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涉案人员都被捉拿归案。
这个案子定了。
贺京川身穿藏青色制服,站在金色的阳光和鲜红的国旗下,接受奖赏。
“沪市一大队队长贺京川,在侦破‘蜂鸟’一案中,功绩卓著,具有重大贡献,记个人一等功!集体三等功!”
“另,赵阿林,陈夏生,张艳梅,方忠因公殉职,皆记一等功……”
微风习习,一切尘埃落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勋章别上胸膛的那刻,贺京川脑子里满是白七诺的那张染血的脸。
或许如果,她从未走错路的话。
这一等功,也该有她一份……
贺京川思绪沉沉回到办公室,心中却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想通。
为什么抓捕时,白七诺一身的伤?又为什么……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禀告:“许队,白七诺那个叛徒的尸体还在停尸间的冰柜里,她没有亲人,无人认领,该怎么处理?”
贺京川起身,思索一瞬,又想起了忠叔。
她都亲口承认杀了忠叔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走正常程序。”
那人离开。
这种无人认领,又已经结案的遗体,会在15日内送去殡仪馆火化。
十分钟后,贺京川的房间里就又来人了。
在局长带领下,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来到他面前。
局长介绍:“元胜,这是接替忠叔工作的老陈。”
两人握手。
老陈面色凝重:“我接替了忠叔工作,在他的资料里找到一份绝密的卧底档案,有一个人的尸体,应该进陵园,和无数的英魂葬在一起。”
说完,就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贺京川。
贺京川怔愣着打开档案袋,抽出一半纸,露出了白七诺身穿制服的照片。
上面写着,白七诺——
警号:314401。代号:紫矜鸟。
第11章
贺京川看着这一串警号,内心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白七诺是卧底。
贺京川回忆起这几年来的点点滴滴。
一会是她消失五年,让他苦苦找寻的画面。
一会又是再次见面,她和从前一点也不像的画面。
可其实,那不是他的错觉,她真的没有变,和从前一样。
这时,贺京川还听见老陈继续说:“她立功了,这次能将‘蜂鸟’集团一锅端了,全是她的功劳,可惜,最后还是牺牲了,这样的好同志,我们应该嘉奖,顺便,把她和她的父亲都翻案,葬在陵园。”
听见声音,贺京川才回过神来:“不好!”
在两位上司疑惑的目光中,贺京川什么也来不及说,就朝着法医室里跑去。
十分钟的路程被缩短到了五分钟。
贺京川跑到法医室,年轻斯文的法医诧异的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我这里可没有什么新案子的线索给你。”
贺京川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白七诺的遗体呢?”
法医回忆了一会:“刚才你队里的小廖签字领走了。”
随后还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大概十分钟前。”
话音一落,贺京川已经像是一阵风一般跑了出去。6
贺京川来到了警局门口,刚好小廖迎了上来:“许队,那个叛徒的遗体已经给殡仪馆的车运走了。”
话音刚落,小廖就感觉周身一股凛冽的寒意。
下一刻,就被贺京川揪住了制服的领子,对上他赤红的眸子。
小廖声线颤抖:“许队……你怎么了……?”
贺京川手用力,声音低沉暗哑:“她不是叛徒,马上打电话拦截殡仪馆的车。”
说完松开他。
小廖连忙打殡仪馆的电话,在贺京川赤红的眼睛的注视下,电话响了两声。
“……没……没接……”
贺京川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一拳捶在墙上,手背关节上暗红色的血流了出来。
随即,他又跑出警局,临走前还吩咐:“你继续给殡仪馆打电话,不许火化。”
而他则开车去殡仪馆拦截。
为了快,他还装了警笛。
一路警笛声,十分钟的路程,终于来到了殡仪馆。
他一路来到殡仪馆,问了好几个员工:“从警局运来的遗体在哪?”
众人指路:“在1号火化室。”
贺京川是第二次如此失态,第一次是五年前,白七诺消失的那一天。
对警局来说,遗体火化了只剩下骨灰依旧可以下葬。
可对他来说,那不一样。
他对自己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是第一个找到她的。
他也对她说过,不管她离家出走多少次,他都会带她回家,完完整整的回家。
可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亲人,朋友,人生……他不能让她连一具全尸都没有。
他想,白七诺肯定也不想的。
他到现在还能清晰的想起她临死前的眼神,她想活的。
是他没用,没有让她活下来!
“推——”
贺京川来到1号火化室,推开门,就只看到一具尸体被投入一片高温晕绕得连空气都在蒸腾的窑里!
“不要!”
贺京川想也不想,就朝着火海里冲了上去!
第12章
可贺京川刚冲上去,就被员工拦住了。
三两个员工架住他的手,因为要搬运遗体,都是男人,力气大,一下就把贺京川制住了。
“不能去。”
“让开!”
贺京川双目猩红,如同困兽。
这样僵持着,没两分钟,遗体已经火化了。
最终,贺京川只是抱着一个白瓷罐子走了出来,他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呆滞,沉痛,颓然。
他刚出来,手机又响了,是队里的电话。
他接通,那边告诉他:“许队,看守所来通知说乔斯辰要见你。”
贺京川呆滞的目光一厉。
沪市看守所,单人接见室。
贺京川站在一侧,面前的墙上的铁门被打开,身穿制服的男人率先出来,身后是穿着囚服,鼻青脸肿的乔斯辰。
他双手带着手铐,深蓝色的囚服穿在身上,也不影响他的阴鸷帅气。
那天乔斯辰虽然中了好几下,可都没有伤及要害,好歹还是救了回来。
可偏偏,该死的没死,该活的却死了。
贺京川见他出来,在椅子上落座,还招呼乔斯辰坐下:“坐下。”6
职业原因,让他语气严厉。
乔斯辰在他对面落座,瞥他一眼,嗤笑一声,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白七诺。”
贺京川怀疑他是故意的,周身散发一股凛冽寒意,死死盯着他:“她已经死了。”
乔斯辰怔愣片刻,仰头,手捂住眼睛:“死了?我杀了那么多卧底,结果她也还是死在我手下。”
贺京川盯着他,周围一片寂静,他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他心中滋生出一股愤怒,放在桌面上的手攥紧,指尖发白。
“你没资格伤心,她本来可以活的。”
“嗬嗬嗬嗬——”片刻后,乔斯辰喉咙里发出诡异的笑声,直起身来带着肆虐笑意的眸子看着贺京川。
“伤心?我为什么要为一个叛徒伤心。”
“该伤心的是我,她骗了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卧底,她骗我不想当卧底。”
贺京川瞳孔骤缩。
他还不知道七诺卧底的这五年,到底经历了
相关Tags:人生