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在地上艰难的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馨馨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我都替她认了，你别、别记恨她，好吗？”
可惜他的求饶对于顾凌而言，如隔靴骚扰。
顾凌带来的几个人还在继续用棍棒往我爸的双腿上敲击，直到我妈被急晕，我爸双腿血肉模糊，他才让人收手。
“沈叔叔，要怪就怪您生下了沈馨，没了她，你就不用这把年纪还遭这种罪。”
顾凌的话跟淬了毒一样。
他抬起头，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楼上。
不知道是在看谁。
良久，他才说话：“我看你能藏多久。”
这是在找我？
可惜我早死了，现在就连鬼生都快结束。
顾凌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跟了上去。
我爸被安置在后面一辆车，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后，两辆车分道扬镳。
我趴在车窗，只能看着车辆远去。
顾凌想报复我，而且是家破人亡的那种。
“嗯，沈父我已经带走了，你想让他蹲几年？”
顾凌少有的放缓脾气，对着手机听筒柔声细语。
没猜错的话，对面的人就是宋怡。
“她当初怎么伤害你的，我都会替你讨回来。”顾凌坚定的说道。
我就坐在他旁边，自嘲又无力。
顾凌，我都已经死了，你还能向我讨要什么？
第2章 2
2.
十几分钟后，我跟着顾凌来到一间公寓。
刚站在门口，我就认出这是他当年答应给我买的婚房。
门锁打开，里边传出轻微的抽泣声。
是宋怡。
顾凌疯了一样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手上有一道细小的伤，那样浅的伤口，再不去医院都快要愈合。
可顾凌还是很紧张。
“张阿姨呢？”他问。
“她刚得了孙子，我给她放两天假。”宋怡捂着手指，语气轻柔。
顾凌去柜子中找到创可贴，细心为她包扎好，“我再给你找个人来照顾你。”
他说完停顿几秒，嘴角弧起，“让李娟来照顾你，刚巧她最近应该很闲。”
“是吗？太好了阿凌，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李阿姨了。”宋怡笑容肆意，轻轻倚靠在顾凌肩头。
两人是那般的浓情蜜意，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李娟是我妈的名字，他刚刚才跟放纵这个女人带走我爸，更不要说，这个女人差点害死我哥，他现在居然要让我妈来照顾她？
“顾凌，你别太混蛋！”我抬手扇了他几巴掌，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是了，我都死了，还能做什么呢？
我连保护我最爱的家人都做不到了。
我不想我妈那么委屈，可傍晚的时候，我妈就出现在公寓门口。
她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系着围裙，左脚的鞋都走丢了。
她站的笔直，低垂眼眸说道：“阿凌，你非得把我们逼上绝路吗？”
顾凌不以为然，“阿姨，这都是你们的好女儿沈馨欠的债，儿女债，父母还，您是大学教授，不会不明白这个意思吧？”
“那你知不知道，馨馨她已经......”
我妈的话说了一半，就看到屋内的宋怡。
下一刻，她直接朝着宋怡扑去——
她激动的禁锢住宋怡的脖颈，“你还活着！你凭什么还好好活着！”
当年宋怡刺激我哥进了精神病院。
住院期间，我哥自杀七次未果，第八次的时候，不知道宋怡跟他说了什么，让他从五楼一跃而下。
最后性命是保住了，但却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顾凌这样羞辱我妈，还折磨我爸，顾凌，你是不是没有心？
噢，你有心，只不过，你心里装的都是宋怡罢了。
我妈被顾凌的人拉住，她一脸崩溃的看着顾凌，
“顾凌，我知道你的品行不差，所以当年才会同意你跟馨馨的婚事，可你现在......竟要维护这个杀人犯吗？”
顾凌不断拍着宋怡的后背安抚，冷冷回复：“您得亲自问问您的女儿，到底谁才是杀人犯。”
“或者，你可以把你女儿找出来，让她来照顾小怡，那样我或许可以不计较你今天对小怡做的事。”
“顾凌，我家馨馨已经没了，她再也不会出现了。”
顾凌挑眉，一脸的不信。
“沈馨就是祸害，既然是祸害哪里有那么容易死？”
我是祸害？
哈哈，顾凌，可我真的死了啊！
第3章 3
3.
“阿姨，我最后再说一次，要么你来照顾小怡，要么，让沈馨滚出来。”
“小怡现在有了身孕，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会从你们一家人身上加倍讨回来！”
怀孕？
我的视线聚焦在宋怡腹部。
我妈的反应也跟我差不多，不同的是，我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恨意。
更让我感到好奇的是，宋怡本人似乎也很诧异。
她拽动着顾凌的衣角，两人耳语几句之后，她才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最终我妈还是软了脾气，答应好好照顾宋怡，前提是见我爸一面。
“过段时间我会让你们见面的，”顾凌道，“前提是，得看沈馨的表现。”
我的表现？
难不成给他托梦吗？
“别再说她死了这种鬼话，她要是还想你们一家好好的，就快点滚出来！”
这个时候，宋怡挽住顾凌的胳膊，淡笑着：“阿姨，您有空还是多劝劝沈馨吧，只要她诚心道歉，之前的事我都会原谅的。”
“而且我现在也怀孕了，我是真心希望能得到沈馨的祝福，或者......让她做我孩子的干妈也行。”
别说我了，我妈听见宋怡的这些话，面上的恶心都毫不掩饰。
“我自小就没了母亲，阿姨要是不嫌弃，可以做我半个娘家人吗？”
“我儿女双全，不需要。”
宋怡说这话，无疑是故意恶心我妈。
我妈也知道，她收敛了情绪，摘下围裙，忍气吞声地问道：“晚上要吃什么，我去买菜。”
“做几道拿手菜吧，国外待了几年，我都快忘记家乡饭的滋味了。”宋怡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仿佛真的将我妈视为家人般。
直到我妈出去了，顾凌才松开搂着宋怡的手。
他揉了揉眉心，“李阿姨毕竟是长辈，你刚才的有些话，说的太过了。”
宋怡委屈的垂下脑袋，小声嘟囔：“我知道了，可是她......”
“没有可是，当初李阿姨也待你不薄。”
对此，宋怡没再说话，我看着顾凌的表情，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恨不恨我的家人？
也许他恨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我而已。
空气安静一瞬，顾凌看了眼时间，象征性地摸了摸宋怡的头顶，“我还有事，晚上再回来看你，如果累的话，早点休息。”
临走前，两人亲昵一会儿才分开。
我纠结好一阵，还是追上顾凌，我怕的是他连我哥也不放过。
我跟着他走了一路，到了大厅，他忽然回过头看着我的方向。
半晌，他开口说了两个字：“沈馨？”
我：？
他能看见我了？
第4章 4
4.
我慢慢靠近他。
顾凌好像也有了感应，音调都变了：“跟踪算什么本事？滚出来。”
“可我就在你眼前啊。”
我叹息的绕着他转了圈，最后无所获的停留在他身侧。
顾凌的眸子刮过大厅的每一处角落，就像侦探一样犀利。
“顾总，有沈小姐的消息了！”
这时，助理小王从楼梯处着急忙慌的跑出来，把手机递给顾凌，“我们的人查到沈小姐今天有一趟从G港到A市的航班，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会落地。”
“去机场。”
顾凌言简意赅的命令完，我就忍不住了。
“不至于追到机场去鞭尸我吧？更何况我死了三年，都化作白骨了！”
我想，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