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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柏瞥了说话的李医生一眼。
　　对方立即抬手作投降的姿势：“不不不，是我说错话了，霍主任你别多想，你当主任真的是实至名归，别闹情绪了，今晚一起吃饭。”
　　“对啊，给点面子，我们帮你好好庆祝一下。”旁边的张医生也跟着附和。
　　霍柏“嗯”了一声。
　　他们大概察觉到霍柏没什么兴致，既然他答应了，便没再多说，抽完烟就走了。
　　霍柏家庭背景好，而我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家庭背景。
　　以前也有些医生嚼舌根，说肯定是霍柏先当上主任，毕竟再怎么也不可能不给市长面子。
　　但霍柏听到后非常生气，觉得他个人的能力受到了侮辱。
　　霍柏甚至还生气地找到我，一字一顿道：“姜医生，你不用介意他们的话，我们不看背景，只论真本事。”
　　“若你有那个本事先当上主任，我保证不会有人敢从你手里把那个位置送给我。”
　　我当时丝毫不在意，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道：“家庭背景也是你个人能力的一部分，你不用对我感到愧疚。”
　　“他们说的没错，在这份能力上，我确实不如你。”
　　霍柏冷声道：“什么意思？姜早，你要把主任之位拱手让给我不成？”
　　“怎么可能？我会堂堂正正凭真本事拿下这个位置。”
　　我盯着霍柏：“你认输吧。”
　　霍柏粲然一笑，反击道：“想得美，该认输的是你。”
　　那时候年少轻狂。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争第一，争到变成小老头和小老太太为止。
　　没想到这条路上，终究是我先离开了一步……
　　霍柏任由烟头燃到了指尖，侧脸看起来非常寂寞。
　　上一支烟烧完后，他又点了一支拿在手里，没有抽。
　　我别扭地飘到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眺望外面的高楼大厦。
　　【别这样，你不是胜之不武，在我心里，你一直是第一名，高考那次，我知道是你让我的……】
　　我小声地安慰霍柏道。
　　那次。
　　大概是我第一次窥见霍柏的温柔。
　　高三数次模拟考试，霍柏都比我高了一分。
　　而每次考完试后，我把成绩拿回家，我妈看到我的分数和名次，二话不说就拿毛衣棍往我身上抽。
　　“你不是说考试只考第一吗？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读书了？要是不想读了你就趁早滚去外面给我打工赚钱！”
　　“看看你自己考的什么玩意儿？我让你读书是为了看你考第二名的吗？第二名就拿不到奖学金了！”
　　我妈让我跪在地上，叉着腰边打边骂。
　　我咬着牙忍着，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姜树明拿着一张58分的试卷在我妈背后做鬼脸。
　　他在炫耀自己拿了58分啥事儿也没有，而我考了98分却还要挨打。
　　“我下次……会是第一名的。”我咬牙道。
　　“下次？你连续三次都是第二了！怎么？谁这么厉害抢走了你的第一？该不会是你之前的第一都是运气好才得的吧？”我妈蛮不讲理道。
　　见我不出声，她突然扒住了我新买的白色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