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她身边坐下，没有说话。
走廊的时钟泛着红光，一分一秒的跳动着。
季向晚先开了口：“你来做什么？”
“我不放心，来看看。”
“小橙子醒了，说是自己摔的，你可以放心了。”
和许许没关系，他也不用来为许许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怕许崇年出现在小橙子面前，小橙子会更难过。
“我来不是因为这个。”
许崇年否认，他扭头看向季向晚，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里面装着一条毛毯，季向晚却没接。
许崇年只好放在她脚边，淡淡叹气：“季向晚，小橙子也是我的女儿，你不能每次都让我毫无选择。”
“每次？”季向晚反问，“我离开帝都之前，告诉你孩子是你的，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死去的记忆再次袭击两人，许崇年的大脑也是一片混乱。
“我真的不知道……”
季向晚知道自己那通电话是太过冲动，但许崇年凭什么说，她从来没有给过他选择？
“我不想听你的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关心，我只想你远离我和小橙子的生活。”
她对不起小橙子，以后一定加倍去爱她弥补她。
可如果许崇年真的以‘爸爸’的身份靠近小橙子，才是对她们母女的羞辱。
她算什么？小橙子算什么？
小橙子可以没有爸爸，但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让小橙子变成私生子。
“小橙子已经这么大了，难道你要让她以后也没有父亲吗？”
“许崇年，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做她的父亲？”
许崇年从来没有期待过她的出生，现在也有别的孩子。
在小橙子会说会跳会认人的时候，来说要做她的父亲。
未免也太荒唐了。
“我知道过去很多事情我们之间没有说清季，但孩子是无辜的。”
许崇年说完，却没有得到季向晚任何回复。
许久，他低下了头。
“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第28章
“不能。”
季向晚冷漠道：“我会给小橙子转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许崇年着急，脱口而出：“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我没有权利？”季向晚冷然看着他，“许大律师，你想怎么做？起诉我？然后把小橙子从我身边抢走？”
“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会把小橙子给你。”
许崇年：“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夺小橙子，她明明可以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
“够了！”季向晚不想再听这样荒唐的话，直接起了身。
“我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
许崇年欲言又止，却还是慢慢站起来：“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抵触我的靠近，但我可以保证，我对你和小橙子没有半点坏的想法。”
季向晚背过身，许崇年知道自己也不该继续说下去。
“那我先走了，之后再来看你们。”
他转身就走，季向晚抬脚踢了他拿来的袋子一脚，听见声响，许崇年顿住脚步，下一秒袋子滑到他脚边。
他低头看了眼季向晚都没多看两眼的毯子，也不想再带走它。
“不要的话，就扔了吧。”
一直到许崇年消失在走廊转角，季向晚才身体发软地坐回长椅上。
椅背冰凉，像要冷进她的骨头里。
她不相信许崇年不会和她抢女儿。
一如当年许崇年不相信她那样。
她要再做其他的打算了。
许崇年确实没再来，季向晚和季父季母轮流照顾了小橙子小半个月，医生宣布小橙子可以出院了。
小橙子出院当天，许许妈妈来了。
她没带许许，说是来看小橙子，季向晚也能感觉到她是有话想和自己说。
季向晚让爸妈带小橙子先去车上，自己则是和许许妈妈在医院花园里坐了一会儿。
“小橙子的事情，我代许许道歉。”
许许妈妈脸上满是歉意，就连肢体也带着几分局促。
季向晚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小橙子说是她自己摔的，我相信她，所以和许许没关系。”
“其实……”许许妈妈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那天你说小橙子是许崇年的孩子，我很意外。”
“我知道我应该做点什么，但我又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季向晚也猜不透她来找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故作轻松告诉她：“小橙子说，幼儿园里的人都说她和许许是双胞胎，许许也很喜欢和她玩，第一天认识小橙子，就送了她一条价值不菲的手链。”
“我生下小橙子的时候，也没有预示未来的功能，我已经躲得远远的了，和许崇年再碰面，包括和许许在一个幼儿园，并非我本意，我也控制不了。”
“不过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我之后会离你们的生活更远，你们也不会再见到我和我女儿。”
季向晚起身，准备离开医院。
许许妈妈却叫住她：“季小姐，如果你再一次离开，许崇年会伤心的。”
季向晚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离开上海的打算。
她没得选，也惊叹于许许妈妈的大方。
“他伤心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需要为他的伤心与否买单。”
她转身，太阳正好落在她脸上，照得她睁不开眼。
许许妈妈在她身后，语气温柔：“许崇年很爱你。”
季向晚忍不住发笑：“你信吗？”
十年前的她或许信，现在的她只觉得他别有用途。
第29章
季向晚回到车上，还没说话，季母好奇：“她找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季向晚搪塞过去。
发动车子后她继续说着：“小橙子身体差不多也恢复了，在物色新学校之前，她不会去上学。”
“你们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回纽约吧。”
季母还牵着小橙子的手，依依不舍：“你这里真不需要我们帮忙了？”
季向晚心里莫名难受，她的爸妈从来没有因为她而感到不舍。
现在却因为她的女儿，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要是舍不得，就把小橙子直接带去，你觉得呢？”
季父突然插了话：“真的可以吗？”
季向晚忍不住笑起来：“当然是开玩笑的。”
“小橙子只能在我的身边，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单独带她走。”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季母突然反应过来：“你这意思是，你和小橙子一起跟我们回纽约？”
“纽约毕竟不是我和小橙子的家，我还在考虑。”
她这样说就是松了口，季父季母都开心不已。
有这样的打算之后，季向晚也是一直在给小橙子做工作。
但小橙子几乎不会在她面前表达自己的负面情绪，从来不说一句不喜欢，不想去。
季向晚还是犹豫不止。
和秦宇泰说明时，秦宇泰也觉得意外。
他原本懒懒窝在沙发里，听见她说，直接坐直了身：“真的假的？那可是纽约，小橙子这个年纪去了，长大可就难回来了。”
季向晚也有这样的担忧，她的爸妈就是因为有了自己稳定的事业，几乎半辈子都待在纽约。
但比起这个，她更担心国内的状态。
季向晚点头，“许崇年已经知道小橙子是他的女儿了，他心里对我有恨，我怕他和我抢小橙子。”
许崇年自己就是个大律师，她怕官司会输。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