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言小心翼翼的将蛋糕放进盒子里,路过花店,他又进去买了好大一束满天星。
他不相信,死的会是应溪,
他觉得这次应溪真的生气了,他想起过去种种,觉得他确实冷落了她。
他要好好和她道歉,带着满天星和小兔子蛋糕。
车流缓缓上前,祁薄言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这样慢,
他不停的翻看手机,期望江应溪能够突然出现,骂他也好,开玩笑也好,都好过一个字不发。
他的心跳飞快加速,几乎要跳出心脏。
当何叔的电话再次打过来的时候,他慌乱的接起来,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
可那头不是应溪,是何叔焦急的开口,
他说他没找到应溪,也去那家医院查了,有好几个同龄的女孩都去世,但是还没有查到是应溪。
祁薄言的又开始生气,他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可他就是那样固执开口,
“要你有什么用!给我查!”
“查不到就不要给我打电话!”
手颤抖的像犯病,他甚至不能好好的握紧方向盘。
他慌了,可他又想起来,他第一次救江应溪。
救援队都说她没救了,那么大的雪,她才十岁,怎么可能活下来呢?
可他不信,冲进几乎已经冻成冰窖的安全屋的时候,他见到了还活着的应溪。
他们都说应溪是老天爷选择的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所以他不信,他不信是应溪。
车流缓慢到极点,他突然暴怒的起来,猛地砸向方向盘,嘴里一直喃喃重复,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死的人,才不可能是应溪!
8
车终于到了医院,他站在医院前抱着兔子蛋糕和满天星,久久不敢进去。
叮,手机突然进了一条短信。
他翻开看,是应溪的银行卡向他转入206万4千零86元5角1分,
零零碎碎,像烟花一样在他的脑袋里炸开。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握紧手机,猛地冲进医院。
医院人满为患,他逆着人流而上,紧紧的护住胸前的小兔子蛋糕和满天星,
他安慰着自己,不会的。
江应溪那么喜欢他,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他想了无数种办法道歉,江应溪肯定生气了,连带着何叔一起来骗他。
上次何叔给他打电话他来医院,他都没有相信,这次他不会信的。
他的应溪是傻孩子,一次的招数还用了两次。
上电梯前,祁薄言身侧的小妹妹好奇的打量他,小声的问妈妈,
“哥哥这么帅,也会生病吗?”
妈妈捂住小女孩的嘴巴,示意她不要乱说。
可祁薄言却只是轻笑,冲着小女孩开口,
“我才没有生病,我来接我的小朋友回家。”
小女孩不懂,以为是和她一样的小孩子,
“所以叔叔,她也会和我一起玩吗?”
祁薄言透过她仿佛看见江应溪乖乖软软的拉他的手,软了声线,
“会的,只要她原谅我,我带她天天和你玩。”
他心中突然欣喜起来,江应溪很喜欢小孩,如果她知道有个小朋友想和她一起玩,一定会开心的跳起来。
想到这,他心里暖洋洋的。
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种道歉的方法,他的应溪才不舍得他难过,
他再一次说服了自己,可身侧两个阿姨的谈话再一次让他心猛烈跳动,
阿姨惋惜的叹气,接着热水闲聊,
“现在的小孩真可怜,年纪轻轻就得了胃癌。”
“就是啊,听医生说她本来治疗还能活得久一些,也不知道她家里人怎么想的,就是不给她治。”
“医生还说不知道她生前又受到啥刺激,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胃出血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听说她还是有钱人的侄女呢,哎,有钱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不给她治病…”
她们越说,祁薄言的心越沉。
他越走越快,最后几乎疯狂奔跑在走廊里,就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
他拼命捂住耳朵,不想让自己听,千方百计的让自己相信,都是巧合,都是错觉。
他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走到护士站的时候,他拖动不听使唤的脚步往前挪动,
护士看出来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开口问他,
“找谁?”
祁薄言突然有些害怕了,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第一次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慌张,
“我找,应溪。”
护士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什么?先生,能再说一遍吗?”
“江应溪,答应的应,溪水的溪。”
待听清了,护士查了半天才疑惑开口,
“这里没有叫江应溪的患者,先生,你找错了吧?”
祁薄言只觉得心脏骤停,他不可置信的问,接着大吼大叫起来,
“不能的,护士,你再帮我查查,应溪肯定在这里。”
他像疯子一样呼喊着,直到治疗江应溪的医生出现。
冷漠的制止他的行为,
“你跟我来,我知道她在哪。”
电梯缓缓向下,透出一股子阴冷。
有人可怜的又怜悯的看着他,所有人都知道,电梯的最下方,通向哪里。
可祁薄言还是不相信,他还是觉得,应溪一定在和她开玩笑,
可他不觉得好玩了,如果应溪出现,他一定会抱住他。
他可以留在家,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他可以不结婚,他就是要守着应溪过一辈子,
他可以他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应溪还活着。
可医生领着他进了太平间,太平间阴冷且宁静,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个熟悉的面孔之上,
心中最后一根弦也突然崩断,他觉得周围都安静了,医生说什么他也听不见,整个人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尸首,
是应溪。
是安静的,苍白的,宛如刚睡着般的江应溪。
9
祁薄言楞楞地看了很久,最终摇摇头,眼里闪过疑惑,
“这不是我家性转,这才不是我家应溪。”
医生不看他,在亲人离世的面前,人确实会丢失一部分的记忆,
可这个女孩的情况他知道,女孩和他车祸身亡的女孩差不多大,兴许想到了女儿,他几乎愤恨的开口,
“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穿的一身名牌,价格不菲,竟然不愿意替一个女孩治病?我从未见过病情恶化如此之快的!”
“你做了什么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可祁薄言还是楞楞地看着面前的尸体,似乎忘了呼吸,
空气中冰的仿佛有一团雾气,死寂一片。
他低下头仔细的看着,尸体白的仿佛抹上了一层石灰,他伸手去碰,却只碰到一具冰凉刺骨的躯壳。
他摇摇头,皱起眉又喊了一声,
“这怎么是我家应溪呢?”
“我家应溪最漂亮最爱干净了,她才不会就这样睡着呢!”
“再说,我家应溪可怕冷了,这里这么冷,她一定会冻的蹦起来......”
他越说话也多,可医生已经听不下去,目光怜惜的落在面前的女孩上,声音颤抖,带了一丝怒气,
“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胃癌晚期,她是活活疼死的,临死的时候,还一直皱眉头,可你知道吗?她从进医院,就从未说过一个疼字。”
“她那么懂事礼貌,刚见她时本来化疗还有救的,被病痛折磨成这个样子!”
“你,就是杀了她的凶手!”
说罢,医生再也不回头看他,转身离去。
整个太平间安静的仿佛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
可他还是不信,可大家都告诉他,应溪已经死了。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将怀里的小蛋糕放在她的头侧,
她没有死,她只是睡了。
她最近太瘦了,瘦的他都有点看不下去。
一定是因为她又不好好吃饭了,不过没关系,他来了,他一定可以把应溪再次养的胖胖的。
可他的应溪不搭理他,甚至不睁眼看他一眼。
他终于有些慌乱,应溪生他气了,生气他来的太迟了。
他将花放在一侧,在那张冰冷的床上轻轻牵起她的手,
冰,好冰。
冰的他心头一颤。
随后,他又笑了笑,一定是她今天穿的太薄了,都冻到她了。
“应溪…”
他把她整个抱进怀里,试图用自己身体的体温去温暖她,
“应溪…”
“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小叔来了,小叔来给你道歉好不好?”
他发着抖去碰她毫无生气的脸,神色迷茫的像是丢了玩具的小孩,
“应溪…”
“这里太冷了,真的太冷了。”
“小叔带你回家好不好?”
工作人员看见他这副落魄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看着他将江应溪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半个苍白的手臂垂在一边,他却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应溪,晚安。”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但是工作还在继续,他还是犹豫的开口,
“要不要火化?”
谁知道祁薄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理解的皱起眉头,
“你说什么呢?”
“我家应溪只是睡着了。”
他的应溪只不过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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