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喜欢八卦的林祖清开口:“说白了,他就是不甘心呗,既要又要,还标榜自己是重承诺的男人,稍微有点不要脸。”
“看我这么坚定,他就先答应了分手。然后我搬出了一起租的房子,什么房租之类的根本懒得扯皮,住在叶一舟家过渡一下。没几天他就又开始嘘寒问暖,打听我住哪里,我压根就没有回过他。一个月半之后吧,最后一次联系,当然,是他单方面联系我,只有一句话,他说,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一个挺决绝的人。”
“决绝不是什么坏事,你知道的,该冷血的时候就要冷血。”钟云算是在安慰她,脸上写着诚恳而遗憾。
“我这个人,很难说有一套自己的为人处世体系,大多数事情就跟着心走,方法论对我来说没啥鸟用。不为任何人而活,更不为任何死道理而活。”初颉为分手事件打了个句号。
钟云惊诧,他一路寻找的自由,不在旷野,不在深山,不在飘渺的水中,竟然在这个姑娘的身上,且显而易见。他忽然有些苛责自己,没有早几个月看清。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之前听朱蜜说你还没找到新工作。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钟云继续追问。
“说实话有点心灰意冷,职场也就那么回事,三十岁,未婚女性,又马上面临三十五岁职场危机,越来越觉得没意思,其实我想还不如自己做点什么事情。”
“不然在这边搞个民宿试试?”叶一舟半开玩笑地提议。
“可以考虑啊,真可以考虑。”初颉脸上瞬间恢复神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感情好啊,我精神上支持你们。”林祖清举举起臂,一脸坚定。
几个人说说笑笑,直到日落时分。已经舟车劳顿大半天,为了免于奔波,晚餐也顺便在民宿用了。厨师是一位本地嬢嬢,她白天有空也会兼着打扫房间的活儿。
阿姨走进厨房前,交待大家饭菜很快就好,不会让客人们饿肚子。那感觉就好像周末到姑姑家串门,她刚收拾好房间,笑着对你说:“我洗洗手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啊,今天你姑父正好钓上来一兜子红尾鱼,给你炸一盘。”
经由她手做出的小炒,是没有经过改良版的采南地区风味,吃到嘴里那一刻,你又会想起自己家里做菜最好吃的那位亲人的手艺,可能是对食材挑剔的大姨,炒菜火爆的二姑,细致摆盘的三舅妈,会颠勺儿的小叔。总之,平常而非平庸,陌生却又熟悉。
“有家的感觉了,咱自己开店的话我绝对要把这位阿姨挖过去。”叶一舟嘴巴塞得鼓鼓囊囊,讲起话来吐字不清。
初颉说:“可惜啊,差宁芙一个我们人就齐了。前几天发信息给她,她出差去北京几天,说那边完事儿了如果我们还没走的话,就过来一起聚聚。”
钟云随后举起酒杯调节气氛:“来,庆祝一下,我们因为一顿饭,竟然有了第二故乡。”五个人的笑声夹杂着碰杯的声音,原来快乐是清脆的。
滇西北习惯把湖称作海,湖景房也就称作海景房。晕晕地回到房间,坐在海景房的阳台,初颉看着星星对朱蜜说,以前看电视剧觉得什么出轨啊、失业啊很狗血,现在才明白艺术来源于生活。自己没遇到,就看作是狗血故事;摊在自己身上,才是真实不幸。疼是真的,豁达是需要修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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