”
盛夏令无法继续听下去,谢孟礼的每一句话都像细针,密密麻麻地刺向她的胸口,疼痛感越来越清晰,无法逃避。
“别说了,别说了……”
医护人员加快了步伐,盛夏令费力地追随着。
“我同意离婚了……同意了……”谢孟礼的声音逐渐消失,拉住的手也缓缓松开,无力地垂下。
盛夏令心中一紧,“谢孟礼!”
她紧张的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引起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谢孟礼被推进手术室,而她则被挡在了门外。
盛夏令无助地看向周围,却猛然看到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贺昭瑶,她的大学同班同学。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她从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变成了如今陌生的模样?
恐怕得追溯到贺昭瑶公开追求谢孟礼的时候。
那时,贺昭瑶扬言非谢孟礼不嫁,她就觉得贺昭瑶的行为荒谬,怎么看都觉得别扭,随后两人便逐渐疏远了。
贺昭瑶从同事哪里知道,谢孟礼出车祸了,她一路小跑来到急诊室,就目睹着毫无生机的谢孟礼被推进手术室,一时间也愣住了。
待她反应过来后,连忙也想要跟随进入手术室。
刚迈出几步,却被盛夏令紧紧拉住。
“谢孟礼不会有事的,是不是?”盛夏令急切地问。
贺昭瑶回望盛夏令,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责备,“现在知道关心他了?当初干嘛去了?”
“贺昭瑶!”盛夏令紧咬着牙关,“你现在这种态度,是要跟我吵架吗?!”
贺昭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挥手甩开盛夏令的手,刷卡走进了手术室。
盛夏令急忙想要跟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术室的门在她面前关闭。
走廊上,护士们忙碌地奔跑,她们的脚步越急促,盛夏令的心情就越焦灼。
她站在走廊上等待医生们出来,却只见护士们忙碌地运送血浆,来来回回。
这是种无法言喻的煎熬,她看到又一名护士手拿血浆匆匆要进去,急忙上前拉住她,急切地询问:“护士,护士,里面的病人情况如何了?”
戴着口罩的护士,一把推开她,语气焦急地质问:“你到底是不是病人家属?这样打扰我们救治病人,还想不想让病人活下去?”
盛夏令的脑海中仿佛有东西炸开,一股火气瞬间涌上心头!
“里面躺着的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不希望他活下去!”
她素来不容他人如此对她说话,因此,她的怒火立刻被点燃。
护士斥责道:“病人的凝血功能出现问题,目前一直在大量出血,急需大量血浆输注。你这样阻拦我,是在耽误救治病人的时间,你懂不懂!”
话音刚落,护士便匆匆返回手术室。
盛夏令僵立在门外,太阳穴的脉搏剧烈跳动,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疼痛。
她从未如此担忧过谢孟礼,一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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