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迟安慰地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让姜沁和禹喆离婚就好了,反正禹喆喜欢的一直都是澜月。”
我悲愤的紧握双手,不想再听下去,转身想要离开。
可这时父亲威严低骂:“当初我就说那个外国王子不靠谱,你非要跟他离开,要不是我叫人弄了你假死,你以为你被甩了回来还能得到厉禹喆好脸色?”
第7章
我双眸紧缩,如遭雷击。
原来父亲从头到尾都知道姜澜月没死!
但尽管如此,父亲,母亲,哥哥,姜家一家子拿着姜澜月的死折辱我。
太可笑了。
愣神间,身后传来了厉禹喆的声音:“你站在楼梯口做什么?”
我转身便见到厉禹喆,还不等我开口,身后就响起姜澜月的声音:“禹喆哥。”
接着,姜澜月越过我走到了厉禹喆的身边,挽着他的手。
只是厉禹喆罕见的抽出手,姜澜月表情一僵。
他看向我:“你要说些什么?”
我余光落在姜澜月身上,她在这里,我说出来的话还有分量吗?
我的委屈,姜家的欺骗,厉禹喆能信吗?
而就在我犹豫的这一秒,姜澜月上前一步,笑着说:“姐姐受了伤,还是上楼早点休息吧。”
“爸妈叫禹喆哥有事,我把他带走了。”
她撒娇的拉着厉禹喆走,厉禹喆没有拒绝。
只是他走的时候,侧脸冲我补充了句:“上去好好休息。”
我一步步上楼,脑海里回荡着姜家人的话,一句句都令人汗毛耸立,怎么可能还能好好休息?
“姐姐。”
刚踏上楼梯,身后又传来喊声。
我回头,只见姜澜月也楼梯跨上了走廊,和我并肩而立:“姐姐,现在一定不好受吧。”
我扫了一眼她眼中的得意,冷声:“你不是带厉禹喆去见爸爸,又来找我做什么?”
或许是见到所有人都站在她那一边,她在我面前也露出了真面目:“你也看到了,这个家没有人欢迎你,你识趣点就跟禹喆哥离婚。”
我没有搭理她,转身要走。
“你这么倔,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姜澜月忽的抓着我的手,哭着大喊,“姐姐,不要,我没有要和你抢宠爱……”
我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拉着一起跌下楼梯。
“嘭!”
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都疼,感觉骨头都要散架,整个人都动不了,脑袋也逐渐有些昏沉沉的,眼睛恍惚。
眼皮要合上的时候,我见到了厉禹喆跑了出来,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跑向了姜澜月。
最后我的意识陷入黑暗。
昏昏沉沉间,身上的疼仿佛要将我撕碎。
身体也感觉很冷,我缩成一团,却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让自己舒服点。
我难道要疼死了吗?
忽的一阵巨大的疼痛袭来。
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的呼吸,却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了。
病房只有我一个人。
而我下意识的想去找厉禹喆,他一定在医院里,因为除了他,姜家人是不会主动送我来医院。
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病房门。
只是一出来,隔壁的病房就传出来姜墨迟的声音:“澜月,没事了,别怕。”
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我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口的玻璃见到母亲和姜墨迟还有厉禹喆都陪着姜澜月。
母亲握着姜澜月的手,嘴里骂着:“那孽女简直就是毒妇,她怎么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再怎么样澜月也算是她妹妹呀。”
姜墨迟看向厉禹喆,有意无意道:“禹喆,姜沁这样歹毒的人不能留在身边,她在穷乡僻岭里早就被养坏了,今天能推澜月下楼,谁也不知道她明天会不会害你?”
这样的话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也已经不在乎了。
我只在乎厉禹喆。
我盯着他,想冲他走去,想告诉他,那些被姜家蒙在鼓里的真相。
可我还没等厉禹喆开口,就被姜墨迟发现了。
他走过来,打开门怒吼:“你怎么在这里?澜月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母亲直接冲了出来,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啪!”
她尖锐的嗓音:“贱人!你怎么不去死!给我滚远点!”
我脸上火辣辣的,短短两秒就被推搡着,离门口越来越远。
视线内,厉禹喆只是冷漠站着,护着身边幼鸟似的姜澜月。
我被强行推回自己病房,跌倒在地上,胃里又一抽一抽,疼得厉害。
额头冒出冷汗,我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突然被打开。
“咔嚓。”
厉禹喆走了进来,我欣喜,完全顾不上现在身体怎么样,踉跄的走向他,“你是过来陪我的吗?”
我迫不及待想告诉他真相:“禹喆,我没有推姜澜月,是她拉着我摔下去的,而且三年前姜澜月根本不是自杀,她是和别的男人跑了,姜家人都帮着她撒谎……”
“够了!”
厉禹喆沉着脸,打断了我的话:“原本我还对你抱有一丝希望,觉得你并非那种恶毒的人,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澜月,实在让我失望。”
我心里一颤,抓着他的手还想解释。
可厉禹喆就砸下冰冷的话:“姜沁,我们不合适,离婚吧。”
第8章
我心一滞,抓着厉禹喆的手都在发颤。
抬起头,干涩问:“你说什么?你要和我离婚?”
厉禹喆只是平静回答:“这样对你对我还有对大家都好。”
我松开他,眼睛泛红,他知不知道他说的如尖刀,刺得我好疼好疼,比发病还要疼。
“好一个对大家都好,可我哪里能好?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这么讨厌我?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明明错的是他们!”
“我们相处多久,我就对你坦诚了多久,你为什么就不愿意信我一次,就不能疼我一次,就当可怜可怜我……”
话没说完,就被厉禹喆打断——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话音落下,他便离开。
我无力的瘫在地上,顷刻间,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姜澜月回来,我唯一的光都不耐烦我了。
手紧紧攥着衣角,肚子又疼起来,痛得入骨,太阳穴的青筋显现,已经被冷汗打湿身后的衣服。
昏沉间,我的意识一点点模糊。
最后,我被窗外的凉风吹醒的,身体发颤也冷得很。
才发现已经到了第二天。
我强撑着爬起,肚子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便想着去找医生开些止痛药。
刚想往门口走去。
可门却被打开了。
“咔嚓!”7
姜墨迟一脸嫌恶的走tຊ进来,开门见山撂话。
“姜沁,只要你和禹喆离婚,姜家会补偿你五百万,这钱你这辈子累死也赚不来,这笔交易很划算。”
我盯着他。
此刻我也终于死心,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我的哥哥。
我颤抖着,挺直腰杆拒绝:“我不同意,就算在法律上,我婚内没做错任何事情,法院不会判离,想要我离婚,除非我死。”
他抱着胸,眼神讽刺的落在我身上:“你这坚持有必要吗?禹喆喜欢的是澜月,我们都商量他们两个人订婚的事情了。”
我心一疼:“你说什么?”
“告诉你吧,禹喆和澜月都已经去选婚纱,准备订婚宴了,你又能怎么办,还不如拿着钱走。”
“也别拿死不死的威胁我,最好识趣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落,他便摔门而出。
人走了之后,我无力地瘫在了病床边,脑子里一直都是姜墨迟说的话,厉禹喆和姜澜月要订婚……
可我和厉禹喆还没有离婚!
我拿出手机,给厉禹喆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我正要说话,姜澜月的声音却从手机里传出来:“是姐姐呀,你有什么事吗?”
我一僵,深处的酸涩波涛汹涌的涌上心头,我逼着自己冷静:“厉禹喆呢?”
“禹喆哥在试我们订婚的西装,姐姐,到时候我一定会请你过来喝我们的喜酒。”
我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我和他还没有离婚!”
可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厉禹喆温柔的声音:“澜月,我这身行吗?”
我呼吸一窒,又听厉禹喆问:“有人打电话?是谁?”
姜澜月柔弱的嗓音委屈地说:“是姐姐,他知道我们两个人在试婚纱,生气骂我呢……”
下一秒就听到厉禹喆说:“挂了,理她做什么。”
手机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我木然的将手机放下,眼眸空洞,嘴角自嘲的笑了笑,眼泪从眼尾流下。
只觉得这三年以来,我就像个笑话般的存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徒劳无功。
我恍惚去找了医生开了药,也办理了出院手续。
然后一个人走回家。
明明已经吃过止疼药,可每走一步,身体的痛就多一分。
红肿的眼睛却不自觉流泪,等我抵达家门口,已经是晚上了。
昏暗的路灯下,别墅漆黑又清冷。
忽的想起来厉禹喆当初说,这以后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了。
家?
真的可笑。
这种东西,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有。
我恍惚抬手,正要推门——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