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皓川猛然回头,下意识拉开和陈青青的距离,两步走到病床前,紧紧握住程婉晴的手,“老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
陈青青也跟着凑了过来,眉眼一垂,挤出两滴眼泪,“婉晴,你误会我们了,刚刚我和皓川只是在谈......”
说到这,她突然捂住嘴,试探地问,“婉晴,你什么时候醒的,不会听到了......”
“滚!”
程婉晴撑起身体,冷冷看着她,“不只是这里,带着你的好儿子一起,滚出我家!”
陈青青为难地看向冯皓川,冯皓川坐在病床边将程婉晴半搂进怀里。
“老婆,你现在身体不能有太大情绪起伏,我已经好好教育了梓尧一顿,以后他绝对不敢再调皮。”
“这大概也是天意,不然你身体这么不好,即使能熬过十月怀胎,万一撑不过生产,一尸两命,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
“青青说了,以后会让梓尧把你当成她一样好好孝敬的。”说完,他自以为深情的低下头,想要亲怀里人的额头,程婉晴偏头躲开。
“啪!”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打在冯皓川的脸上,“冯皓川,你们真是让我恶心!”
“啊!”
陈青青惊呼出声。
病房门被“砰”地一脚踹开。
“贱人,弄没了我的宝贝孙子,错怪在别人头上,还敢动手打我儿子,真是反了你了!”
程婉晴还没反应过来,婆婆气势汹汹走过来,迎面就是重重一巴掌,她右半边脸顿时升起火辣辣的疼。
“你还要赶梓尧母子俩走?哼,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一个白吃白喝还下不了蛋的鸡做主!”婆婆手一扬,冯皓川挡在程婉晴身前,却发现落下的是一份离婚申请书和一支笔。
“你不是嫌我儿子恶心吗,正好,我把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
“签了它,我冯家庙小,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了!”
孩子没了,她确实也没了继续在冯家待下去的必要,程婉晴擦掉脸上的眼泪,捡起那支笔。
“好,我签!”
冯皓川抢走程婉晴手中的笔,连带撕了那份协议,几乎压不住声音里的烦躁。
“签什么啊,妈,我是不会和婉晴离婚的,现在够乱了,您就别再添乱了,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家。”他推着婆婆和陈青青往病房外走。
程婉晴抱紧自己蜷缩在病床上,半晌,好不容易安静的病房响起压抑的哭声,被颠覆的十年和失去孩子的痛苦将她彻底击溃。
10
出院那天,冯皓川以岳父岳母还不知道她流产,强硬地把人带回了冯家。
程婉晴一路上沉默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可能是冯皓川提前和婆婆和陈青青打过招呼,当天晚上,冯皓川亲自做了一桌子菜,陈青青借口不舒服没出来碍眼,婆婆也难得对着程婉晴露出点笑脸,可她都不在乎了,只等身体恢复,规划好以后就离开。
晚上睡觉前,冯梓尧还端了一杯牛奶进来,笑得特别乖巧。
“婶婶,妈妈说牛奶能助眠,之前是梓尧太淘气了,希望婶婶能原谅我。”
程婉晴没有睡前喝东西的习惯,可她知道这一家子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不想多费口舌,只好伸手接过。
冯梓尧脸上的笑意更深,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临到门口回头,和两人挥手。
“晚安,小婶婶。”
“晚安,爸爸。”
“咳咳咳咳咳......”
牛奶里不知道被放了多少盐,咸得直发苦,呛咳的程婉晴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冯皓川见状连忙抽了张纸递给她,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笑调侃,“多大人了,怎么喝奶还会呛到。”
程婉晴挥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哑然质问,“他刚才叫你什么?爸爸?冯皓川,你还有没有心!”
不管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爱,可宝宝刚没,他竟然让冯梓尧叫他爸爸!
冯皓川笑容微僵,连忙解释,“老婆你别误会,梓尧从小缺少父爱,可能潜意识里把我依赖为我哥了,我会找机会纠正他的。”
他端举起程婉晴拿着杯子的手,温声哄道,“你最近不是总是做噩梦,喝完吧,但愿老婆大人今晚好好睡一觉。”
程婉晴把杯子塞进他手里,“你侄子的孝敬,我无福消受。”
他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婉晴,你一个大人总不能和孩子置气吧,再说那天得意外,也不能都怪在他头上,你要是小心一点......”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仰起头,一口喝光剩下的牛奶,反应比程婉晴还大,差点背过气去。
当晚,冯梓尧领了人生中第一次打手板,第二天,冯皓川给他联系好了一家管理极严的寄宿学校,婆婆装病,嫂子哭求,侄子撒泼,都没能动摇他的决定,程婉晴看着满眼的热闹,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早上她口干的被渴醒时天刚蒙蒙亮,冯皓川并不在房间里,别墅安静无比,陈青青房间门半掩着,传出来交谈声格外清晰。
陈青青嗓音甜的腻人。
程婉晴拢着睡衣,听到她说,“皓川,我这次回来并不想破坏你婉晴的婚姻,可是梓尧越来越大,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心软又太过溺爱梓尧,才养成他这么淘气的性格,他需要你这个做爸爸的亲自教导。”
11
“你总得给我些时间,要是现在被婉晴知道,她非和我离婚不可。”
结婚八年,无比熟悉的枕边人的声音此刻陌生无比。
程婉晴终于明白为什么冯皓川从不把没有孩子这件事放在心上,还总是宽慰她说人不能太贪心,大不了做丁克,只要能和她携手到老就满足了。
原来不是小满胜完全,是他早就和陈青青有了自己骨血,才这么无所顾忌。
指甲几乎戳破掌心,程婉晴却麻木地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她可以接受另一半不爱了甚至没爱过自己,却无法接受从头到尾都是欺骗。
程婉晴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到了准备出门跳舞的婆婆。
“一大早就这么不长眼啊!影响我下午打牌的手气,病怏怏的还不老实在床上当个废物。”
婆婆嗓门洪亮,眼前半关的门倏地打开,冯皓川看着两人,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磕磕巴巴开口。
“妈,婉晴,你们怎么都在门口站着。”
他身后的陈青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朝程婉晴挥了挥手,笑着问,“早啊,婉晴,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程婉晴冷冷收回视线。
冯皓川来拉她的手,“老婆,我就是来和嫂子说点事......”
“啪!”
程婉晴反手一巴掌扇过去,“冯皓川,冯梓尧到底是谁的儿子。”
冯皓川顶了顶腮,咬紧牙关,拥着程婉晴就要往外走,“我回房间和你解释。”
“啪!”又一个巴掌,程婉晴继续问他,“我问你,冯梓尧是谁的儿子!”
“够了!程婉晴你凭什么打皓川!”
婆婆掐着程婉晴的胳膊将人甩开,心疼地看着她儿子红肿一片的脸,转头火冒三丈地看着程婉晴。
“梓尧无论是谁的儿子都是我孙子,冯家未来的继承人!靠着我儿子养才让你当了这么多年阔太太,你还真拿自己当个玩意了?”
婆婆双手掐腰,破口大骂。
“我呸!”
“程婉晴,你要是识相,消消停停做我们冯家的花瓶,伺候好皓川,勉强让梓尧认你当个后妈,否则就给我净身出户滚蛋!”
“就你这三十多岁又不能生的废物,除了疯子傻子,满大街去吆喝都没人稀得多看你一眼!”
冯皓川想说什么,婆婆一眼给他瞪了回去,陈青青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戏。
在他们眼里,做冯皓川的妻子风光无限,反过来就是对冯家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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