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不清的模样，只是脸颊两侧仍然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泛着红。
两人此时的距离近的就像回到了那年冬季，江婉晴给楚临渊擦冻伤膏一般，近的能从对方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楚临渊愣了一瞬，别过头去：“姐……？”
江婉晴没作回应，偏头望向窗外，视线停留在酒店门口。
不过多久，她看到李茜茜被三四个投资方男人簇拥着带了出来，李茜茜俨然就是一副理智尽失的样子，被那些男人半推半就地抬上了一辆黑车。
楚临渊显然也看到了，他向来聪明，此刻不用江婉晴多做解释，也能明了个大概。
却听身边江婉晴淡淡道：“你不去救你的白月光吗？”
“姐，我从来都不喜欢她。”楚临渊盯着江婉晴的侧脸，语气淡的像在说已经重复很多遍的事。
从来都不喜欢她。
这话说出来实在好笑，虽然不知道楚临渊和李茜茜之间到底是产生了怎样的误会，但两个人居然能闹到这番田地……
江婉晴有点好奇，但是又不想因此给自己一些无望的希冀。
可那道黏在自己侧脸上的视线几乎快要在她脸上戳出个洞来，江婉晴干脆低头，掏出了手机。
“你要给谁打电话？”楚临渊问。
“星城舞团的负责人。”
“你还要帮她？”楚临渊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你反应得快，如果不是我强行将你带走，刚刚被抬上车的就是你了。”
他一把按下她准备拨通的手，“她可不会帮你叫人来。”
江婉晴闻言终于抬头看了楚临渊一眼，看来楚临渊这是终于发现李茜茜的秉性了，而这大概也就是他们之间无法再和谐相处下去的原因。
她轻轻拨开楚临渊的手，“所以，我也不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发完消息，手机显示已是晚上十点，江婉晴精神彻底松懈下来，连带着身子都疲惫了。
她揉揉眉心，只觉得脑子很乱：“回去吧。”
“回去？”楚临渊的语气里多了些不可描述的意味。
“回酒店。”江婉晴转头，和一旁的楚临渊四目相对。
◇ 第二十四章 我永远都不可能与你和解
楚临渊还想说些什么，但江婉晴已经彻底合上双眼，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他嘴唇动了动，也只能咽了下去。
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楚临渊终是忍不住开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江婉晴不说话，只传来清浅的呼吸声，似是睡着了。
红绿灯的间隙中，楚临渊一直偏头盯着她，直到车后方传来催促的鸣笛声，他才再次看向前方。
车子一路开到酒店停车场，楚临渊拔下车钥匙，江婉晴又在此刻刚好“醒”了过来。
江婉晴打开车门，正准备下去，可楚临渊已经疾步走到了副驾门口，手扶着门，仗着高大的身躯将她堵在车里。
江婉晴不耐烦地推了推他的腰腹，却是紧实得像堵墙似的，一动不动。
“什么时候才跟我回家？”
楚临渊俯下身子，执拗地问道。
他背着光，眼睫似乎潮湿了，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江婉晴不知怎的，竟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视线下移，只停留在他领口微露的锁骨上。
“我不回去了。”
楚临渊被这一句话气笑了，但是语气里又是满满的说不出的委屈：“你总不至于过年都不回家吃饭吧？”
“我准备定居罗国。”
“什……”楚临渊一时哽住，想说她一定是开玩笑的，却见她坦然的表情，才惊觉她说的是真的。
“不行，我不准！”
意识到这件事的真实性，楚临渊情绪不免激动起来。
她明明是喜欢他的。
虽然从来没有当面跟自己说过，可是她分明有在日记里写过，她是喜欢他的。
她怎么会舍得丢下他，一个人跑去罗国？
倚在车门框上的手握紧成拳，尽管江婉晴此时就被束缚在车厢与自己的身体之间，可楚临渊总有种她正在离自己渐行渐远的错觉。
不可以......
不可以！
谁都不能把他们拆散。
楚临渊身子越伏越低，直至停在江婉晴几乎鼻息相闻的位置。
江婉晴下意识抬手捂住他的嘴，用力将他推开。
“别幼稚了，楚临渊。”
“请你保持好姐弟之间的距离。”
第二天的演出，李茜茜姗姗来迟。
她顶着凌乱的头发和妆容赶到剧场，先是被负责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随后才放她去换衣服。
等她再换完舞服出来，江婉晴看见她手扶着腰，即使重新化了妆，也依旧是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看来不论负责人有没有看见江婉晴昨晚发的那条短信，或是看见了也装傻没有赶去，结果都是李茜茜没有躲过她自己挖的这个陷阱。
二人视线对上，李茜茜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有阴狠，也有心虚，
江婉晴甚至还能看出一丝悔意。
她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都到这种时候了，竟然还会认为李茜茜会有一丝悔意。
马上就要上台，晃目的舞台灯光映入李茜茜的眼中，她站在幕帘之后，眼神泛空，看着与她擦肩而过的江婉晴，用只有她两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我知道你昨晚给负责人发了消息。”
江婉晴眼睛瞬了瞬，她并不希冀只是因为一个短信，李茜茜对她就能不复从前。
“可我还是恨你。”
果然，李茜茜看了过来，明明嫣红的唇内里却好似泛着白，
“我永远都不可能与你和解。”
◇ 第二十五章 和星城告别
“随你的便。”
江婉晴彻底下场，退至后台洗手间。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捧起两手冷水想要清醒一把，皮肤上传来的凉意渗入心扉，可她脑海中想的依旧是李茜茜那空洞的眼神。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舞台方向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声。
而那声音完全不似精彩叫好，说是惊声尖叫都不为过。
正有工作人员从后台小门冲了出来，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江婉晴急忙拉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李茜茜摔到台下去了！”
《吉赛尔》的演出表演因为李茜茜的事故被叫了停，向观众们表示歉意之后，星城负责人又派了专人跟随李茜茜上了救护车。
江婉晴没有见到那副场景，只是听同在舞台上的舞者们说，李茜茜本应旋转到固定位置点就停下的，但不知为何，停下后步子却开始摇晃踉跄起来，接着就往台下一摔，脑袋都摔得流血了。
此时，负责人急得在会议室里来回转。
“她这伤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这明后两天还有两场的《吉赛尔》，这可怎么办啊？！”
负责人员在边上出着主意：“团里的副席不在吗？”
“她两个月前就请假了！”负责人气急，语气也变得越发冲了起来，“一个两个的，偏偏在这种时候要生孩子，她李茜茜堂堂一个舞团首席，竟然还在舞台上摔跤！脸都给丢尽了！”
江婉晴和其他舞者坐在一旁听着，星城的几个更是不敢出声一句，罗国团长虽然听不懂，听这语气也明白过来，上前劝慰了几句。
在团长面前，负责人不好再板着脸色，只是依旧忍不住地抱怨：“团里没有别的人能接下吉赛尔这个角色，这次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我记得《吉赛尔》和别的剧目相比，主角基本上只在第一幕中出现，到了第二幕主角就只在结尾出场，对吧？”
大家纷纷望向声音来源——是坐在角落里的江婉晴站了起来。
“如果负责人信得过我的话，我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你会跳？”
江婉晴摇摇头：“从现在开始到明天开幕，还有十几个小时。”
众人不免都倒吸一口凉气，负责人的眼里也是闪着不明的情绪：“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学会了，你也要连着两天，跳完《花之祭》又跳《吉赛尔》。”
“我只承担我能做得到的事。”
江婉晴双眼熠熠。
“也是单纯作为一个星城人，想用自己的方式为星城出一份力。”
接下来的十个小时，江婉晴几乎是闭关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