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抵住她的咽喉，将她摁在墙上，怒声追问：“小结巴在哪？”
她顿了顿，看着我的脸像在回忆什么。
随即她冷笑起来，“原来你没死，当初我下手还不够狠。”
“我问你小结巴在哪？！”
我眼睛猩红，极力压下马上要杀了她的心，手停在她眼前。
她丝毫不惧，甚至笑起来：“看来这些年你学了不少法术，但你别忘了，这里是月牙谷，你以为你还有命离开这里吗？”
下一瞬，几名鬼魅便凭空出现在我身后。
第21章
我未出声，朝下城王攻去。
她眼疾手快扛下我的攻势，从我手中逃脱。
很快她连同其他人一起，念诀织出一道巨大的魔网。
“要活的。”
她朝其他人发号施令，那道魔网便朝我落下。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虚空化剑，抬手便划开那道满是魔气的大网。
那几名鬼魅都往后退了几步，我似箭般移形穿过他们之间，不过眨眼，那些鬼魅便原地消失。
巷子里瞬间又只剩我和下城王。
我的剑上沾染了许多魔气，我指向她：“这千年里每一日，我都等着亲手斩杀你的这一天。”
“若你不告诉我小结巴在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下城王这才开始正视我：“我还真小瞧了你，我的命你也要有本事取！”
她甩出她的长鞭，朝我袭来，一瞬卷住我执剑的手。
我挣扎之际，看到下城王得意的脸。
“斩月！”
我松开握住佩剑的手，喊出它的名字，用另一只手虚空控制斩月，朝下城王攻去。
她扯着魔鞭退无可退，我随着她的脚步，步步向前，斩月在她身上留下数道伤痕。
下城王终于撤回魔鞭，连连后退，还未站定便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看向我手中的斩月：“它为何会在你这？你和墨玄烨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
我再度提剑向她刺去，斩月发出巨大的白色光亮，将下城王的脸都照亮。
她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手中魔鞭也掉落在地。
“小结巴在哪？”
斩月深深刺入她的胸口，她濒死，却还是笑着。
“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在哪里了。”
很快，她就从我剑下变成一片灰烬。
只留下地面那条魔鞭。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墨玄烨教我的东西，在他面前我从未胜过。
可如今，我却亲手杀了下城王。
月牙谷没有白日，在我捡起下城王的鞭子时，鸡鸣声响起，这代表着，天亮了。
我看着手里的魔鞭，脑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些年墨玄烨教了我许多，其中也包括，如何变成另一个人。
……
魔族将士找来时，我已经将下城王的鞭子，别在了自己腰间。
“下城王！”
他们纷纷跪在我面前，随时领命。
我随意摆了摆手，“让她给逃了，回去吧。”
“下城王，此次游街，还有一半人活着，继续带回牢城营吗？”
我点点头，心中默默记下了牢城营。
随着那些游街士兵回到魔界时，我走在队伍的最后，时刻观察着有关魔界的一切。
此处毫无生气，阴森恐怖，就连入口处，也悬挂着不知是何生物的骸骨。
我穿过魔界通往外界的生死桥，正式进入魔界。
第一处便到了方才将士所说的牢城营。
这里全是手脚带着镣铐的人族和妖族，甚至还有天界之人。
各个都浑身是血，满是脏污，奄奄一息。
我自知无法救出所有人，只能忍下心中悲悯，穿梭在其中，寻找小结巴的下落。
我在牢城营找了又找，在牢房深处，找到一扇紧闭的门。
还未等我推开门，我身后突然泛起森冷的寒气。
“下城王好兴致，抢了游街的活不够，还要来我牢城营染指。”
“本王的位置，你是不是也要来坐坐？”
第22章
魔界魔尊之下，有两位王。
分别是上城王艳魑和下城王姬魈。
如今我冒充了下城王，能在我面前自称王的，恐怕就是上城王了。
我稳了稳心神，冷静回身，学着下城王的嚣张。
“若你愿意自动让出这个位置，我便是坐坐又何妨？”
我的话很快惹怒上城王，她表情都狰狞起来，朝我靠近：“姬魈，你还把自己当盘菜了？”
“当街不敌仙界刺客，又私自放走她，魔尊可是恨透了仙界之人，你等着好好领罚吧。”
上城王看着我，满脸都是落井下石，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下城王的惨状。
她这样说，我也有点好奇了。
魔尊到底是有何种神通。
我静静不说话，不多时，走廊来了个传话的小兵：“下城王，魔尊有请。”
上城王顿时忍不住笑出来：“姬魈，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跟着传话的小兵离开。
上城王的话有对有不对。
下城王的好日子，早就到头了。
如今身处魔界的人，根本就不是下城王。
我跟着小兵去到阎罗殿，一进殿，便被魔座之上的人吸引住视线。
她虽是魔尊，却五官娇俏，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心口不断生出一些令我不解的情绪，我忍不住捂住胸口。
奇怪，为何我明明第一次见她，此刻却觉得她有些眼熟。
魔座上的少女抬眸，与我对视，我倏地顿住脚步。
片刻后，我赶忙行礼。
她却生出好奇，好笑般问我：“为何如此看我？”
我摇摇头，没说话。
魔尊懒懒向后靠着，看起来十分懒散，不经意问我：“听说今日有人闹事？”
“是。”
我思忖了片刻，决定多说一点。
“是……当初东海渔村拿出鲛珠的女孩，当日我以为她必死无疑，却不想她竟活了下来。”
魔尊挑了挑眉，“你没抓住她？”
“她如今法力大涨，我轻敌了。”
魔尊只是轻哼了一声，表情未变。
我瞥了她几眼，决定试探地再下猛料。
当年下城王一定是领命去找鲛珠来源，而今天她又认出斩月和墨玄烨的关系。
也就是说，魔界和墨玄烨的关系一定匪浅。
我如今来都来了，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我瞧见她的配件，是斩月。”
我话音刚落，魔尊的表情便变了。
她眼中怒意明显，抬手一挥，一道巴掌便落在我脸上。
“混账！”
我被打得偏头，眼冒金星，又听见她在王座上的责问：“谁允许你擅自揣测我的？！”
我当即跪下，“尊上……我……”
“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
她一个闪身至我跟前，揪住我的领口，面色狰狞。
“如何？你是不是也像旁人所说不服我坐上魔尊之位？”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牺牲我父尊，才登上这个位置很不齿？”
“可你别忘了！当年是你爹撺掇我父尊将我送入天界！若不是我坐上这魔尊之位，你以为你能有今日这般出头之日？”
“我便是爱慕墨玄烨又如何？又如何？我又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我大气都不敢出，心道这魔尊，看着柔柔弱弱，发起疯来也是这般骇人。
“我警告你姬魈，永远别在我面前，提起墨玄烨！”
“永远！”
我吞了吞口水，眼中满是恐惧，点头不止：“遵命。”
第23章
许久后，夜修菱才冷静下来。
她方才说的那些，我从前从来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在天界受过什么苦，不知道她和墨玄烨从前的关系。
但她听到斩月后就如此激动，想必她也是被墨玄烨伤害感情的可怜人。
她默声从我面前离开。
我捋顺气，才从地上起来，正要退下。
就听见她高高在上的声音：“将那结巴杀了。”
我猛地回头看向她，她却慢慢走向王座，不再说话。
我回到下城王的苦芜宫，根本不知道小结巴被关在哪。
正着急，便有人来催促我。
“下城王，若是你还不动手，此事可要被上城王抢了去。”
“那小结巴本就被关在牢城营，若你再不去，可就什么都赶不上了。”
牢城营！
我想起那扇门，小结巴一定是被关在那里面。
我必须要去救他！
我当即起身，前往牢城营。
上城王已经带人打开了那扇门，我一眼便看到了里面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结巴。
他还是孩童的模样，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在干草堆上缩成一团。
我的心猛地揪起，痛得说不出话。
“上城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