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裴茹雪带回家的肌肉男,表演了一场激烈的热吻。
第二个男人有了更多身体上的缠绵。
直到第七杯酒,他的视野模糊了。
他看见裴茹雪被那个男人抱进卧室,不过片刻,裴茹雪又冲了出来,失态地抓住他的双肩:
“你只喜欢钱么?你的眼里只有钱?你的女人都要当着你的面办事了,你都不知道拦一拦?”
她折磨着他,也试探着他的心。
可他总是那么平静,他的泪都在无数难眠的深夜一个人消化了。他给她的是一张冷漠的脸:“女人?你给我半点爱,半点尊重了吗?”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人?”
眼泪险些决堤之际,一个身影突然冲到跟前,夺过了他的酒杯。
“你疯了杨信生?”
“这么喝,你真的想死?”
他已经看不清裴茹雪的表情了。
他疯了般抢夺着酒杯:“横竖都是要死的,不如醉死好了。”
“可他们不都说,喝醉了心就不会疼了吗?裴总,你说,我的心为什么还是好疼?”
第三章
3.
酒局散了,方明和那些老板都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司机喝醉了?
裴茹雪干嘛那么上心,还亲自把他扶到了车上?
杨信生也不明白,冷风一吹,他的酒醒了些。
他看见裴茹雪那张绝美的脸上,有几分掩不住的急色。
他笑了:“所以等我死了,你还是会心疼一下的么?”
裴茹雪突然怔住,她搀着杨信生停在了车旁,沙哑地回了一句:“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身后方明也跟了过来,有些戒备地盯着裴总怀里,和他有七分像的男人。
“我怕出事,毕竟是我的司机嘛。”
察觉到方明的情绪,裴茹雪随意地将杨信生扔在地上,亲昵地扶着方明送上副驾驶。
她没有喝酒,自己刚准备上驾驶位,看见还未完全清醒的杨信生拉开后座门要往里面爬,她沉着脸走过去将人扯了下来。
“你上来干什么?”
“我今晚要陪方明,不回家,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她怕杨信生听不见,故意说得很大声,然后紧紧盯着他的脸,似乎想找到什么情绪。可她只看见一抹自嘲的冷笑,她负气般摔上后座的门,开着车扬长而去。
杨信生艰难地爬了起来,趴在路边花台,吐得天昏地暗。
过量的酒精和剧烈的动作,牵扯出他的病症,他感觉每一寸血肉都传来割裂般的疼。
但他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向裴茹雪离去的方向。
“她又一次将我抛下了。”
“她最后一次将我抛下了........”
杨信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照例拿出裴茹雪的衣服,一点点熨烫。
别墅里10多个保姆,裴茹雪只准他去卧室打扫,只准他碰自己的衣服。
杨信生知道这不是什么偏爱,她只是不想看他闲下来,她不想他在这个家,有片刻的开心抑或是轻松。
但过了今晚,她将再也拦不住他上扬的嘴角。
他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规划自己的短短数月的人生。
他没什么遗愿或者特别想去的地方,他就觉得,只要能离开裴茹雪,只要不欠她什么,就挺好。
7年来,他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
她粗暴地推开他的房门,都没有将他吵醒。
裴茹雪打开灯,杨信生带着浅笑的睡颜让她深深皱起眉头。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她没有洗漱便脱掉衣裳,将杨信生搂在怀里。
她毫无感情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像过去7年无数次,好像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排解的工具。她蛮横的动作让他惊醒。
“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今晚要陪方明,你怎么回来了?”
她不回答,也不理他的抗拒。他被逼得没办法,才狠狠将她推开,跳下床打开了灯。
“你不准再碰我!从今天起,你再也不准碰我一下,你再也不能命令我做任何事了!”
他红着眼,态度决绝,这个模样将裴茹雪给逗笑:“看着已经酒醒了,还说什么疯话?”
“你住在我家里,凭什么不让我碰?”
“因为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裴茹雪,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了!”
杨信生不等她再纠缠,便匆匆拿出一个厚重的日记本。
他摊开,第一页记录着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便在被动的情况下被裴茹雪推倒睡了。
文字的后面他还记录着3个数字:400。
他一页一页地翻给裴茹雪看,语速也越来越快:“这7年,我几乎一日未歇地做你的司机,做你的保姆,两份工资加起来,一个月至少要给我8000块。”
“我们睡在一起的每一次,都是你主动。一共1896次,我在你眼中就算再贱,一次最少也要400。”
“还有今天的那顿酒,我凭什么白喝?我豁出命去喝的,一杯100,7杯就是700。”
“裴茹雪,这一笔笔,一道道,加起来总共是一百四十三万,一千一百一十。”
“7年前我借你一百四十三万一千块,余下的一百一十就当作利息了!”
“听清楚了吗?裴茹雪,我不欠你的了!”
直到说完,杨信生的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
“阿生,你这是做什么?”
恍惚许久,裴茹雪才红着眼回过神。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想安抚激动的杨信生,却被一把推开。
“不做什么,我要走了!”
“裴茹雪,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四章
4.
“走?”
“你舍得?”
“7年前你为了那笔钱,才住进了我的别墅。到现在你没有多拿一分钱,你舍得走么?”
裴茹雪很快从失态的情绪中走出来,她一副看破了杨信生的模样:“你在我这儿熬这么多年,不就是想熬到我心软,和我结婚分我的财产?”
一句句冷冰冰的话,似北方冬天的寒流将他席卷,让他又回到了那个窒息的冬天,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明白啊裴茹雪,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在贪图你的钱?这7年我若有半分贪图,何至于苦挨着不走,被你折磨到现在?我为何不趁着年轻去找其他有钱的女人碰碰?”
他费解地看着那张带了恨的脸,他不明白,都7年了,她还没有消气吗?
她咬牙切齿,眸间满是遮不住的恼色:“你少装了,不是钱,你还能是为了什么?你在我们最穷的时候把我甩了,又在我发家之后回来,我有多蠢才能看不明白?”
“你熬了7年,发现水磨工夫对我没用,所以今天才改变策略是不是?你故意往死里喝酒让我心疼,又故意可怜兮兮地拿出那本账,我险些还真的被你给骗了!”
她冷笑起来,失控地过去揪住他的脖颈:“你消失7天,把自己弄成一副病恹恹的惨样,不就是在为这个计划铺路?”
杨信生笑了,笑得发苦,哭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以为她根本懒得多看他一眼,没发现他的病色。
现在才知,他在她心里,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他就是说出真相又怎样?她脑子里有一万种思路将他诬化。
现在他已经不欠裴茹雪了,又何必在乎她怎么想呢?
他抬手想推开脖子前,裴茹雪根本没舍得用力的手。
可方才激动的情绪给他身体带来的负担,在这一刻突然发作。
他疼得跌倒在地,蜷缩着止不住地发抖。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额前的细汗上,显得他苍白的脸色更加危险可怖。
“阿生,我......我也没用力啊!”
看着疼到连呻吟也喊不出声的杨信生,裴茹雪慌乱得不知所措。
她跪倒在他身前,想安抚他,却又怕加重他的痛苦。
她急得掉了泪:“阿生,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