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幽的眼里满是猩红，说出话时，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在说谁。
似乎是自己，也是敖芷凌。
敖芷凌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不，你胡说！不可能！”
颜九幽冷笑道：“不信？哈哈，那你好好想想！”
敖芷凌的脑子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一些模糊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闪过。
有自己被欺凌的画面，有家人死去的场景，她痛苦地捂住脑袋，“不……”
然后，画面定格在一处满是锈迹的铁柱上。
在那阴森的画面中，她被无情地绑在上面。
她那原本闪耀着光芒的龙鳞，此时却黯淡无光。
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将她团团围住，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残忍。
其中一人伸出那满是污垢的手，猛地抓住她的一片鳞片，用力地撕扯着。
敖芷凌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发出凄厉的嘶吼。
“啊……”
鲜血如泉涌般从她身上喷出。
然而，这些人没有丝毫怜悯，他们疯狂地继续撕扯着她的鳞片。
一片、两片、三片……敖芷凌的身上已是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接着，他们划开她的皮肤，然后用力地向外拉扯着她的筋脉。
敖芷凌的惨叫在这黑暗的空间里不断回荡，那痛苦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撕碎。
第38章
“不……不要……”敖芷凌在画面外看着这一切，泪流满面，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那些剥皮抽筋的痛苦场景，每一个细节都让她痛不欲生。
颜九幽却在一旁冷冷地笑着，欣赏着敖芷凌的痛苦。
敖芷凌感觉自己几近窒息。
颜九幽看着敖芷凌痛苦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她不依不饶，一边说着，一般又将那些痛苦的画面放在她眼前。
敖芷凌看着那些画面，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啊……”她凄厉地叫着，身体摇摇欲坠。
整个过程不过一瞬，然后对于敖芷凌而言，却像是过了一辈子。
玄夜霆和白吾赶来时，看到的便这一幕。
敖芷凌的龙身蜷缩在一起，身体变得有些透明。
“你是何人！”白吾质问道。
身边的玄夜霆早已怒不可遏。
剑光一闪便劈向了颜九幽的分身。
身体在受到重击的瞬间，化成一张无骨皮相。
下一瞬间便燃烧起来，化作缕缕黑烟。
玄夜霆看到的瞬间便想到了颜九幽。
他眸中一寒，但看到痛苦的敖芷凌时，他不再多想。
月桂殿的颜九幽身形一颤，吐出了一口污血，然后晕死过去了。
玄夜霆走过去问白吾，敖芷凌的情况。
然而白吾只是摇了摇头，道：“她原本魂魄有损，现在又受了伤，难说。”
白吾说的平淡，但心里也难受得很。
这几年的相处，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看着玄夜霆痛苦的神情，他安慰道：“但或许，这也是一种契机。”
只是不知是好是坏。
他心中补充道，然后又看向敖芷凌。
敖芷凌现在早已昏迷，陷入了虚空之境。
来到虚空之境的敖芷凌依旧还是龙形。
可她见到了一个女子。
一人一龙对立而站时，她瞬间就知道，那也是她。
龙爪碰到女子柔夷时，脑海里所有的记忆在瞬间全部恢复。
心脏缩紧，每一次心跳都想是提醒她所尽力的痛苦。
敖芷凌的眼里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暗淡无光。
一道声音问：“要回去吗？”
敖芷凌寻着声音找去，却满眼皆是虚无。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胸腔里的恨意再蔓延。
片刻后，她自嘲一笑：“回去又怎么样，我什么也做不了。”
那道声音继续道：“何不入魔？”
敖芷凌瞳孔一缩，背脊僵住。
她是被魔害死的，又怎会入魔。
声音里带着引诱：“仙又如何，魔又如何，你需要的是力量不是吗？”
“仙是道，魔亦是道，唯有强大的力量，才是永恒不变的。”
“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一切。”
敖芷凌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心脏处重重的跳动了一下。
声音似乎看出了她有些动摇。
轻笑了一声，而后又继续道：“想想你哪些死去的族人。”
“难道你还想拯救苍生吗？”
“苍生根本不需要被你拯救。”
“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你们的生死！”
“但是，只要你入魔，没人会伤你。”
“他们只会怕你，惧你，只有这样，你才能护住你想要的一切。”
声音停了片刻，最后问道：“所以……要同我一起入魔吗？”
敖芷凌口中轻喃。
下一瞬，白光闪过。
敖芷凌的龙身无端飞了起来被光斑包裹。
玄夜霆抬眼看去时，她已化为人形。
“凌凌……”他唤道。
然后，他看见敖芷凌宛如神邸一般悬于空中，神色漠然。
第39章
在虚空之境时，敖芷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魔，无处不在，无所不包，可我不能成魔。”
“不然，我族人的所有牺牲，就是一场笑话。”
话落，一股记忆涌入她的识海。
记忆涌入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也涌入她的身体里。
敖芷凌这时才知道。
为何待她死后龙族泉眼在无泉水。
她原本就是集无数龙族亡灵滋养出来的希望，是世间最大的灵脉。
所以，她的生死与龙族息息相关。
所以，她才有了重活的契机。
不仅仅是因为留下了那一魄，而是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苍生有苍生的兴亡更替。
盛极则衰，衰极则身故，这个天界早已腐败，已经要走向灭亡了。
天界不灭，生灵涂炭。
而她要做的，便是救世。
而那道声音，算是她的心魔，只有破了心魔，她才能的得到传承。
只是现在。
她看着玄夜霆，一时无言。
说内心毫无波动定是不可能的。
万年爱意，百年苦，还有这几年他的改变，敖芷凌都看在眼里。
现下说起来，只能用五味杂陈代替。
玄夜霆看着飘然而来的敖芷凌，心中不由慌乱。
他定定的看着，过了一怔，他才如梦初醒般的喊了一声：“凌凌。”
敖芷凌的看向他，眼中没有了半分爱意。
片刻，她转头看向白吾：“司命仙君，可知魔尊去处？”
原本叫他白吾的可爱小龙突然一脸清冷的唤他司命仙君，白吾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他微微颔首。
金丝召来，他微微掐算。
趁着这个间隙，敖芷凌又将视线投到了玄夜霆身上。
她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玄夜霆看着她的样子，反而先开了口。
“凌凌，曾经是我有错，如今你回来了，我甚是欢喜。”
“殿中一切皆如从前一般，你愿回去便随时可以回去。”
“你曾经写过的字条，我都有好好保存，日日翻阅。”
“……”
敖芷凌从未见过话这么多的玄夜霆。
有些稀奇，但更多的是觉得有些可笑。
若从前他也是如此，他们有何曾走到此番地步。
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的敖芷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