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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
柳明烟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脖颈处升起。
她缓缓低头，移开视线。
贺书瑜的手也顺势落下。
这一瞬，柳明烟心底想了很多。
难道他追来，就是为了这一个答案吗？
仔细想想从前，哪次不是她追着贺书瑜跑，曾几何时，他也会为了她，跑遍半个地球。
可理智却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你说要试试，而我拒绝了你吗？”
贺书瑜端坐在那里，身着一袭得体的灰色西装，线条硬朗，布料考究，透着难以掩饰的奢华之气。
他那英挺的鼻梁下，唇形略薄，透着一股冷峻无情之意。
实在难以想象，他会喜欢她。
年少时的梦想实现了，却不如一开始那么开心。
贺书瑜双手交叉，眯着眼看着她：“一开始，确实没想过你会拒绝我。”
“为什么拒绝？”
柳明烟察觉到他的口吻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她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小叔，你真的喜欢我吗？”
贺书瑜揉了揉眉心，疲惫开口：“你在怀疑什么？”
柳明烟眼底的失落更甚，低着头，无知无觉的将海鲜饺往嘴里塞。
没有正面回答。
果然，只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场景，他误会戴祈年要向自己求婚。
所以才会一时冲动说了那些话。
更甚者，只不过是不习惯她这个一直追着他跑的人忽然就不追着他跑了。
虚伪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贺书瑜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烦闷。
半晌，扯了扯嘴角：“记不清是你第一次敲开我的窗时，喊我去放烟花，还是每天上学路上跟着的小尾巴。”
柳明烟疑惑抬头，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
只听贺书瑜继续说：“不知不觉，我的心里就有了你的影子，只是我告诉我自己，我是你的叔叔，我必须克制我对你的感情。”
柳明烟听着贺书瑜一字一句的剖析，心底片刻悸动。
她想起了贺书瑜送给她的翻译磁带，以及同桌说的话。
或许是喜欢的吧。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为什么不能在早一点呢，哪怕是在她放弃的前一秒，她也会毫不犹豫投入他的怀抱。
哪怕只是为了这些年来成全自己的那点贪心。
可一切都晚了。
柳明烟抿唇，没有说话。
屋内再度寂静下来。
柳明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书瑜，干脆躺下，装睡起来。
她能感受到贺书瑜轻轻帮她盖上毯子。
周围似乎也有人走了进来。
或许是真的很困了，慢慢的，柳明烟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贺书瑜坐在她身边，听着边上传来柳明烟均匀的呼吸声，偏头凝视她的面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十小时后，飞机抵达北京。
柳明烟是和贺书瑜一起下的飞机。
一出机舱，北京冰凉却清澈的空气扑入她的鼻尖。
她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北京的空气。
贺书瑜偏头看她一眼：“楚姨和楚伯父还有你哥担心你很久了，我先送你回去。”
“嗯。”柳明烟点头，想回头去找戴祈年。
却没想到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直直扑向贺书瑜：“书瑜，听说你去了很乱的地方，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