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
莫怀瑾小心地将画挂上，唇角是满满的温柔。
这些年，他到处收集和沈妤洁画风相似的画作，就像在收集她的影子。
“如果你的手还好好的，现在，也是享誉世界的艺术家了吧。”他喃喃自语：“妤洁，我是不是还没带你去看过极光？那不如，我们下个月去挪威吧？”
打扫的佣人从楼道经过，不住地摇头，长叹一声。
挪威。
漫长的黑夜降临，虽然能常看到星星，但沈妤洁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太黑了，就像死亡降临一样。
忽然，肩上一重，林玖替她披上毯子：“在想什么？”
“总觉得，答应渺渺来看极光是个错误决定。”沈妤洁回以一笑，下意识拉着毯子包裹住自己：“自从五年前生死一线，我就变得特别怕黑。”
“妈咪！”稚嫩的童声传来，林玖一把将沈渺渺抱在怀里。
沈渺渺软乎乎的小手，捂住沈妤洁的脸，眼里装满了担心：“妈咪怕黑吗？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妈咪不怕，有渺渺在，妈咪就什么都不怕了。”
沈妤洁也捧住她的小脸，温柔地亲了亲。
林玖趁机说：“那我们去吃晚饭吧，说不定迟一点，就能看到极光了。”
林玖抱着沈渺渺，沈妤洁笑着跟过去，三人其乐融融，就像一家人。
传统的挪威餐馆立在鹅毛大雪中，沈妤洁牵着穿成团子的沈渺渺，走在雪地里。
司晗等在餐厅外，踮脚望着远方。
“妈妈，那个姐姐好像你呀！”
沈渺渺的一声惊呼，同时吸引了沈妤洁和司晗。
两人抬头对视，俱是一惊。
“你！”司晗指着她：“你怎么长得和我这么像？”
沈妤洁愣怔在原地，眨眨眼，目光满是不可思议。
“真是太巧了。”沈妤洁走上前，伸出手：“你好，我姓沈，你怎么称呼？”
司晗微笑，和她握手：“我叫司晗。”
“妤洁！进来，有座位了。”林玖站在门前呼喊。
两人一同望去，司晗这才后知后觉，愣愣地问：“你全名叫……沈妤洁？”
“我先过去了，有缘再见。”
沈妤洁抱起渺渺，走向林玖。
司晗看着她的背影，心底的震惊久久盘旋。
忽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司晗回头就看见了莫怀瑾。
看她神情不对，莫怀瑾疑惑开口：“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的目光还瞥向餐馆正门，人已经不见了。
“难道是幻觉？”她自言自语，嘀嘀咕咕。
莫怀瑾叹气，心想，即便再像，两人也是完全不同的。
“走吧，该去天文露台了。”
他转身先走一步，司晗赶紧跟上。
第十九章：是幻觉吗
走在天文露台的玻璃地板上，莫怀瑾看着漫天黑夜中，浮现出彩色粒子，喃喃自语：“我记得你说过，绚烂的极光就像死者的灵魂，也不知道这中间哪一个是你。”
司晗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微微蹙眉：“琛哥，我说过这句话吗？”
空气突然沉默。
“没什么。”他的思绪一下被拉回现实，转头看了女人一眼，不再说话。
“渺渺！你慢点跑！”
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骤然转头，目光追寻着声音的源头。
可人海茫茫，毫无所获。
“错觉吗？”
沈妤洁一把逮住渺渺，长舒一口气：“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跑太快。呼吸还好吗？”
“我没事妈咪，下次会注意的。”女孩乖乖怀上沈妤洁的脖子。
沈妤洁对她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她指责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忍不住念叨：“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你告诉妈咪。你说过几回下次注意了。”
渺渺见沈妤洁真的生气了，连忙凑上去亲了一口：“妈咪别生气，渺渺知道错了。”
林玖在后面看的摇头，好笑地看着母女俩：“好了妤洁，就饶我们渺渺一回吧。”
偏在这时，渺渺忽然大口喘气，她用手卡着脖子，一张脸憋得通红：“妈咪！”
沈妤洁心一跳，忙拿起包翻找，目光猛地直住：“坏了……”
她求救的眼神望向林玖，林玖见状，也上下摸索口袋，回应沈妤洁的眼神，满是焦急。
“你也没带，那怎么办啊！”
沈妤洁慌了神，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玖眼疾手快地抱起渺渺，拉上沈妤洁，马上往回跑。
沈妤洁一边指导渺渺：
“渺渺，放轻松，慢慢呼吸，别紧张。”
熟悉的声音又闯进耳朵里。
不是幻觉。
莫怀瑾转身拨开人群，眼神满是激动：“拜托让一下！”
“琛哥！你去哪儿？”司晗紧追在他身后。
莫怀瑾赶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可这里根本没有他想见的人。情急之下，他拽住一个陌生女人的手，仔细辨认她的脸。
“你干什么！”
那女人一把推开莫怀瑾，打量他的目光全是警惕
“不好意思。”莫怀瑾道歉。
意识到自己做法不对，他呼吸急促，四处搜索着心上人的脸庞，眼底满是急躁。
莫怀瑾在原地转了转，仍旧未发现自己日思夜想的爱人。
“琛哥，你到底在找什么？”
司晗疑惑地望着他，放在身前的手，紧张地捏在一起。
眼前突然闪过餐馆前那个女人的身影，司晗有些愣神。再看向莫怀瑾时，神情难过。
莫怀瑾提上一口气，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眼中染上了一丝失落：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他没有回头看司晗，只身走进人群里，周身萦绕的颓废看得人心颤。
司晗深呼吸一口，笑着追上去：“琛哥，等等我。”
翌日。
偏僻的小镇中心有一口极负盛名的许愿井，许多人慕名前来。
挪威的冰雪很厚，但这也压抑不住众人祈愿的心。
莫怀瑾从怀里掏出一枚硬币，他将硬币高举，眼前折射出冰雪的光辉。
“妤洁，我不是相信愿望的人。但如果愿望能带回你，我愿意做神的信徒。”
他将硬币放到掌心，双手合十，虔诚的祈愿。
一道晶莹的弧线滑落，只听见扑通一声，水面被硬币激起浪花。
“渺渺刚刚许了什么愿望呀？”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熟悉的声音再次闯入耳朵，莫怀瑾抬头望去，看见一个酷似沈妤洁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缓缓离开。
心头猛的一震，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
妤洁……
第二十章：她还活着
“让开！麻烦让一下！”
他推开人群，一个箭步，急忙追赶那道身影。
林林总总的商店，拐角甚多。等他离开许愿井，却早已看不到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