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堆着衣服收纳篮，两个人几乎是叠在一起睡的。
谢世赫先被手机震醒，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摁了静音放下。身上的 Saya 也被吵醒了，她探头看了一眼，注意到手机的顶部还在不停地显示最新消息。
“有人找你？”
“是保姆报备的 Andrew 照片，他今天去野生动物园玩儿了。”
Saya 记得他那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儿子，来了精神，“让我看看。现在是不是更可爱了？”
谢世赫有个相册，是专门记录 Andrew 的。数量不是很多，但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他说这些拍得比较好看，拿得出手。
Saya 被他的形容无语住了，“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像出卖色相似的……
谢世赫却说有的卖总比没的卖好。
Saya 不敢置信，“你也太狠心了。你自己都不愿意的，你还让你儿子去卖色相。”
“我是让他去讨长辈们的喜欢。你想到哪里去了？”谢世赫看向她，眼神阴恻恻的。
“对不起。”Saya 滑跪道歉，“是我想得太脏了。”
被子里，Saya 被欺负得脸色潮红，手脚无力，这时，手机里又弹出 Alice 的友情提示，被她看个正着。
Saya 知道他不会接受前妻示好，但也知道有儿子在，他俩就不可能完全不联系。她戳着他的心口，“你不许和她单独见面。”
谢世赫：“我从来不和她单独见面。”
Saya 提议让谢世赫把 Andrew 带出来一起玩儿，谢世赫考虑之后也同意了。
***
Andrew 第一次见 Saya 很害羞，本来话就不多，见面后直接变成小哑巴。谢世赫觉得这样很没有礼貌，严肃着脸让他说话。
Andrew 涨红着脸回答自己 5 岁多了，喜欢弹琴和画画，餐厅的意面很好吃，谢谢阿姨。
说完还去看爸爸的表情，来判断自己表现得好不好。见爸爸的表情缓和下来，他就开心地抱着碗继续吃面条。坐姿端正，吃得也干净。一看就是规训过的。
Saya 看着，一面觉得这孩子讨人喜爱，一面又心疼，这么小就要学这么多规矩。
晚上睡觉，自然是“一家三口”一起。
Andrew 跟爸爸一起睡过，也跟保姆奶奶一起睡过，但是没有和陌生的阿姨一起睡过。而且爸爸还和他们一起睡。
他洗完澡被爸爸放到床中间，脑袋一左一右地来回看，似乎无法理解目前的局面。
谢世赫直接把他往下一摁，“睡觉。”
Andrew 虽然不明白，但是，“讲故事。”这个要求提得掷地有声。
不管是谁陪睡，讲故事流程是省略不了的。
谢世赫把他的一沓故事书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少爷，请翻牌。”
Andrew 挑了两本，然后偷偷看身旁的 Saya。Saya 笑道：“要我讲吗？”
Andrew 害羞地点头，然后突然飞快地看了爸爸一眼，大声地“嗯”了一声。
怎么这么可爱！
Saya 抱着他圆鼓鼓的脑袋亲了一口，“好的呀！我来给你讲。”
这种给幼儿看的故事书，都是一整页的图，配上一两句话。与文字相比，小孩子都是更喜欢看图的。Andrew 看着看着，就靠到 Saya 怀里了。
这个怀抱，比爸爸的柔软，比奶奶的香甜，就像他想象中妈妈的味道……
两本书读完，Andrew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感觉自己被抱着放到了床上，爸爸和 Saya 阿姨在他的一左一右哄他睡觉。睡梦里，他也有自己的熊爸爸和熊妈妈了……
出去玩的几天里，Andrew 每天都很兴奋。有的时候，他一个人在那里笑，谢世赫和 Saya 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谢世赫不无担心地说，“完了，这孩子是个傻子。”
Saya 怪他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捧着孩子的脸蹭鼻子，“我们 Andrew 好聪明好讨人喜欢啊。”
等熟了一些，Andrew 会给她介绍他家里有什么玩具，邀请她去他家一起玩。Saya 说等她下次休息就去找他玩。
Andrew 问爸爸，阿姨不和他们一起回去吗？
谢世赫说阿姨要上班，等下次休息了再一起玩儿。
Andrew 就开始无比期待 Saya 阿姨的休息日。
渐渐地，随着她在家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有一天，保姆奶奶悄悄问他喜不喜欢那个阿姨？阿姨对他好不好？
他点头，“喜欢。她是我的小熊妈妈。”
小熊妈妈，是 Andrew 给 Saya 阿姨起的爱称。
虽然他也很爱妈妈，但是他每次找她，她都很忙，还经常骂他笨。他和 Pasert 弟弟都很怕她。
他还是更想要书里的小熊妈妈。
小孩子挂在嘴里的小熊妈妈，大人们一开始是不在意的。直到有一次，Andrew 外婆给他讲完故事，他突然说，“爸爸和小熊妈妈，还有我，一起进入梦乡。”
Andrew 外婆感觉有些奇怪。这孩子以前会说小熊爸爸和小熊妈妈，什么时候变成爸爸和小熊妈妈了？
她仔细问了两句，Andrew 没被叮嘱过不能说，就挑记得的说了。妈妈有 Enrique 叔叔，还有 Pasert 弟弟。爸爸有 Saya 阿姨，也很正常啊。
宋家这下才知道，谢世赫有新女朋友了。
问 Intira 知不知道这件事。她人去澳洲度假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她不耐烦听妈妈这样那样的猜测，“小孩子说的梦话，他自己想象的吧？”说完就挂了。
从女儿这里打听不到消息，她转头联系上了 Warisara，说谢世赫带着 Andrew 见他女朋友了，问她知不知道这回事。
Warisara 隐约知道一点，但儿子没明说，她就当不知道，省得以后有问题又怪罪到她身上。
然而面对前亲家，她还是要维护自己儿子的，“听说那个女孩子很听话，很懂事，很体贴人，照顾 Andrew 也很尽心。他们相处得不错。”
“看来你很满意啊？”
“我满不满意的不重要，孩子喜欢就好。我们现在这个年纪，也该享福了，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嘛。”
“是呀是呀……”
宋远邦见妻子挂了电话，脸都僵住了，就知她气得不轻。他安慰道：“年轻人一直单身也不现实。他这几年对 Andrew，对我们，也算尽力了。”
就是知道，所以才接受不了。“之前他单身，我们找他办个事，他也都照办。以后哪有那么顺利？还有 Intira，之前看在 Andrew 的面子上，他也得管。以后还能指望得上吗？”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比起只会撺掇女儿和外孙要钱的现女婿一家，老两口都不想失去 Delano 这个女婿。
宋远邦沉思片刻，“不着急，先查查那个女的什么来头。”
***
年底，Saya 突然收到家里的消息，说有人去家里说她坏话，还想请媒体去采访，曝光她的真面目。让她家里人配合一下。
Saya 坐不住，和他们约了一个餐厅的包厢见面。
她的父母，还有弟弟妹妹都来了。她妈上来还要寒暄，Saya 却忍不住，直接问怎么回事？她妈就把那日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人说知道你以前离家出走过，还不想认我们。说只要我们在采访里骂你不管父母死活，让我们找你要赡养费。他就给我们五十万。我问他图什么？他就说是一个和你有竞争关系的女演员请他来办的，说你这样接不到好角色了。”
Saya 不觉得自己有火到这个程度，联想到最近谢世赫的前岳家频繁联系他，只怕是那家人干的吧。
她问，“那你怎么说的？”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