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冰一样：“姜以昕，是不是你让孩子这么做的？”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姜以昕却明白了。
他是在怀疑自己故意要暴露关系。
一颗心顿时凉透。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照片都摆出来了，谢颂奕却还是不愿意公开？
那些震惊、探究、不齿的目光，都像针一样刺在姜以昕身上。
直到外面有人喊：“姜训导员，邻县突发泥石流，需要你带着搜救犬去救援！”
她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带着奔奔坐上军用卡车时，姜以昕听见有人悄声议论：“听说她连她妹妹都不救……可不放心把后背交给这种人……”
“前些日子，我还看见她训出来的狗撞了人……”
没等他把话说完，姜以昕牵紧缰绳，肃声开口：“军犬是和我们并肩作战的伙伴！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请你不要把个人偏见带到任务里来！”
那人神情尴尬，不说话了。
沉默到灾区后，姜以昕和奔奔都憋着一股劲，努力搜寻被困村民。
最后奔奔成功寻找到七名失踪人员，是带去的五条军犬里救人最多的一条。
任务结束时，奔奔满身泥泞，累得躺在姜以昕脚边直喘气。
姜以昕给它喂了食水，心疼又骄傲地抚摸它：“辛苦了，奔奔！回去给你加餐吃好吃的！”
奔奔蹭了蹭她，满是信任和依赖。
休整了三天，他们回了军区。
姜以昕进训练第一件事，就是给奔奔洗澡。
其他的训导员见了奔奔，也是满脸喜色：“姜同志，听说你和奔奔救了好多人，真是给我们军区长脸了，领导说今晚的表彰会上，给你和奔奔评先进哩！”
姜以昕惊喜地抬头：“真的？！”
她高兴地揉了揉奔奔的头：“奔奔，你立功了！以后你是功勋犬了！”
功勋犬在待遇上会有所提高，以后退役了也可以留在基地养老，安度晚年。
奔奔也高兴地抖了抖毛，甩了她一脸水珠。
晚上，表彰大会，台下坐满了人。
姜以昕牵着奔奔昂首挺胸地上台接受表彰。
领导激昂的声音传遍会场：“在此次凤来村泥石流抗灾搜救行动中，训导员姜以昕与其所训军犬奔奔表现突出，特授予……”
“报告！我有异议！”
一道高亢的男声突然传来，打断了表彰大会！
姜以昕心里咯噔一下，朝那人看去，正正对上一双鄙夷的眼。
那人大声说着：“我举报姜以昕训导员勾引自己妹夫，作风不正，不配得到表彰！”
第6章
勾引自己妹夫？！
姜以昕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自己根本都不认识的人：“你说的妹夫tຊ是指谢颂奕吗？”
那人一脸鄙夷，没再说什么。
领导沉默了会，说：“既然这份表彰有异议，那就先保留。”
姜以昕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奔奔的功勋就没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牵引绳：“谢颂奕是我的丈夫。”
可台下人指着她的脊梁骨在说：“搞坏军中风气……不配做人民子弟兵……”
她的声音也被淹没在无边的谩骂中……
恍然间，姜以昕看着自己的丈夫、哥哥、妹妹，都坐在台下，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顿时心头一片冷凉，明白了也这是自己“欠”妹妹的……
姜以昕沉默地带着奔奔下台，回了训练基地。
夜风温柔，可刮在姜以昕的身上却像是刀子一样。
奔奔像是觉察到她的情绪，“嗷嗷”地在她身边转圈，想逗她开心。
姜以昕看着，心却像被豁开了一个口子。
她蹲下歉疚地揉了揉奔奔的头，声音哽咽：“奔奔，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是功勋犬了……”
奔奔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却不断用头蹭着姜以昕的手：“汪汪……”
像是在说没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以昕的心情才算缓和下来。
她等奔奔睡了后，往家的方向走去，同时也想跟谢颂奕再好好谈谈。
不想刚到家楼下，就看见姜言琦正和一个男人拉扯。
那男人说：“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就带着孩子走了，让我跟个傻子似的守在家里！你忘了之前和我私奔时候说过的话吗？”
私奔！？
姜以昕心一跳，一个从没想过的念头从心里冒上来——
她的妹妹当年真的是被河水冲走的吗？
姜以昕正想上前问，却看见那个男人被姜言琦三两句打发走了。
她的问题还哽在喉咙里，就对上妹妹满含恨意的一双眼。
姜言琦再也没有往日的娇弱，声音也冷得可怕：“你都听见了？”
姜以昕秀眉紧皱：“言琦，既然你有家庭……”
话没说完，就被姜言琦凄声打断：“你别忘了，是谁害我没了清白，害我年纪轻轻就生了孩子，如果不是落了水，我现在应该是大学生！”
她伸出手狠戳姜以昕的肩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从我这里偷占的！包括霆云哥！”
姜以昕听着她的话，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上气。
她的脑子里回荡着妹妹尖锐的话。
一直到回家，看见谢颂奕正耐心地给小梅喂饭。
那股难受又涌上来，姜以昕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个男人，忍不住说：“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了言琦的丈夫……”
谢颂奕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表彰会上的事情只是意外，你不用编这么拙劣的借口来污蔑言琦！”
男人对妹妹想也不想的维护，像是刀子一样落在姜以昕心上。
五脏六腑都被扎的发疼。
姜以昕死死攥紧手指，眼眶发红：“奔奔累死累活拼来的功勋说没就没，我说句实话你觉得我是在污蔑言琦。”
“谢颂奕，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
谢颂奕神色变了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小梅却忽然牵住他的手掌，委屈巴巴地说：“爸爸，我怕……”
谢颂奕赶忙抱起孩子往房间去，和姜以昕擦肩的时候丢下一句。
“以后不要再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姜以昕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关上了门。
那一瞬，她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滚落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转身想离开，就见姜铭修站在门口。
他久违地放缓了声音对姜以昕说：“来，到哥哥这儿来。”
接着又给姜以昕拿了热毛巾来：“敷一下眼睛，要不明天该肿成核桃了。”
姜以昕跟着姜铭修去了对门。
她拿着那热气的毛巾，心里一阵触动。
在以为姜言琦出事之后，姜以昕再也没感受过哥哥的疼爱和纵容。
恍惚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正想着，她却又听见姜铭修说：“我看得出来，霆云对你没感情了。”
他语气温柔，却像是钢针一样刺穿姜以昕的心脏：“言琦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你就当让让妹妹，跟霆云离了，成全他俩吧。”
第7章
姜以昕如坠冰窟。
她忽然就觉得手中不是热毛巾，而是一把刺向她自己的刀。
姜以昕舌尖心口都在泛苦：“哥……我还以为我们又回到从前了，原来你还是为了言琦……”
姜铭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姜以昕刚压下去的泪意又忍不住上涌：“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偏心？”
“可这本来就是你欠她的！”姜铭修面沉如水，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厉，“你要不同意，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哥哥！”
一句话，直接打姜以昕丢进地狱。
她脱了力，跌坐在沙发上，连姜铭修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阳光带着暖意照射在身上，姜以昕才回过神。
她僵硬起身，就看见姜铭修从屋内走出来，冷声问：“想好了吗？要是想不好，你就从我这里搬出去。”
姜以昕心口一阵阵泛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惫：“你明知道……言琦住在我的房间里，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也还是要这样逼我吗？”
姜铭修沉着脸，迟迟没说话。
无声对峙间，姜以昕瞥到门边的谢颂奕。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门过来，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她满心酸涩，却还是不死心地问：“谢颂奕，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想要我搬出这里，想和我离婚……”
谢颂奕皱了皱眉：“你哥他只是想要言琦好，你别多想。”
他没否认。
姜以昕心底一片冷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红着眼看向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声音轻如叹息：“如果当初被河水冲走的人是我，你们是不是也会对我这么好？”
可一提起这件事。
谢颂奕就变了脸色，冷冰冰地说：“你才是做错事的那个，别预设自己是受害者。”
这一句话，彻底把姜以昕最后的一丝希冀也掐灭了。
原来爱情、亲情，都只是奢望。
她转身回房，默默收了套换洗的衣服，离开了姜铭修的家。
谢颂奕和姜铭修看着她离开，没有人出声挽留。
大半个月过去，姜以昕都住在基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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