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句话,安母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盛夏僵在原地,拿着花的指尖微微发白。
自从父亲救人牺牲后,母亲就十分反对她继续留在搜救队。
即使自己退让一步转做了队医,母女俩的关系也没能没缓和。
安盛夏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眨了眨干涩的眼,收回视线。
她回身看着墓碑上父亲和蔼的笑容,俯身把花放在墓台上,低声轻喃:“爸,要是您还在,一定会支持我吧?”
微风拂过树梢,没有回应。
安盛夏陪伴了父亲良久,直到中午才起身离开。
结果刚走出墓园,就看见原本说没空的男人此时正迎面走来,身边还站着蓝染。
三人六目相对,神色各异。
蓝染惊讶开口:“安医生?”
安盛夏没有答话,她看着商言津,等着男人说些什么。
可商言津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这时,蓝染轻笑着走到安盛夏面前:“言津从小就性格冷谈,我一直担心他不懂人情事故,在搜救队内里会吃亏,直到看见他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才放心。”
朋友?
安盛夏呼吸一窒,转头看向商言津,期盼着他能够开口承认两人是夫妻。
但男人依旧不发一语。
刹那,安盛夏心里的期待退却成灰。
搜救队内情况特殊,商言津想要隐瞒夫妻关系,她同意。
但现在在蓝染面前,他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承认?
第一次,安盛夏不想再隐瞒下去。
她看着蓝染轻声开口:“蓝小姐,我和言津不是朋友,我是他的妻子。”
第3章
墓园门口,季风微凉。
蓝染脸上闪过不自然,她嗔怪的看了商言津一眼:“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你结婚了?”
“没什么好说的。”商言津淡淡丢出这句话。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
蓝染凑到商言津面前絮声说着,声音慢慢散在风里,听不真切。
安盛夏被隔绝在外,看着说话的两人,只觉得无比刺目。
临近中午的艳阳温暖,她却觉周身冷寒无比。
这时,蓝染的手机突然铃声响起。
安盛夏目送着她走去一旁接电话。
突然,商言津开了口:“刚刚你说的话,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今晚队里值班,不回了。”
望着他径直走向了蓝染的背影,安盛夏僵在原地,心沉进了无垠的深海……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目光落在客厅墙上的婚纱照上。
照片上,商言津一身深蓝制服的站在自己身边,神情冷峻,和刚刚与蓝染在一起时温和的样子完全不同。
一整晚,安盛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
安盛夏打起精神,回队里销假。
不料刚到医务室门口,就看见里面自己的东西被清出来大半。
“怎么回事?”安盛夏皱眉,快步上前问道。
忙着搬东西的队员们见是她,挠头解释:“安医生,队长说这个地方要腾出来做心理咨询室。”
“心理咨询室?”安盛夏疑惑不已,“什么时候决定的,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今早的决定,现在通知你。”
熟悉的冷冽男声在背后响起,安盛夏回头,就看见商言津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蓝染。
安盛夏有些诧异,这个时间,她为什么会在这?
这时,却听身后的队员笑着和两人打招呼:“商队,蓝医生,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的?”
“蓝医生?”安盛夏脑子一时空白。
蓝染笑着解释:“我是新来的心理医生,以后还请安医生多多关照。”
安盛夏难以置信的看向商言津,期望他能给个解释。
然而男人只是绕过她,和蓝染一边走进医务室,一边商讨心理咨询室该怎么布置。
无尽冷意堆砌在安盛夏心头。
她不明白,明明队里还空着这么多办公室,商言津为什么偏偏要用自己的医务室?
安盛夏攥紧了手,忍不住将人叫住:“商队,我们聊聊。”
闻言,商言津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对视间,队员们和蓝染都懂事离开。
刹那,医务室内只剩下安盛夏和商言津两人。
安盛夏忍住心口的绞痛问:“蓝染来队里做心理医生,我没意见,可为什么要把我的医务室给她?”
“这里阳光好,很适合。”商言津冷声回复。
真的只是适合这么简单吗?
安盛夏环顾一周,屋里属于她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清空,就像是把自己从商言津的生活中剥离。
取而代之的都是蓝染的物件,桌上甚至还摆着她和商言津的合照……
安盛夏的心又酸又痛,她捏紧指尖,艰涩开口:“真的只是因为适合吗?商言津,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商言津语气冷淡:“我没时间和你争论这些无聊的事。你如果无法接受,可以离职。”
第4章
一瞬间,如坠冰窟。
安盛夏从没想过商言津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堵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来。
商言津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径直绕过她出了门。
安盛夏浑身冰凉,埋在掌心的指甲陷进肉里。
静伫许久,她走出医务室,看着过道里属于自己的东西杂乱无章的扔在那儿,嘴里像吞了黄连般溢满了苦涩。
安盛夏随便找了个办公室,将东西都收进去,重新挂上‘医务室’的铁牌。
这时,警铃声突然响起。
“紧急通知:南阳区南京渡街道江河小区发生火灾,救援一队立即救援!”
安盛夏浑身一震,立即拿起急救箱往门外走去。
可赶到停车坪时,救援车早已离去。
安盛夏疑惑他们为什么没等自己,正准备打车跟上去。
留下值班的队员突然拉住她:“安医生,商队长已经带着蓝医生去了。”
安盛夏微愣:“蓝染不是心理医生吗?”
“听商队说蓝医生以前在国外参加过不少救援,还说让你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状态。”
一段时间是多久,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
各异的情绪堵在安盛夏胸口,闷得胀痛。
她拎着医疗箱的手不断收紧,但到最后,也只是拿出手机给商言津发了条短信:“注意安全。”
等很久,没有回信。
安盛夏收起手机,转身回到了办公室,本来想要收拾下东西,可拿起和商言津的合照时,又止不住出神。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安母。
安盛夏诧异的接起,嘈杂的声音混合着母亲的微弱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夏夏……”
“妈?怎么了?”
却没人回答。
安盛夏看了眼正在通话的手机,又接连呼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声。
她只当信号不好,挂断电话,正准备重播。
恰巧此时警铃声再次响起。
“紧急通知:南阳区南京渡街道嘉咸小区发生坍塌,救援二队立即救援!”
安盛夏的心一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嘉咸小区……是她母亲住的地方。
安盛夏想到刚刚那通只叫了自己名字的电话,立即回拨。
可话筒内始终只有一道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安盛夏心急如焚,紧攥着手机的指骨泛白,她立刻冲出了办公室,上了二队的救援车。
到咸嘉小区时,已经有不少的救援队伍抵达。
现场一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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