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避开他的目光,转身便走。
可还未走几步,沈清欢的手腕就被萧云祺伸手扣紧!
他强硬地将她拉到自己怀中,伏在她耳边说:“嫂嫂嫁给那病秧子五年,这肚子还毫无动静。”
“倒不如跟了我,我比他可强多了。”
沈清欢浑身战栗了一下,见挣不脱,便抬眸冷冷看向萧云祺。
“你现在也配?想要我,等你成了太子再说吧。”
她的眼神虽冰冷,可那极盛的面容却自带一股媚意,萧云祺忽觉心口刺痒,手便也一松。
沈清欢正想趁机推开他,就在此时,萧偃时冷如冰霜的声音忽地传来。
“皇弟真是好雅兴。”
第3章
沈清欢一惊,愣在原地。
萧云祺松开她的手:“太子殿下可要看好这么个大美人了!”
语落,萧云祺笑着离去。
萧偃时冷冷开口:“过来。”
沈清欢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走到萧偃时面前。
下一秒,萧偃时直接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只要是太子,谁都可以?”
沈清欢心一颤,立即解释:“不是,我……”
萧偃时蓦然覆上来的唇堵住了沈清欢未说完的话,似要将她吞吃入腹般狠厉。
血腥味在沈清欢口中蔓延。
冰冷月光在萧偃时墨瞳中摇曳,他望着她,声音冰冷。
“太子妃,背叛我的东西,我会亲手毁掉。”
沈清欢忍不住战栗。
萧偃时轻轻抚过她的头发,轻笑一声。
“太子妃,一月后的婚事交予你来处理如何?我相信你可以操办得很好。”
沈清欢的脸霎时白了:“殿下……当真喜欢阿兰?”
“不喜欢就不可以成婚吗?”萧偃时挑眉反问,“我不喜欢你,不也照样娶了你?”
沈清欢心头猛地一刺,只觉一把刀子狠狠插进心口。
萧偃时又笑了:“不过我当然喜欢苏芷兰,不然怎会求父皇赐婚?”
沈清欢久久看着那笑,一颗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
……
第二日。
沈清欢出了宫,亲自去了一趟苏家。
苏家与沈家是邻居。
沈父战死沙场,沈母自小就把沈清欢当做男孩养大,要她习武,要她弄枪,要她日后继承沈家的将军之位。
沈母因此对她极为严苛,一点小错就会重罚。
冬日跪雪,夏日暴晒。
从小到大,沈清欢唯一的朋友就是隔壁府的苏芷兰。
曾经,她们亲如姐妹,苏家就像她的第二个家。
可如今,若不是怕得罪太子,苏家人恐怕会直接将她拒之门外。
与苏大人商量了流程,沈清欢不自觉地朝后院走去。
“沈清欢,你怎么还有脸来苏家!?”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
沈清欢脚步顿住,扭头看去。
是苏芷兰的小妹妹,五年前,她还是个六七岁大的女娃娃,追在沈清欢身后叫她“欢姐姐”。
那张脸如今长开了,神情却变得满是嫌恶。
沈清欢只觉口中满是苦涩……
少女愤愤不休:“你这个坏女人!都是因为你!害死了温哥哥……”
“囡囡,回屋去!”
苏芷兰骤然出现,打断了少女的话。
沈清欢看向昔日好友,心霎时便揪紧了。
少女狠狠瞪了沈清欢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沈清欢试图上前,走到苏芷兰身边,却被她那带着恨意的眸光定住了脚步。
苏芷兰冷冷开口:“沈清欢,若早知如此,我就该让你死在那个冬天。”
沈清欢心狠狠一颤,白了脸。
七岁那年,因晚起了片刻,沈母罚沈清欢身着单衣在雪地里扎马步,站上一天。
那年冬天格外的冷,若不是苏芷兰发现昏倒在雪地上的沈清欢,恐怕她真的早已死了。
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
沈清欢的嘴唇蠕动着,却发现自己无话能说。
她声音沙哑:“阿兰,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芷兰变了脸色,提起手中的手炉就往沈清欢身上砸:“不要恶心我!滚出我家!”
沈清欢闷哼一声,没有躲,端庄行礼道:“那我便告辞了。”
“我会竭尽所能,为你……和他办一场最好的婚礼。”
每多说一个字,心口似乎都牵扯着疼。
沈清欢坐上马车回了东宫。
迈入寝殿时,心口忽地剧痛不止,沈清欢死死攥紧了心口,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妆匣前,从最里面拿出一小瓶药,囫囵吞下。
五年前,她就中了致死的毒,倚靠丹药延缓发作,苟活至今。
服下药,沈清欢浑身乏力软倒在地。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夺去她手中瓷瓶。
沈清欢浑身紧绷惊愕回眸。
萧偃时轻轻嗅了嗅瓶口,眼眸骤沉:“这是何药?”
第4章
沈清欢眼睫微颤,勉强抿唇一笑:“殿下,只是调养身体的补药罢了。”
她不能说,时机未到,关于那件事的一切她都不能告知其他人。
萧偃时幽幽看着她,半晌,手一倾,瓶中药丸纷纷散落一地。
迎着沈清欢惊诧眼神,他冷冷开口。
“是药三分毒,这药太子妃以后还是别吃了。”
沈清欢浑身僵硬,只得点头。
萧偃时将空瓶子随手一扔,又道:“明日沈夫人生辰,沈府办宴,你与我一同去。”
沈清欢一怔。
“……好。”
她喉间涩得发苦,母亲生辰,却未曾有人邀她。
萧偃时看她表情,又笑了:“可以回娘家了,太子妃高兴吗?”
沈清欢挤出一抹笑:“臣妾自是高兴的。”
京城里人尽皆知,沈清欢是沈母最恨的人。
五年前,本该嫁给萧偃时的并不是沈清欢。
是沈清欢拿出了皇上赐予已故沈父的“丹书铁券”,强行换做了她。
沈清欢如愿以偿嫁给了萧偃时,沈母却气得上太极殿大骂她不忠不孝,扬言沈家再无她这个女儿。
萧偃时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鞋底狠狠碾过地上丹药,如同碾碎沈清欢屈指可数的时间。
沈清欢合上眼,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
片刻后,下人来报。
“太子妃娘娘,制衣局的人说,喜袍出了些差错,您看该如何处置?”
沈清欢回神,立刻道:“我亲自去看。”
大概不会有人相信,她是这世上最希望这场婚礼能尽善尽美的人。
沈清欢起身出了东宫。
在半路又碰上了不想见的人。
萧云祺一见她,便满面笑意地迎上来:“嫂嫂的脸色不佳,是哪里不适吗?”
“回王爷,无恙。”
沈清欢想绕过萧云祺,却被他拦住了去路。
“太子已要另娶良娣,他既对你不爱惜,嫂嫂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要跟了我,本王保证你至少做个贵妃!”
这嚣张无比的话,让沈清欢脚步一顿,心中难以抑制的升起怒火。
“贵妃?王爷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父皇只是病了,母后怕是不敢弑君吧?”
一句弑君,让萧云祺脸色大变。
沈清欢却已推开他,大步往前走。
解决完喜袍之事回到东宫,沈清欢一推开门就听到萧偃时的声音。
“你就这么怕我坐不上皇位?还要去笼络萧云祺?”
沈清欢一怔,忙解释:“不过是巧遇。”
萧偃时冷笑,直接起身将她拉到怀中。
“你当真以为你是什么名花、珠宝,往那一站就有人趋之若附?”
“若非你有意勾引,萧云祺怎么三番找你?”
沈清欢心尖似被刀剜,她摇头:“我没有……啊!”
话到一半,萧偃时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垂上,话被打断。
沈清欢浑身瘫软,被抱上床。
没有任何温柔,萧偃时强势而蛮横地占有了她。
一夜未眠。
清晨时,沈清欢强打精神起身更衣。
又找出沈母的生辰礼,这是她早已备好的,亲手做的护膝。
巳时。
沈清欢跟着萧偃时准备回沈家。
马车上,沈清欢心中忐忑不已,一双手无意识捏得死紧。
直到身边人的宽大手掌覆在她的手上,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竟在发抖。
男人大手的温热似乎传入了心口,沈清欢渐渐安下心来。
到达沈府门前,旁人皆看向她,窃窃私语声依稀传来。
“她怎么来了?不嫌丢人吗?”
“是啊,沈夫人今日特地设宴,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沈清欢的名字从祠堂抹去,添上养子的名字!”
沈清欢脚步骤然一滞,似有惊雷炸响在耳畔。
她下意识抬眸看向萧偃时,发觉他神色淡然,毫不意外。
那一瞬,她如坠冰窖。
原来萧偃时早就知道这一切,才特意带她来此。
萧偃时面不改色,抓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径直来到沈母面前。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众人纷纷行礼。
沈清欢挤出一抹笑,从怀中拿出护膝递上前:“……母亲,生辰……”快乐。
话未说完,一杯热茶就泼在了她脸上。
沈母语气厌恶至极:“你怎么还没死!”
第5章
褐色水珠从眼睫淌下,沈清欢狼狈垂着头,僵在原地没有动弹。
沈清欢感受到周遭投来或鄙夷或讥讽的眼神,却因萧偃时就在她身边,而纷纷鸦雀无声,显得气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