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然后是删除好友,拔出SIM卡,换上新的国外电话卡。
坐上飞加拿大的头等舱时,姜宁霓如释重负。
钟焕锦。
从此隔山隔海,万里不相逢。
……
与此同时,仁心医院。
钟焕锦安顿好梁思佳,风尘仆仆赶到办公室。
刚给手机充上电,护士就敲响了他的门。
“钟医生,你的快件。”
“谢谢。”钟焕锦接过。
快件信封没有署名是谁,他疑惑着拆开,薄薄几张纸全是英文。
钟焕锦蹙着眉头一目十行。
竟然是是离婚判决书。
【根据法院的权力和权威,命令并裁定原告姜宁霓和被告钟焕锦之间的婚姻解除,双方均应从婚姻义务中解脱出来……】
钟焕锦一字一句念出声。
意识到是什么意思后,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立马起身,一边给姜宁霓打电话一边向外走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而打开微信,姜宁霓的那句【生日快乐】映入眼帘。
【宁霓,为什么关机了?】发送失败。
紧接着跳出提醒:【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
这一瞬间,钟焕锦彻底顾不上什么风度,拦下出租车直奔珠光御景壹号而去。
“密码错误。”
机械冰冷的女声无情。
钟焕锦焦躁地低下头,却蓦然看见地上的信封。
他揭开封口,戒指和钢笔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然而,只见信纸上写着。
“戒指,送给你真正爱的人吧。”
“我们后会无期。”
第9章
钟焕锦几乎拿不稳这轻飘飘的信纸。
他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
因为记忆里的姜宁霓一直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钟焕锦捡起戒指和钢笔。
眼前不禁出现九年前自己用这枚戒指跪在地上和姜宁霓求婚,然后在仓促而盛大的婚礼上把这枚戒指戴到她左手无名指时的画面。
那天去了许多媒体。
因为姜父是榆市鼎鼎有名的慈善企业家,而姜宁霓则是后起之秀。
“长江后浪推前浪呀,后生可畏。”
钟焕锦记得在教堂内许多商业大佬向姜宁霓投去赞赏的目光。
“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听说你是个医生?以后岂不是小霓养你?”
当时的婚礼现场,不知道是谁拍着钟焕锦的肩膀问。
他蹙着眉、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感觉有些难堪。
好似在这些商界大佬眼里,是他配不上姜宁霓。
好在姜宁霓很快过来了。
她身上的婚纱是纯手工制作的。
世界上仅此一件。
好像是姜父在女儿十八岁时就让苏州最好的绣娘和设计师在做了。
耗时三年,花费一个多亿。
“伯伯,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焕锦很厉害的,是他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姜宁霓抱住钟焕锦的手臂。
当时他的僵硬她并非感觉不出来。
可她还是笑意盈盈的:“要不是这位钟医生呀,您和我爸可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啦。”
“呸呸呸,大喜日子说这个做什么?都是伯伯不对,伯伯给你的这位钟医生道歉。”
刚才还看不起钟焕锦的中年男人宠溺地笑了笑。
然后和颜悦色道:“既然你们两个结婚了,以后就要相互扶持,可不准辜负我们小霓呀。”
“我不会的。”钟焕锦真心实意道。
那天明明去了那么多记者,可后来却没有一张婚礼现场的照片泄露。
姜宁霓对钟焕锦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抛头露面,不喜欢把私生活摆在众人面前,所以我请记者们吃了喜糖喝了喜酒,拜托他们不要发出去了。”
其实是用钱摆平的。
钟焕锦是知道。
但他也知道,姜宁霓是在照顾自己的感受。
一开始还是很幸福的吧
可是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什么逼得姜宁霓悄无声息地离开?
钟焕锦站在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家门口翻来覆去地想。
是没有注意收起来的自己和梁思佳的合照吗?
还是深夜梦里反复呢喃的名字?
可姜宁霓从来没有和钟焕锦提过梁思佳,他也一直以为姜宁霓不知道。
殊不知纸包不住火。
钟焕锦对另一个女人的怀恋,都被自己的妻子悉数看在眼里。
每当这种时候。
姜宁霓会不会觉得,钟焕锦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懦弱小人?
她是如何忍受的呢?
钟焕锦迫切地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找出姜宁霓的特助安娜的电话,急不可耐地拨通。
“你好,我想知道宁霓现在在哪里,麻烦你告诉我。”
几乎称得上恳求了。
可安娜的声音是那样公事公办:“抱歉,钟先生,我不知道姜总的行程,另外提醒您一句,无论您问我还是姜总的司机,亦或是集团的员工,我们都只会告诉您不知道。”
说完,安娜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并把钟焕锦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
原本就是因为姜宁霓,姜氏集团某些员工才会和钟焕锦有联系。
如今boss和他已经离婚,自然也不需要联系了。
钟焕锦知道,这必然是姜宁霓的叮嘱。
她不想要他找到她。
可是钟焕锦不死心。
他打电话给一向接送自己和姜宁霓的司机。
听到的却是冰冷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他被拉黑了。
第10章
在钟焕锦万念俱灰之际,琳达出现了。
“您好,钟先生,我是姜宁霓小姐在国内的委托律师,鉴于姜小姐已经和您解除婚姻,关于婚内的夫妻共同财产,有几点我方希望您知悉……”
琳达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请问您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钟焕锦僵硬地点点头。
如果说刚刚他对自己和姜宁霓离婚还没有实感。
那见到律师之后,他心底那点微弱的希望被彻底掐灭。
姜宁霓真的不爱自己了。
琳达找了一家最近的咖啡店。
她扶了扶细框眼镜,开门见山道:“钟先生,因为您和姜小姐是在爱丁堡申请结婚的,按照当地的婚姻法,无过错方是可以申请强制离婚的,这点我要和您说明白。”
“所以她呈交法院我的过错是?”
钟焕锦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想法。
可他回忆着这些天以来姜宁霓的所作所为,她应该……
不!
电光火石之间,钟焕锦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每次梁思佳需要自己陪伴时,无论是他答应还是为难地征求姜宁霓的意见。
姜宁霓永远都是温柔笑着,让自己这个丈夫去陪伴另一个女人。
没有嫉妒,没有吃醋。
甚至没有问过一次梁思佳是谁,哪怕梁思佳都住进了家里。
然而,这样的情形只能证明两件事。
一,姜宁霓早就知道了梁思佳是他钟焕锦念念不忘的初恋。
二.姜宁霓早已经决定不爱他了,又或者说,早就对他失望透顶了。
失望攒够了也就离开了。
所以姜宁霓不吵不闹、温柔安静的这七天是在一点点地放弃他。
钟焕锦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你出轨了不是吗?”琳达没什么情绪地反问。
她的雇主姜宁霓是榆市首屈一指的企业家,实在不该被这样一个男人困住十年。
“言归正传,钟先生,按照姜小姐和法律的意思,除了珠光御景壹号的房子,其他夫妻共同财产都是一人一半,这些资产足够你很富庶地过tຊ完一生了。”
琳达把几份文件推到钟焕锦面前。
忽然她又像想起什么,淡淡补充道:“姜小姐还特意补偿了一套房子给您,在最后一页,您在过户文件上签个字就好,房子所在楼盘叫澄园。”
钟焕锦顿时一怔。
澄园。
他也想到了刚结婚时曾经想要把婚房买在这里。
“除了这些,她再也没有留什么东西或者话给我吗?”
钟焕锦喉咙发干地问。
“澄园那套房子的密码是你们结婚九周年的纪念日,她发现你出轨的那天。”
琳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