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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面的字迹赫然是自己的!
“郎君,见字如面。”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事,会合何时谐。”
书信来往之人,署名“风君”“繁星”!
江繁星久久不能回神。
“繁星”的字迹是自己不假,可是“风君”是谁?
她分辨的出,那不是祁墨寒的字迹,也不是祁北城的。
那会是谁?
是谁在这两年,和自己鸿雁传书!
轻飘飘的一张信纸拿在手中,江繁星却觉似有千斤重。
翌日,晌午。
江繁星刚出房门,便看见了祁墨寒的身影。
“我向陛下上奏,恳请让你今日去探望晋王。”祁墨寒声音淡漠,内容却熨帖。
江繁星一愣,道:“多谢。”
她思绪复杂,本以为他漠视自己两年,没曾想原来自己也不简单。
天牢。
江繁星走到关押晋王的牢房。
“爹爹!”
见到戴着镣铐的晋王,江繁星几乎是一瞬便红了眼眶。
记忆中的父王意气风发,可现在却两鬓斑白,形容潦倒……
短短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晋王闻声抬眸,瞧见江繁星,眼瞳一震。
却是厉声喝道:“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看我!”
江繁星一愣,张了张唇瓣:“爹爹……”
晋王眼看着四下无人,焦急开口:“军粮之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同那个人联系!”
“爹爹已经老了,以后莫要胡作非为,没人能帮你顶罪了!”
江繁星彻底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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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我是谁?
“爹爹,你在说什么?”
江繁星的声音在发着抖。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晋王,又问了一遍:“那个人是谁?爹爹,你在说什么?”
晋王没有说话,狱卒也已经回到了牢房。
“你走吧,以后莫要来看我了。”
江繁星眼眶一红,只觉得头疼欲裂。
自己为何什么都不记得,爹爹为何说是在帮自己顶罪?
巨大的恐惧朝着江繁星袭来,她浑浑噩噩的被狱卒带出了天牢。
祁墨寒还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江繁星脚下一软,就要摔倒在地。
祁墨寒见状,蹙了蹙眉忙上前扶住了她:“发生何事?”
江繁星却许久回不过神,只是浑身失力的靠在了祁墨寒身上。
祁墨寒自然是发现了不对,他将江繁星扶上了马车。
“发生了什么事?”
祁墨寒声音低沉,又问了一遍。
可是江繁星依旧是不声不响,只是靠在窗棂边。
没过多久,马车在路边缓缓停下。
江繁星独自一人下了马车,便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厢房。
祁墨寒瞧着她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句:“江繁星。”
江繁星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了他。
不等祁墨寒开口,江繁星忽然无力的扯起了嘴角笑了笑:“我是江繁星吗?”
问完这句话后,江繁星转身便走。
她是谁?
自己记忆里的一切全都已被更迭,现在的一切都那样的陌生。
而摆在自己面前的事情,也让她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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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爹爹说是替自己顶罪,让自己不要再联系的那个人,是风君吗?
可是风君又是谁呢。
江繁星的脑海中一片浑噩,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缓缓关上了厢房的门,落锁之后又打开了今日发现的那一层暗格。
江繁星拿出了那厚厚一沓信件,一封一封的细细查看。
单单是从通信时间来看,风君的出现,恰好是两年前。
信件上的内容也都大同小异,她一张张的翻阅着,这才发现信件上面记录着二人的通信方式,居然是府里的白鸽。
良久,江繁星将那些信件一一折叠复原,重新放回了暗格内。
这一切最让她不解的是,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平白无故便失去了两年的记忆?
江繁星抬手揉了揉眉心,心中全是问题。
“翠果,伺候我沐浴更衣吧。”她朝着厢房外喊了一声。
翠果闻声便推开了门,伺候着江繁星散了头发。
“郡主,今日见到晋王殿下了吗?”翠果小声的问着。
江繁星点了点头。
翠果是她的陪嫁丫鬟,自然是知道自己对爹爹还有娘有多好。
想到这里,江繁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见了翠果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蹙了蹙眉,道:“你想说什么便说。”
翠果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其实一早我便想说了,郡主好像和以往不同。”
“为何这么说?”江繁星眉蹙的更深。
“如今的郡主……好似让翠果看见了两年前的郡主一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繁星心中的疑虑层层加深。
翠果瞟了两眼江繁星,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江繁星的耳里,如雷贯耳。
“郡主两年前坠湖后便好似变了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一切,连是几年都要问我,后来郡主行事风格也大变……”
“但是郡主这次上吊醒来后,却像是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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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白鸽
江繁星再一次愣在了原地。
沐浴更衣后,江繁星独自进了厢房,径直上了床榻。
她望着窗棂之外的皎洁月色,回想着翠果说的话。
醒来之后不记得自己是谁。这次醒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也就是说,有没有可能自己这一觉睡了两年,这两年里,有人替她活着?
想到这里,江繁星笑出了声。
怎可能会有如此荒唐之事,难不成夺舍一事当真存在?
江繁星缓缓的阖上了双眸,不再去想这些没有答案的事。
……
三日后。
江繁星在府中过了三天安生日子后,便开始思索起了这些事情。
万物皆有规律,既然是自己做的事情,那便不可能查不到。
从暗格里的信件还有爹爹口中的“那个人”来说,风君便是自己的首先需要找到的人。
今日天气晴朗,江繁星一早便走出了厢房,此刻就坐在庭院之中,看着眼前的一只只白鸽。
这么多白鸽,自己怎么知道是哪只啊!
江繁星扯了扯嘴角,心中已经开始百感交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她坐在庭院中央嗑着瓜子,翠果在一旁站着端茶倒水。
“郡主真是好雅兴。”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江繁星抬眸看了过去,来人是安若羽。
江繁星此刻正在细心观察鸽子,没空搭理她,收回了目光。
安若羽见状似有不甘,款款走到了江繁星的面前。
“郡主。”她又喊了一句。
江繁星这才不耐的开口:“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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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羽道:“我听闻前几日阿谨哥哥带郡主去了天牢,怕郡主舟车劳顿,特意做了些桃花酥送过来。”
说着,安若羽便将手边的餐盒放到了石桌上。
江繁星眨了眨眼,只是看着安若羽。
前几日去的天牢,今日送点心,天牢离这祁府不过是两条街的距离,她怕自己舟车劳顿。
她一时有些想不明白,祁墨寒究竟喜欢这个女人什么。
良久,江繁星道:“你下毒了?”
安若羽一愣,花容失色:“郡主,你怎能这样揣测我!我分明是一片好心!”
江繁星不想和她在此处假惺惺的演戏,这女人在这儿吵吵闹闹的,自己的鸽子都要跑了。
“好了,我随口一说,你莫要放在心上。”
说完这句,江繁星见安若羽还是不肯走,又道:“谢过你的好意了,等我看完鸽子,一定亲自品尝你送来的点心,还有事吗?”
她心不在焉的说着,目光一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