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富庶又有精兵在手,五皇子母家显贵向来贤名在外,一时朝廷分为两派分庭抗礼,和谁人都不站的第三派。
沈卿司便是谁都不曾表示支持的第三派,也成了两人拉拢的重要人物。
“今日是三哥生辰,我做弟弟的,可有不给哥哥敬酒的道理...”李袆穿一身华服装,飞眉入鬓、清贵端方。
只是话还未完,庆三皇子李桢眼底是止不住的嫌恶摆手道,“你先坐下。”
李袆虽为一个皇子,可众人面前被三皇子这般拂了脸面,也不敢有怨言,只红着脸悻悻坐下,周围有无数瞧不上的眼光,掠过他的头顶。
“烈酒入肠只余辛辣,怎可比得本王所赠三哥的遗世宝马?”五皇子李肃一身锦衣玉带,目似朗星。
才说完,屋外响起马儿嗒嗒之音,三皇子李桢也来了兴趣,他向来是最爱收集宝马,“好啊好!五弟定然出手就是不凡!且都与本王同去瞧瞧五弟的大礼!”
一行人起身浩荡而去。
见那院中骏马矗立,毛色光亮、马身宽阔,个个皆是极为上等的宝马,竟有十几匹之多。
其中一匹身披金鳞、骨架很大,马头一点飞红,十分出俏。
李桢喜笑颜开,“来人,将这些马儿全都收入本王马厩中...”
“三哥且慢...”
李桢望向五皇子李肃,冷笑道,“五弟可是舍不得了?若舍不得,便牵回家去好生看管,勿要来这儿演上一场不上台面的出尔反尔。”
李肃一笑,“三哥说笑了,本就是宝马赠英雄,既送了三哥,又岂有再带回去的道理?弟弟只是有一惑,还待三哥解之。”
“五弟向来自诩智慧,还有求教别人的时候?你且说来听听,便是本王不解的,本王座下这百十门客与一干臣子,也定能为你解惑!”
李肃转身指向那些马儿朗声,“人中有皇,马中成王。西域传说,马王只一轻轻低吼,便万马听从。这十八匹马儿中就有一匹马王,三哥不妨猜一猜,是哪一匹?三哥若猜对,弟弟更有鲤湖百年东珠相送,三哥若猜错了,便只自罚三杯!”
李桢自诩对马儿颇有心得,细细瞧过去,虽每一匹皆为世上难得之骏马,可看下来,仍是那匹身披金甲的马儿最为威仪出挑。
李桢蔑李肃一眼,自信地提起手指,“这有何难?定是此匹!”
众人见那手指的马儿的确十分出挑,皆点头称是。
“恐怕三哥的三杯酒,是躲不开的了。”
李桢眉头一皱,“你是说,本王猜错了?那你倒是说说,不为此匹,哪一匹是马王?”
李肃示意训马的小倌上前,牵出那匹马王,“这匹正是万中无一的马王!”
众人只见那匹马儿虽也健壮却有些身量轻小,都有些不信。
东厂太监头子王志冷哼一声,“咱家见过的马儿可不少,比之优秀的更是不计其数,吴王别是看花了眼,指鹿为马骗咱们罢!”
众人一齐唏嘘了起来。
李肃扫扫衣角,不慌不忙,“三哥所指之马,虽身量阔又穿金戴银气宇轩昂,可腹内空空少智缺慧,本王的马王虽身量不及,却有着西域汗血宝马的纯正血统,万马归一,无有不服!”
说完,那小倌一声令下,果真那匹汗血宝马只一嘶鸣,个个马儿皆伏低头颅。
李桢适才的闲适皆烟消云散,眉眼骤然聚出杀意。
李肃岂是好心送他马儿,不过是借送马之名来取笑他!
他虽年长又钱财充沛,却是个“腹内空空少智缺慧”的,而他虽为老五,却有着尊贵的母家出身,血统纯正,他才是众望所归,是“马王”!
既说马,也说人。
他竟敢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这般地羞辱自己!
“来人!上酒!”
待那三杯酒上了,李桢毫不犹豫一饮而尽!喝得太快些,洒出不少在自己金缕绣制的衣襟上他也不在乎。
“本王罚酒已喝,五弟这马儿,可是赠予本王了?”
李肃一笑,“那是自然。”
他折辱三皇子的目的已然达成。
“好!既然这些马儿已是本王的东西,那便归本王支配。”他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向地一掷,杯盏破碎得到处都是,吓得众人如蚁噤了声。
“来人,将那马王给本王刨肝挖肺、活剥了去!肉嘛,就炖熟了,端上来,咱们个个都尝尝马王的味道!哈哈哈哈——”
在众人的冷眼里,那匹马王,终难逃一死,剥皮拆骨炖了肉,下了酒。
第三十九章 误入春光
朱檀偶车轻驰,四马并驱,稳若泰山。
车厢四角,帷幔低垂,轻纱舞动。
车内座椅背有云龙之屏,琉璃镶边,轮牙、车辐皆工匠所制鎏金为饰,璀璨夺目。
挡板与栏杆之上,龙凤刺绣跃然呈现,栩栩如生。
京城即便是五岁的孩童也知此车定为不凡,非皇亲贵胄不可近之,皆绕道而行。
偶车之中,唯沈卿司与毌丘无章二人。
“此次筵席,侯爷可觉出什么?”
毌丘无章乃是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本为东后县江边一老耄,素有“隐世诸葛”一称,此间无数能人去顾茅庐,他却推之不见。
本以为他此生难遇良主,终在他六十岁那年,等来了沈卿司。
沈卿司奉给毌丘无章一杯香茗,“庆王雕心雁爪,行事手段果决不逆。吴王迂回曲折,擅以事物巧得人心。”
毌丘无章取之香茗,扶髯一笑,“侯爷所见,乃老朽所见。不知侯爷看来,又是哪个可堪大任?”
“先生此前让本侯韬光养晦,勿要掺入太子之争,今日怎问本侯这般?”
“若非太白,反累其中。今日筵席,老朽见此二人之争已势如水火,朝堂情势已然明了,那些自保的三者如不为一二,早晚将会被狼虎所吞。”
毌丘无章将一杯香茗奉给沈卿司,“侯爷,是时候了。”
沈卿司接过香茗,二人相视而笑。
撩动车帐,虽有寒风入内,亦有月色朗朗入偶车。
同样一番月色,却让她痴痴入迷。
晚间沈卿司倒是没让自己服侍,她听着门后的众人忙前忙后的伺候,又听见水声碰撞的泠泠之音,知道他是沐浴过了。
她却什么都不想动,只懒懒的撑着自己的下颌,坐在窗下的榻上,看那一轮自在的月。
那一轮月,想残便残,愿圆便圆。
高高悬在空中,谁也困不住。
隔壁一扇之门的,终于算是没了动静,她也看得累了。
转身回了床榻上,轻轻躺下。
心中只记挂着那一轮晕月,浅浅入了眠。
呼吸渐渐绵长,却忽然有人将自己的小门推开,她疲累地睁开双眼。
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身子悬空,落进一个暗香涌动的怀抱。
“沈卿司,你怎么还不睡?”
她的嗓音带着才刚睡醒的慵懒的暗哑,犹如他在榻间折腾久了的时候,她实在难耐的推他胸膛问他,“沈卿司,你怎么还不结束?”
他像是捞起一朵天边的元朵,将他困进自己的榻间。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那般粗鲁无意。
又顾着她受伤的地方。
轻柔的不像话。
她在他怀里,吟出世上最动听的呢喃。
最忘情的时候,她双手插进他濡湿的发间,咬不住的红唇,逃出一串串要他命的低吟浅唱。
情浓一层。
他仍不罢休。
她迷蒙的双眼已然要睁不开,哑着喉咙敲着他的胸膛,“沈卿司,我再受不得了tຊ...”
他最爱她在榻间喊他的名字。
大母兄妹叫他褚修,同僚上人称他沈候,她在往常只叫自己侯爷。
偏偏在床榻极为亲密又失了神志的时候,她会连名带姓的逾越,叫自己沈卿司。
她叫他名字的时候,缠绵缱绻的好听。
他喜欢她这样隐秘的逾越。
只她一叫,他便又有些难耐不可自控。
怎么愿意就此放过她?
他只稍微。
霍动间,她的脚挑开重重帷幥,明亮的光洒了进来。
“不——”
她忽然似乎重回理智,双手遮住自己水蒙失神的眼。
他却大手一拉。
将将那重重帷幥全部拉开!
散去乌云的明月,在他眼下,明媚动人的模样,尽数映入眼帘。
叫他竟一时移不开眼去。
“我的娇娇,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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