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苏雨眠,但她和苏雨眠长得至少有八分相似,无论是容貌还是说话时的小动作、表情,都与三百六十五天天如他梦中的人别无二致。
梦中的盛桓没有做过那些事,春梦了无痕,他却醒了过来,捉住仓皇逃离的苏雨眠,亲吻了她的脸。
苏雨眠的脸红了,羞得不知该往那边看,床边都是他们散落的衣服,他站在那堆衣服里,抱着她,用这辈子都没有过的苏柔语气跟她说话。
“我知道昨晚是你,我还知道你爱我,更知道,你要为我生一个叫桃桃的孩子,现在已经在你的肚子里了。”
“纯纯,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可是一转眼,他怀里抱着的只剩一具枯骨,苏雨眠的声音从骷髅里传来,空洞洞的,有些痛。
“盛桓,我已经死了,我们的孩子也死了。”
他醒了,屋里的灯亮着,窗外的雨下得和苏雨眠死去那天一样大,盛桓侧着脸茫然地看着窗户,心想,苏雨眠为什么敢跳下去呢。
那么高,那么痛,她已经被折磨到了这种程度,才会抱着必死的决心,向全世界证明自己的清白。
“纯纯,”盛桓站在女孩的面前,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往下流,他的手不住颤抖,最后还是无法忍受似的,一把抱紧了她的身体,“纯纯。”
阮纯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最先推开盛桓的人却是苏琛。
第十九章
盛桓摔倒在地,却又膝行着爬到阮纯身前,一年前不可一世的程家大少爷现在看上去像只卑微的流浪狗,祈求阮纯多看他一眼,
他痴痴地抬着头,看不清女人眼底厌恶的神色。
“你疯了盛桓!”苏琛低吼道,“你看清楚这是谁?”
苏琛知道这不可能是那个被他们逼迫到跳楼的苏雨眠,所以哪怕再激动和惶恐,他也不会做出吓到对方的事情,看着阮纯皱起眉头不说话,苏琛急忙道歉道:“不好意思,阮小姐,他……”
“这是程家的那位吧,”阮纯淡淡地说,“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我认错,我倒是真的很好奇她是怎么样一个人。有照片吗?”
苏琛一时哑口无言。
在苏家,苏雨眠就算不说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也确实没有人注意过这个真正有苏家大小姐血缘的女人,谁会专门为了她拍照?
阮纯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苏月嫉妒得牙痒,看着女人摇曳生姿的背影,她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快速跑过去扶起盛桓,娇声道:“临昇哥,你没事吧……她到底是谁啊,真没有礼貌,纯纯才不会这样……”
“苏月,”那一瞬间,盛桓抬起头,目光锋锐得像一把锃亮的刀,“你没有资格评价任何人。”
苏月猛然住了嘴。
同时她的心中无法抑制地腾升出了怨毒的情绪,她没办法再继续等下去了,现在的苏家再也没有人顾得上她这个犯了错的养女,连曾经最疼爱她的哥哥都要被另一个长得极像苏雨眠的女人勾走了魂魄。
这样下去,世界还有什么地方是她的容身之所?
只有盛桓。她的目光坚定,手掌被尖锐的指甲深深掐入。只有嫁给盛桓,她才能结束这样的困境……
一路上苏琛都在给阮纯赔不是,阮纯的态度却始终冷淡着,似乎因为刚那个插曲闹得极为不愉快。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苏琛只好笑着说:“阮小姐,逛了一上午,要不要现在去用餐?苏家的餐厅还是很不错的。”
“好。”
阮纯从不习惯亏待自己,跟着苏琛到了餐厅,她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却始终没看到剩下几个人的身影。
就连苏月和盛桓都没来。
她用过餐后有些犯困,苏琛更是殷勤地想要带着她去客卧休息,阮纯点点头,却在苏琛离开后迅速起了身。
她知道经过上午那一点刺激,苏月绝对会有所动作,现在就是她收获的时机了。
客卧离主卧的距离不远,在完成任务的那段时间中,阮纯更是对这个地方的地形了如指掌。
她悠哉地转了两圈,听见了玻璃杯打碎的声音,迅速走了过去。
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在这宽广的房间交织,不知苏月出于什么目的,竟然连门都没有锁。
阮纯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从她的角度看不到那些肮脏的动作,但只要是成年人都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龌龊的事情。
苏月真是大胆,竟然给盛桓下了药。
阮纯将手机摄像头举起,没过多久,苏月便喘息着搂紧了盛桓的肩膀,娇声道:“临昇哥,你要……”
“纯纯。”
含糊却也清晰的吐字,让苏月身体一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盛桓,眼眶瞬间红透了。
“纯纯,我爱你……”
神志不清的盛桓再次想要亲吻她的嘴唇,苏月抖了抖,却咬着牙没有避开,迎了上去。
第二十章
这段视频太能作证盛桓和苏月的关系混乱,阮纯忍着恶心收回了手机,悠哉地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视频发给了亲妈,撇着嘴加了一行文字。
“苏家简直就是家风不正!这个纯纯不会就是苏家当年找回来的亲女儿吧?真是混乱的关系。”
她妈尴尬地说:“乖女儿,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也看,小心脏了眼睛。”
阮纯笑了起来,笑容很甜,带着点戏谑。
“我感觉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妈妈,我想在苏家多住几天。”
片刻后,阮家现在的掌权人,也就是阮纯的奶奶打来了电话。
“喂,宝贝啊,”老人苍老却严肃的声音,却带着宠溺慈祥的语气,“你又想干点什么大事?”
“奶奶,妈妈又去跟你告状!”阮纯气哼哼地说,“您等着吧,我看苏家邀我来相亲,自己家还一团乱呢!”
“行,有点分寸保护好自己就好,什么事儿奶奶给你兜底好不好?”
“谢谢奶奶——”
新身份就是好用,阮纯得到这句承诺,安心地睡了个午觉。
一觉醒来时苏家果然已经开始乱了,阮纯猜到或许是苏月开始闹事,但大多数宾客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遭尽是窃窃私语声。
她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看着苏父快速走过来,擦着额头的汗,脸色是又气又恼。
“苏伯伯,”阮纯开口唤他,“发生什么事了?”
苏家这么大,苏父一时没看见阮纯,还以为她早就回家了,现在家里闹出这么难看的事,简直难堪到了极点,便尴尬地说:“阮纯啊,没什么事,你想回家吗?伯伯送你回去?”
“苏家的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