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那个女的配不上你,当初她爹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看不起你,不让你们举行婚礼。这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川哥,喝几杯就好了」
叶凯笑着进去,却发现大厅一片漆黑,他的话戛然而止,开始寻找墙上的壁灯开关。
大厅恢复明亮的那一瞬间,叶凯彻底傻了眼。
倾其一生,他都没想到能看到这样的周岁淮。
名贵茶几上的酒瓶东倒西歪,度数比他手里提的只高不低,周围弥漫的酒气就连叶凯这种常年混迹酒场的男人都要瞠目结舌。
酒精弥漫的味道和糜烂的烟草气息相依相伴,十足的颓废场面,美式戏剧里的常用表现手法。
只可惜主角是周岁淮。
那个早就喜怒不形于色,永远从容永远淡定,永远扑克脸的周岁淮。
男人略略抬头,双眼因为久不见强光而迷糊。黑色的胡渣从下巴冒出来。泛红的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
「没有。」周岁淮说。
「没有什么?」叶凯在震惊中下意识的接话。
「没有,没有离婚!」男人皱着眉头,语调沙哑又悲凉:「没有签字,没有离婚!」
他醉得不清,叶凯却觉得是自己醉了。
没想到,买醉和周岁淮这三个字有生之年竟然能有所关联。
那年方清芷放下狠话出国,周岁淮知道了,也不过是微微垂眸,把手里的书角捏出褶皱。
「看到你这样,清芷会心疼。」
他上前,想要把周岁淮拉起来,可一把甩开了他递过来的手。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眼里都是醉意,说出来的话却清明无比。
「别傻了,言川。」叶凯皱皱眉:「你是不是真的没弄清,谁才是值得你为之付出的人?」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你骗自己说自己不喜欢清芷。可假如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
周岁淮的大脑因为酒精上头一片空白。
好吗?
原来所有人都觉得他和方清芷才是一对吗?
乔幼恩呢?她也是这么以为的吗?
「对啊。好。清芷比乔幼恩强了何止一点,别错过真正爱你的人。」
醉后的周岁淮一向好拿捏,所以他在商场上很少喝酒。
但现在他自己醉了,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叶凯不信周岁淮对方清芷没有意思,更何况即便没有,一但舆论涉及方清芷,周岁淮肯定会负责到底。
而周岁淮视线确实无法聚焦,连面前的人都看不清。
琢磨了很久,都没弄清面前人是谁。
可他恍惚间感觉对面换了个人,女声姗姗来迟,嘴上和另一个人说着话:「辛苦了凯哥。我来照顾他就好了。」
另一道身影背过身去,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那道女声说着,又试着伸手握他的手。
周岁淮先发制人,紧紧制住了女人的手腕。
「言川!」女人口中发出惊喜的声音,呛人的香水味让周岁淮生理恶心。
职业需要,他很敏感,落地窗外就是花园,那些摄像头不加遮掩。
记者踩烂了乔幼恩种在花园里的花,面前的两人弄脏了他醉酒都舍不得玷污的手制地毯。
周岁淮突然笑了。
握着方清芷手腕的手一松,女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叶凯猛地回头,连带着方清芷和外面藏起来的记者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周岁淮眼底醉意不再,清醒到仿佛刚刚的颓废都是错觉。
「你们弄脏了我老婆亲手做的地毯。」
「既然对你好就要被误解的话,那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周岁淮!」
方清芷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以置信形容,她眼底泛红,眼泪控制不住得往下流,声音歇斯底里:「你知不知道外面有人在拍?你这样对我,让我怎么和别人解释?」
她习惯了对方无条件的包容,理所应当得觉得周岁淮的一切都该围着自己转。
「那些人不是你找来的吗?你自己解决。方清芷。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出的事总要承担后果。」
这里是私人住宅,原先的女主人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别墅里没什么人,记者也找不到这里。
外面那些人是方清芷招来的,可预想里本该护她清白的人没有护
周岁淮的心冷得出奇,语气也是。
「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我们之前的所有的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回国的第一天他去见监狱见了一向看不惯自己的岳父。
姜父看不惯他,不想把女儿嫁给他,所以他们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他怨了很久,当年姜父被抓,心里也没那么波澜。
可事实证明,姜父才是对的,他是个烂人加蠢货,乔幼恩就是因为和他走的近才会沦落至此。
因为方韵文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法律指导,把姜父送进监狱,就是她亲自操控的手笔。
「冷静一点言川。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可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不愉快。我这就让记者滚蛋。」
叶凯笑得勉强。从底层爬出来的习惯,周岁淮待人处事总会留有余地。何况是对待像他们一样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
但这一次,他从空气中嗅到了撕破脸的味道。
可方清芷冷笑着挣脱了他扶向她的手。
周岁淮刚刚那些话彻底让她失去了理智。
「后果?现在这样的后果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方清芷冷笑着,撑着地板艰难起身:「怎么,你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发现自己爱的还是名门世家的大小姐?可乔幼恩还想回头吗?」
「更何况,如果不是你们接连几日的吵架,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也不会死吧?」
「你怎么知道?」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冷。
「我怎么知道?」方清芷几乎要笑出声:「乔幼恩那天刚从医院回来吧,桌子上的药明明白白写着用处,她的脸比墙壁上的漆色都要惨白。」
「怎么?你看不出来吗?」
女人笑得嘲讽,看着周岁淮紧抿的嘴唇,半个月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释放:「也对。她不想告诉你。她多聪明啊。早就看出你并非良配。周岁淮你活该众叛亲离!」
她的爆发在瞬息间,叶凯想替她驱散外面的记者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狼狈不堪的样子被尽数刻入镜头。
疯狂的样子甚至吓住了一旁的叶凯。
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么会这样呢?
周岁淮的双目瞬间赤红,但他没有反驳,而是颓唐地靠着沙发坐到地摊上,又将一瓶酒一饮而尽。
他指着大门,对世间一切兴致缺缺。
「滚。」
从此他们交情殆尽,叶凯失去了和上流社会交际的唯一途径。
已经很晚了,风吹得人脸生疼。
叶凯的心沉到谷底,反而逃避般得环顾这栋别墅的布局。
鞋柜上的双人拖鞋摆放整齐,白色的小兔子图案像是人手工绘制。
周岁淮不喜欢侍弄花草,但别墅里处处生机盎然,但生机的源头离开了,这里的一切都向着衰败发展。
方清芷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挽回的话,她忘了外面的记者,泪眼婆娑的想去挽回。
可周岁淮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冷漠地起身,攥着女人手腕,大步流星,把她丢出了门外。
哪里又有一点旧情呢?
叶凯都要忘了,周岁淮并不是一个讲旧情的人。
他睚眦必报,年幼时欺负他的人,曾看不起他的人无一善终。
叶凯和方清芷能够不同,不过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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