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内,鼻子搭着氧气管,身旁挂着吊牌,可偌大的病房内只有一名护士,没有程浩和婆婆的身影。
护士见我悠悠转醒,急忙叫来了医生。
‘陈女士,你现在情况十分危险,必须要尽快进行宫外孕手术,否则随时可能输卵管破裂!’
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哪怕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做手术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么急。
手术需要家属陪同签字,可护士告知送我来的程浩和婆婆,早已经一走了之。
一股说不出的无助感涌上心头,我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如果刚才我冷静一点,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我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手机,硬着头皮给程浩打去电话,可只响了一声,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顿时,我泪止不住的流,我一遍遍拨着电话,却又被一次次挂断。
绝望无助下,我点入了手机黑名单,把一串电话号码解除拉黑,硬着头皮拨通了一个电话:“馨馨,我是陈沁然!”
第三章 受尽羞辱
面对曾经二十几年的闺蜜,我语气有些怯懦以及愧疚。
我知道她无法原谅我,程浩是暴发户富二代,我们之间的婚姻我身边没有一个人祝福,她也是一样。
风流成性,嚣张跋扈......这是她对程浩的评价,当时她对我百般劝阻。
可深深坠入爱河的我,她的忠言落在我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我们爆发了争执后再也没有联系。
更何况,就在刚刚我还怀疑她和程浩混到了一起......
“呦,董事长夫人还亲自给我打电话呢?不好意思,跟你不熟。”
随后就是电话忙音,顿时我如堕冰窟。
果然,她还是无法原谅我,就像是我和程浩结婚那天,勉强来参加我婚礼的父母和妹妹一样。
那时性格孤高冷清的我,完全陷入他疯狂的追求和死缠烂打中,认定他就是我的真爱。
我们婚礼那天,我成了整个华城的笑话......
“想成为我程家媳妇,需得满足一个条件。”
婚礼那天,在给公婆敬茶时,妆容精致的婆婆突然起身对着宾朋讲话。
婆婆玩味的瞥了我一眼,向脚边的狗努了努嘴:“金贵儿是我们程家的福宠,自打有了它,我们小锐才顺顺利利,你同样要跪下来敬杯茶。”
话音落地,全场哗然——
“哇,给狗下跪?闻所未闻,她不会真跪吧?”
“普通人家的小姑娘,怎么会被程家看上呢,婆婆故意整她呗......”
程浩的父亲程天硕觉得有些过分,冲着我婆婆轻轻摇头,然而她不管不顾,一直挑衅地看着我。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我一开始就知道她根本瞧不起我,但我不懂她为什么要如此羞辱我?
明明在知道我怀孕后,她也十二分的赞同我嫁到他们程家!
我当时刚要与婆婆争辩,程浩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沁然,今天妈说什么你都答应,公司明天就转到了你名下,忍过去,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
“不可能!”
我声音哽咽,说不出的委屈。
嫁到他们程家,我又不是为了图他们家的财产?凭什么让我在所有人的面前丢人现眼?
程浩却来了脾气,压低了声音:“沁然,你忍一时又能怎么样?只要你掌握了公司大权,你和妈的身份就平等了,再也不会有人破坏我们的生活......”
他在我身边说的滔滔不绝,我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逐渐松动。
在他提到‘就算是为了咱们的宝宝’时,我心中的火瞬间消散,看向趾高气扬的婆婆,还有她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的爱狗,我的手覆上了小腹。
宝宝,为了我们一家三口的未来,妈妈豁出去了!
在所有人诧异或震惊的目光中,我眼眶噙着泪水缓缓跪了下去。
我的父母,见到多年悉心培养的女儿如此自轻自贱,含泪愤然离去,看到父母离去的背影,没人知道当时我心中的五味杂陈。
第二天,程浩带我到公司签合同时,员工在背后指指点点,我装作没看见,无所谓,至少以后我能在这个家站稳了。
——然而是我太天真了。
住在一起的婆婆对我的刁难只增不减,完全没把我当家人看,而口口声声说不会让我受委屈的程浩,对我们的矛盾视而不见,把我惹生气后,就花言巧语地搪塞过去。
直到有一天我意外撞破,婆婆偷着往我的饭菜里加什么灰。
“妈!你是在下药吗?”
我震惊的盯着她,说不出的难以置信。
“你瞎说什么呢?不懂就别瞎嚷嚷!”
婆婆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趾高气扬的数落起我:“这不是药,这是我特意给你开的安胎散,不知好歹!”
正巧,程浩刚从公司回家,他进门就带着一脸愁容,又听见我俩争吵,不耐烦地想要躲进卧室,可婆婆却一把拉住他抱怨,娶回这么个不听话的老婆......
可能在公司不顺心,他一反常态对他母亲吼了起来:“你以为我愿意吗!几个月你都忍不了吗?”
我傻眼了。
几个月都忍不了是什么意思?
第四章 晴天霹雳
我狐疑的看向暴怒的程浩,心中莫名冒出了一个想法:“阿浩,你说的意思是让妈忍几个月,等我生下孩子,就不用再忍了吗?”
程浩愣了一下,突然又冲我喊了起来:“你有病吧?你们都给我闭嘴!要逼死我吗?”
见他有意回避,我还想进一步质问,他却猛的用头“哐哐”撞墙,我被这一幕吓到了,我从未见过他这么暴躁的一面。
婆婆心疼起来,一边拦着他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是我伤害了她的宝贝儿子。
我无助的站在原地,泪水不停在眼眶打转。
他们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在厨房门口站了许久,婆婆拉着程浩,在我们卧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们完全把我抛在了脑后。
回想我和程浩的曾经,我忽然觉得他已经和我心中的身影判若两人。
在我腿已经麻木,疲惫的想回卧室时,我婆婆迎了过来,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沁然啊,我也是为了你好,刚才语气有点重......”
我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扯了一下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也就是那天,在婆婆的软磨硬泡下,我答应了她去给我开的安胎药丸。
病床上,我回想着婚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幕幕,泪水打湿了枕头,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迟迟联系不上家人,医生只能对我说一声“抱歉”,因为医院不可能会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