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晚和祁煜之穿过座位小心翼翼坐下时,手不经意接触到了祁煜之的手臂。
男人顿时发问:“你手怎么这么冷?”
苏蕴晚随口答:“可能夜里冷吧。”
其实,她不止手冷。
为了完成测试任务,今天到现在为止她只在早上吃了一个包子,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被祁煜之拉来这里看舞台剧。
下一秒,一件带着温度的军装外套落在了苏蕴晚的肩头。
苏蕴晚看着只剩一件单薄里衣的祁煜之,有些诧异的愣了。
却又听他道:“感冒了很麻烦,我没时间照顾你。”
苏蕴晚沉默良久。
直到赵云锦的声音在舞台响起。
苏蕴晚才发现演的剧本是关于战争的舞台剧。
讲的是一对恋人因为战争不得不分开,男主角去战场前,两人相互约定好:等他回来就结婚。
可战争太残酷,男主角死在了战场。
女主角心灰意冷,在家里人安排下嫁了人。
却不料,男主角又突然间死而复生归来,却发现女主已经结婚生子。
男主角和女主角都悲痛万分,却又毫无办法。
故事是以男主角一辈子未婚结尾。
谢幕时,观众们纷纷站起来鼓掌。
“战争真可恶啊,拆散了好多人!”
“命运真折磨人,多希望他们可以在一起啊!”
观众们拼命感慨,都在为男女主角的悲剧爱情而难过。
苏蕴晚则看着台上鞠躬谢幕的赵云锦,心情复杂。
赵云锦在中越边境回来,相爱的人却结了婚,她不能接受,苏蕴晚能理解。
只是用这种行为来宣誓所谓的主权,真的很无聊。
毕竟祁煜之的心里只有她。
就像现在这样,身旁的男人看着舞台的表情严肃,眼里的心疼仿佛在翻滚一般。
赵云锦宣布谢幕下台后。
祁煜之立刻就站起身,什么话都没说就朝着后台方向而去。
苏蕴晚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嘴里仿佛吞了一口黄连般苦涩。
等到人群散的差不多,苏蕴晚坐了好久才恢复一点儿力气离开会场。
刚走到大会堂门口时,就有人叫住了她。
“苏蕴晚。”
苏蕴晚望过去,竟是哭红了眼的赵云锦。
“有事吗?”
苏蕴晚下意识看了一圈,没有祁煜之的身影。
“你别看了,他在后台等我。”
赵云锦看向她眼神犀利了不少,她走到苏蕴晚面前,抬着下巴开口。
“苏蕴晚,你缠着阿煜嫁给他,却不知道他最爱的人是我。”
“如果不是你,我回来了就能和他结婚,现在最幸福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苏蕴晚愣了愣。
赵云锦把自己看成情敌,觉得她是受害者。
可她根本没想过,苏蕴晚才是这个爱情故事里最无辜的那个。
她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嫁给祁煜之的。
她不过想要让自己的丈夫把心留给自己,难道她错了吗?
所有人在为故事里的男女主角感到悲伤,可是没有人在意剧本中的女主角的结婚对象,他始终没有姓名,就像是个路人甲一样。
就像这段三人故事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在意的苏蕴晚一样。
晚风吹起,苏蕴晚随风开口:“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只会显得你很可怜。”
不管怎样,至少自己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而赵云锦却要背上‘第三者’的骂名。
话落,苏蕴让绕过她要走。
却被赵云锦猛地拉住:“你别走,你这话什意思!”
苏蕴晚不想和她纠缠,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手,穿着舞鞋的赵云锦却没站稳的跌在了地上。
苏蕴晚愣了下,下意识要去扶她。
身后却传来祁煜之生气的声音:“苏蕴晚,你在做什么!”
第6章
男人脸上怒气横生,苏蕴晚怔了几秒。
只是,她没想到是,下一秒疾步而来祁煜之竟然一把推开她。
来不及站稳的苏蕴晚往后一跌摔在地上,狠狠地歪了脚,钻心的痛从脚踝处传来。
赵云锦戚戚地哭:“阿煜,我的脚好疼……”
等到苏蕴晚艰难地抬起头。
祁煜之已经抱起了赵云锦,冷冷看向她:“苏蕴晚,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恶毒,这么小心眼了?”
“云锦是文艺兵,她的脚要是出什么问题,你赔得起吗?”
话落,他抱着赵云锦径直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苏蕴晚早已痛的惨白的脸。
窝在祁煜之怀里的赵云锦,转头冲着她露出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吧,他不爱你,他只会站在我这边。”
祁煜之字字灼心。
苏蕴晚却好像在这一瞬间里,明白了过去一直不明白的道理。
爱是祈求不来的。
再多的低声下气,再多的忍耐对不爱你的人来说都无济于事。
苏蕴晚撑着地板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站起来,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她静静地想:人总要和不属于的自己的东西说再见。
苏蕴晚一个人拖着痛的肿胀的脚到部队医务室时,医生都准备下班了。
她刚进门,门里就响起了赵云锦娇滴滴的声音:“阿煜,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这脚估计只会更坏。”
苏蕴晚脚步一顿。
就听祁煜之温柔道:“你走路别用力,有我给当拐棍,腿会好的更快的。”
赵云锦随即担忧地问:“我记得晚晚也摔了,你要不去看看她?”
祁煜之声音变冷:“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要是受伤了,就是活该。”
黄昏的光从玻璃反射在苏蕴晚脸上,照出她猝然惨白的脸色。
她微微仰起脸庞,眼角泛着点点湿意。
下一瞬,祁煜之和赵云锦往外走的脚步声传来。
苏蕴晚下意识狼狈的往外退,躲在了门框后面。
等他们二人的身影离开,苏蕴晚才艰难地走进了医务室。
医生一检查她的脚踝,就诧异出声:“哎呀,骨头错位了,咋比刚刚那个姑娘还严重!”
他说着抬起手:“我给你复位,会很痛,实在受不住,你就喊出来。”
但苏蕴晚连句痛都没喊,只是额头上控制不住的冒出冷汗。
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这点儿痛也不算什么了。
医生惊讶夸赞她:“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姑娘。”
“回去后少用脚,这几天慢慢的就恢复了。”
苏蕴晚冲着医生道了句谢。
其实以前她没这么坚强的,痛的时候也希望有人来呵她护她的。
但就在刚刚,她明白了。
自己心疼自己,比什么都好。
回到家里已经是两小时后。
苏蕴晚推开门时,祁煜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