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小雪拢紧了自己的针织衫外套，和方泽一起转身离开。
席之翊的眸子暗了下去。
回家的路上。
季小雪坐在方泽的副驾驶上，偏头看着窗外。
眼前的景物飞快地往后掠过，她沉默着，一言不发。
方泽偶尔会观察一下她的情况，想说什么，却到底没有说出口。
车子稳稳停在季小雪家楼下的地库里，季小雪刚要下车，就被方泽抓住了手腕。
“安澜，我们聊聊。”
第40章
“你们聊，安澜，我先上去。”
叶母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处。
方泽的手按着方向盘，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许久，他清了清嗓子，扬起一抹略有些僵硬的笑容。
“安澜，院里有个出国学习的项目，要去三年。”
季小雪眸光颤了颤，缓缓开口问道：“你要走？”
“嗯。”方泽点点头，随即凝视着季小雪的双眼，眼神坚定而深邃，“我知道席之翊的事情对你影响很大，也理解你的困惑和纠结。”
“我不希望我的存在影响你的决定和判断，你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重新考虑你的感情。”
说着，方泽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
“安澜，我爱你，从我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被你身上那股顽强的生命力深深吸引，不能自拔。”
“我不知道你和席之翊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清楚，你们之间的羁绊，可能比我要深得多。”
“在我们接触的过程中，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信任和依赖，我们的关系或许远比朋友要更加亲近。”
“……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一直等你，安澜，给你自己一次机会，看清你的心。”
季小雪低着头，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她的肩膀抖动着抽噎。
方泽缓缓抱住了她，双手环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我……对不起。”季小雪呜咽着。
方泽的眼眶中也涌起一层湿热，却还是闻声安慰着季小雪。
“安澜，不必道歉，有些患者会对医生产生依恋，但那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都不用感到愧疚，爱，不是一定要拥有。”
说着，方泽笑了起来，眼泪顺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没入了季小雪的发丝。
“还记得我送你的那些盆栽吗？”
“其实那个花店根本不存在，每一盆都是我精心养好，送到你手里的，它们有的干枯得要死了，有的生来瘦小，可现在都生机勃勃地绽放在你家阳台上。”
“安澜，我觉得你和那些花一样，只要健康、快乐、充满生机，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为你高兴。”
那天之后，季小雪就没再见过方泽。
时间一晃就过了一年。
席之翊的身体慢慢恢复了起来，季小雪也尝试着再给自己和他一次机会。
可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西餐厅里。
“安澜？安澜？”席之翊的手掌在季小雪面前挥了挥。
季小雪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她虽然说着话，但视线却始终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离开，席之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盆花的照片。
季小雪关闭了屏幕，看向席之翊，“你继续说。”
席之翊扯着嘴角笑了笑，强装镇定，“没事，牛排切好了，你快吃吧。”
“谢谢。”季小雪礼貌客气。
这一年多，他和季小雪的关系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再难进一步。
季小雪虽然不再排斥他的靠近，却又始终礼貌疏离。
她也不止一次地问过，“席之翊，你觉得我们还有尝试的必要吗？”
可席之翊，却始终不愿放手。
第41章
与席之翊在一起时，季小雪总是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后腰。
那里有一道疤，提醒着她自己欠席之翊一份恩情，说不感动是假的，席之翊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可每当他靠近，季小雪还是会从心里感到排斥。
“安澜，周六的慈善晚会，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吗？”看着面前的食物，席之翊缓缓开口，带着些不确定的试探。
“好啊，邀请函我也收到了，刚好缺个男伴，可以一起过去。”
季小雪专注吃饭，并没有过多关注席之翊的神情。
席之翊开车送季小雪回家。
车辆停稳，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季小雪急匆匆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走出几步，才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
席之翊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刚从后座上拿起今天逛街时给她买的礼物，就见季小雪已经转身进了电梯。
笑容消失，席之翊攥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被浓浓的落寞掩埋。
手机发出一条提示音。
席之翊滑动屏幕解锁，见季小雪发了新动态，眼神中又恢复了一丝光亮。
他飞快地点进页面，就看到季小雪只发了一张照片——
是家里阳台上生机盎然的盆栽，和倒映在窗户上的，季小雪的身影，席之翊的嘴角彻底垮了下去。
“安澜，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席之翊握着手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慈善晚会。
季小雪和席之翊并肩走入会场，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华尔街女神’和商界新贵在一起了的传闻，早就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了，如今看到两个人一起出席活动，更像是对传言的佐证。
季小雪穿着一身优雅大气的曳地晚礼服，从容自信地穿梭在人群中，与人交谈，而席之翊就像一个护花使者，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晚会即将开始。
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响起：“各位来宾，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莅临我们‘生命之源守护之夜’慈善晚会的活动现场！”
“肾脏，作为我们体内的重要器官……”
季小雪站在台下静静听着。
近几年来，她一直坚持给医疗慈善事业捐款，也是希望，自己之前吃过的苦、淋过的雨，尽可能少地落到其他人身上。
“关于肾脏健康这一话题，我们在场的嘉宾中，有两位是非常具有发言权的。”
此话一出，台下的嘉宾们一片唏嘘，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是谁呢？”
“没听说过啊？”
季小雪眉头微蹙，看了席之翊一眼，发现他也神色严峻，一脸凝重。
他们患病和就医的事都是经过严格保密的，一个公司的掌权人，身体出现问题，这一消息如果曝光，轻则影响公司股价，重则引发内部动荡。
如果真的是他们俩，那一定是有心人安排的。
席之翊向季小雪投去一个安心的目光，“安澜，没事。”
主持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两位的爱情感天动地，可歌可泣！”
“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林氏集团总裁、席之翊先生，和我们的华尔街女神、季小雪小姐！”
第42章
台下一片哗然。
在场记者的镜头立即对准了观众席上的两人。
看着会场内的骚动，季小雪轻轻勾起了嘴角，她深吸一口气，优雅起身上台走到了话筒前，微笑着开口：
“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首先，感谢今晚所有参加慈善事业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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