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而结网,韬光养晦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锋芒毕露,不比韬光养晦。
八个大字刻在女孩的书上,云唯姝哽咽的接过书。
她想说我没让你失望,却紧张的发现自己压根说不出一句话。
沈西洲好像已经不记得她了。
也是,他帮过好多人,又那么忙,怎么可能记得......
少女突然泄了气,难过的有点想哭,大喜大落的感觉像过山车,她狼狈的转头遮着黏腻的头发就要走。
“你的演讲很棒。”
临走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这一瞬间,云唯姝背对着他,人潮汹涌中,女孩泪如雨下。
“嗡——”
突兀的汽车引擎声唤回了云唯姝的回忆。
她匆忙的下床,跑到阳台上就看到沈西洲驱车大半夜急匆匆的离开。
担心了一整晚,天都亮了女孩也没睡着。
直到早上,餐桌摆满了云唯姝亲手做的男人爱吃的菜,时钟指向12点,男人还没回来,
女孩落寞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装作不经意的问,“李姨,小叔呢?”
李妈动了动嘴唇,有些不忍“先生昨天大半夜就火急火燎的出去,找云小姐了......”
她说的云小姐是云柠露,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这样啊。”
云唯姝压下胸口的酸涩,轻声的回应,
“是的,先生对谁都冷冰冰的,就独独云小姐,从小到大都捧在手心里。”
“客人来了都住偏房,每次云小姐一来,连房间都是和先生挨着的。”
李妈一边观察着女孩的反应一边构思着语言,她下意识的觉得女孩需要知道真相。
云唯姝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点点头,她失落的就着冷羹的喝着粥,沉默不已。
没喝几口,就冲着李妈鞠了个躬,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吃饱了辛苦您了,跑回了自己房间。
黑暗的屋里,云唯姝的眼眶有些泛红,她失神的攥紧了桌前给男人织了一半的围巾,
神情有些哽咽,
她应该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只是一个客人,仅此而已。
有时候,人不应该苛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三章
下午快傍晚,沈西洲终于回来了。
云唯姝听闻消息立马激动的跑下了楼,
女孩跑下楼的神情兴奋,两个眼睛都发着光,
却在看到沈西洲和妹妹一起出现的场景后,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不远处,自己朝思夜想的男人正温柔宠溺的摸着妹妹的脑袋,笑意缱绻,
一旁的自己,像个偷窥别人美好的小丑,
女孩下意识的躲到了楼梯后,悄悄看向他们,
“小叔,马上你生日欸!我想去你的生日宴!”
云柠露亲昵的挽住男人的胳膊,软着声音撒着娇。
沈西洲宠溺的笑,自然的接过她手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还不忘摸摸她的头。
女孩看呆了眼,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如此温柔的一面。
羡慕两个字缓慢的啃咬着云唯姝的心,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李妈看到她偷偷摸摸的样子,出声询问,
云唯姝被吓了一跳,站起身,突兀的出现在男人和妹妹的面前,
她慌乱的看了沈西洲一眼,无所适从的往身后藏了藏手。
“小叔......”
声若蚊吟,她低低的喊了一声,脸烧的通红。
沈西洲没吭声,垂下眼静静的看她。
“你们乡下人这么没教养?想去小叔生日宴你就直接说啊!至于偷偷摸摸听吗?”
云柠露不屑的冷哼一声。
沈西洲的生日宴!
云唯姝眼睛一亮,如果可以去的话,自己偷偷织了一晚上的围巾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送出去了。
她没忍住仰起头,眼底藏着期待看向沈西洲,心里紧张。
“小叔,我可以去吗?”
男人的神情顿了顿,他看着眼前满脸期冀的少女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
“你还小,下次吧。”
云唯姝心里一急,脱口而出,“可是为什么她能去,我就不可以?”
却见男人敛住神色,眼神又恢复了日常的冰冷,
“你们不一样。”
燥热的空气一瞬间冷却,女孩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从脚底冻到脚尖。
难以言喻的自尊心和羞耻密密麻麻的窜上,灼烧着云唯姝。
她难堪的低下头。
原来小叔也这么想。
大小姐和土包子天壤之别。
她一直以为男人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却没想到自己在男人的眼里和别人都一样。
鼻子一酸,女孩仓促的低下头,她到现在才知道被喜欢的人看轻有多难受,
她轻声回复了一句,
“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上了楼。
却没发现她身后的男人欲言又止的脸。
宴会很快到来,沈西洲的房子挤满了人,欢颜和笑语隐在放松愉悦的氛围里。
男人今天穿了灰色的休闲长衫,细软的黑发难得松弛的搭在前额。
看起来容易亲近了些。
寂静的房间里,云唯姝透过阳台玻璃远远的看着他,像是看着景仰已久的神明,
恍惚中终于织完了围巾的最后一线。
围巾的末尾,她自私的织了一个小小的s。
是沈也是姝。
暗恋总是这样矛盾,像小猫尖利的爪子,有一下没一下抓人心,既想让男人发现自己的心意,
又怕自己的心意会打扰到他,
来回纠结的少女最终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留下自己的小小印记,期待着被男人发现的那一天。
女孩趁着楼下人多,悄悄把围巾放在了沈西洲的房间里,然后偷偷离开。
却没发现她的身后,云柠露紧盯着她,然后跟着进了沈西洲的房间。
楼下觥筹交错,少女回到房间后深吸了一口带着冷意的空气,却发现有一股甜甜的蓝莓香,
她的桌上是独一份的蓝莓蛋糕,旁边是李姨的纸条。
女孩愣了一下,怔怔的走在蛋糕旁。
眼前有水汽模糊,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感动突然涌上心头。
她本以为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忘记了她这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却没有想到还有人把她放在心上。
第四章
过完生日之后,沈西洲变的很忙。
昼夜不停的处理工作。
云唯姝每天自学大学的课程也睡的晚,干脆每天晚上就给自己和沈西洲泡一杯咖啡。
倒也成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习惯。
已入深秋,霜雾朦胧,她轻手轻脚的敲了敲门。
男人趴在桌子上小憩,似乎是怕自己犯困,他空调温度调的低。
女孩一进门就冷的打了个寒颤,放下咖啡之后,下意识拿起椅子上的薄毯轻轻盖在他的腿。
趁他睡着,屏住呼吸,细细的看他。
男人长睫微垂,眼下的乌青淡淡,眉眼之间都隐着疲惫。
即便是过了好久,云微姝看到心仪的男人时依旧紧张的手心微潮。
男人似是有点不舒服,眉毛微微皱起。
云唯姝心一跳,伸手探了探温度。
面前的男人骤然睁眼,对上了云唯姝担忧的目光,下意识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不正常的温度透过手传递,温热相接,女孩的脸瞬间涨通红,慌乱的抽回手,心脏砰砰砰的大声的跳。
“小、小叔。”
云唯姝闪躲着目光,结巴的喊人。
男人轻嗯了一声,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大半,
眼前的女孩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往起抬。
“小叔,你发烧了,得休息。”
男人意识模糊,任由她动作着,站起的一瞬间,浑身的力量卸在了女孩的身上,
云唯姝愣了一下,咬着牙默默把她扶到床边,
一晚上忙忙碌碌照顾他,直到天光大亮,才沉沉睡过去。
男人一睁眼就看到床边的女孩。
黑眸渐渐清明,一闪而过的悸动,他缓缓抬起手,床边的女孩长睫不动,枕在胳膊上睡得很乖巧。
微凉的空气像是被煮沸,丝丝缕缕的暧昧咕噜咕噜的沸腾。
沈西洲想摸一下云唯姝的头,长指快要触碰到她时,云唯姝嘤咛一声。
像是触电,沈西洲仓皇的收回手搭在床边欲盖弥彰。
眼里的悸动被懊恼代替。
云唯姝迷蒙的睁眼,看待他醒来时,清醒了大半。
“小叔,还难受吗?”
云唯姝心急的站起,抬手想要探他额头的温度。
沈西洲淡漠的侧开头,躲开她的手,语气平淡,“下次就叫家庭医生。”
“不需要你一晚上守在这里。”
顿了顿,他又疏离的补了一句。
“你感冒了我怎么和大哥交代。”
女孩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眼里的光彩都黯了下来。
对她好——就只是因为要和别人交代吗?
太阳穴嗡嗡的疼,雀跃烟消云散,许久,云唯姝迟滞委屈的点点头。
没吭声,拉开门,缓慢的走出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沈西洲低垂着的眸动了动,被子下的手紧了紧。
许久,还是没克制住,侧头看了眼闭住的房门。
第五章
“李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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